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都统在公主府外面跪了三个时辰,阮志潜依然不为所动,闭门不见。
阮念萱偷偷跑到门口看了一眼,看到庞都统虔诚肃穆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她了解自己的父亲,阮志潜虽然表面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个性格刚强,软硬不吃的人。庞都统想用跪拜大礼打动他,那是连门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同情庞都统。既然庞都统只求三个字,并一再保证绝不外传,那让父亲偶尔破个例也不是不可以。
阮念萱回到阮志潜的书房,拉着父亲的衣角软语央求:“爹,我看庞都统怪可怜的,他一个一品大员,跪在我们家门口多不好看,外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看您呢。”
阮志潜听后久久沉默,阮念萱也不再相劝,静等父亲的回复。
过了半晌,阮志潜终于开了口:“让门口的家丁告诉他,明天我会派小厮把字送到他的府上。”
庞都统得知阮志潜愿意为他破例,激动不已。阮志潜是大燕第一楷书名家,一字值千金,如今他跪三个时辰就能换来三个字,怎么想都是赚翻了。
第二天,阮念萱又跑进了阮志潜的书房,想知道父亲究竟给庞都统写了什么字。
只见阮志潜卷起一个空白卷轴,对小厮叮嘱道:“务必把这个送到庞都统的府上,无论他说什么,你只要一口咬定没送错就是了。”
阮念萱一头雾水。
待小厮带着卷轴走后,阮念萱忍不住问道:“爹,您一个字都没给他写吗?”
“写了,写了三个字。”
“三个字?我怎么一个字都没看到?”
阮志潜微微一笑:“我只答应给他写字,没说一定要用墨水来写。”
“不用墨水?”阮念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那用什么写?”
阮志潜指着案头的一碗水道:“用这个。”
阮念萱凑过去瞧了半天,看不出这碗水有什么蹊跷:“这是……”
“明矾水。”说着,阮志潜递给女儿一支毛笔:“你蘸着它,写几个字看看。”
阮念萱把毛笔浸了几下明矾水,随后提起笔来,画了一个小小的横杠。
她刚要在横杠上面加个竖杠,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我……我这是要写什么?难道我是想写个杨字?杨之航的杨?”
她登时如梦初醒:“我怎么会想到他?幸亏没有写上他的大名,不然爹要是问我,杨之航是谁,我可真没法解释了。”
阮志潜虽然允许女儿带着丫鬟和护卫外出,但是从不许女儿和生人接触过密。阮念萱不敢跟父亲提起杨之航,前一天回府前还软硬兼施地告诫莲花和李护卫,绝不能说出杨之航的名字。
“啊呀,算了算了,我还是写自己的名字吧。”阮念萱一边想,一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过多久,字迹干了,宣纸上一片空白。
阮志潜把宣纸浸入水中,“阮念萱”三个字又显现出来了。
“啊……原来是密写药水。”阮念萱恍然大悟,又道:“可是爹给庞都统写得是哪三个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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