杨之航让阮念萱不要轻举妄动,先找出毒害小公子的证物再说。
“吸入口鼻才能中毒……”阮念萱心想:“不是入口的东西,那就只能是入鼻的了。”
杨之航打开一只放在桓儿床头的琉璃三彩镂空卷云纹熏炉,拨了拨里面的香灰,从中取出一小块残缺不全的香饼。
“我想这个可能就是罪魁祸首,只是还需要验证一下。”杨之航对着阮念萱举起了香饼。
阮念萱头一歪:“拿谁验证?拿你还是拿我?亦或是猫儿狗儿?”
“这个简单,外面的药铺有抓老鼠入药的,找他们要一只活鼠就行了。”杨之航长长吐出一口气,又道:“另外,我觉得庞都统还是大意了,庞府里应该有内奸。”
“内奸?是谁?”
杨之航没有直接回答阮念萱,反倒笑了起来:“萱儿,你可是来给我当助手的,怎么事事都要我解答?”
阮念萱一跺脚,道:“人家没你聪明,想不出来就问嘛。”
“你想想看,当时小公子昏睡两个时辰,众人破门而入的时候香饼还没烧尽,按理说当时这些人也都吸入了毒烟,可为什么她们一点事也没有?”
“也许是吸的比较少的缘故?”阮念萱托着下巴,作思考状。
“不对。”杨之航斩钉截铁道:“我记得李嬷嬷说过,众人进去以后发现小公子不对劲,先派人去通报了庞夫人,庞夫人又请来了大夫你。大夫来了以后看了半天束手无策,庞夫人才让人用藤椅把小公子移到自己的屋子里亲自照管。最后众人退出,锁上了房门。”
杨之航见阮念萱仍然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便继续耐心分析给她听:“这么长的时间里,如果他们真的吸入了毒烟,就算量小不会让人昏迷,多多少少也会有其他感觉,比如口干舌燥,出现幻觉之类的。可是除了小公子,居然没一个人有不适感。这说明有人一进门就把香炉里的烟给灭掉了,以至于香炉里还有没烧完的香饼。”
“所以……”阮念萱有些明白了:“当时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有人却能第一时间去关注香炉,说明这个人知道香炉里有蹊跷。”
“是这个道理。”杨之航肯定道。
阮念萱突然发问:“香饼是外人送给庞都统或者庞夫人的吗?”
杨之航怔了一下,道:“对的。我在香炉旁边发现了用来包香饼的油纸,上面没有记号,也就是说不是从外面统一采买的。”
“可是,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这说明凶手的目标应该是庞都统。后来庞都统转手把香饼给了小公子,难道内奸知道香饼有问题,故意用来害小公子的?”阮念萱越想越心惊。
“内奸和凶手是事先通过气的,否则内奸不会知道香饼有问题。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凶手的目标是庞都统,内奸的目标是小公子。”
阮念萱听后沉默了。
“萱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杨之航奇道。
“杨公子,你每次查案都要剖析这些阴暗的东西,不觉得人心很可怕吗?”
杨之航淡淡一笑,道:“上次在翰墨堂,我就跟你提过一句诗——白首相知犹按剑。你还记得吗?”
阮念萱点头。
“这句诗的意思是说,即使二人相交到了白发苍苍的年龄,也要按着剑提防对方。”
“你这话说的,跟我爹一样。”阮念萱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我爹受过什么刺激,才有这样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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