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虞安重生以来第一次大病,卧踏三日昏迷不醒。
请来的医官说她呛到了不干净的水,对眼睛不好,会留下遗症。
肖简没向那几个讨嫌的丫鬟说什么,他只说虞安是不小心落水,磕到了脑袋。
再怎么说,虞安也只是个小姑娘,肖简觉得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不应该经历这些。
当别的姑娘都在讨论香料胭脂时,她却在为怎么生存下去担忧……肖简木讷,不易与人共情,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可怜一个人。
他守着虞安几日了,望着虞安苍白的小脸,不似往日那般鲜活,像死了一样……他更感愧疚。
但他不敢去殿下那里求情,他猜不到殿下的心思,一直都未猜到。殿下懂得隐忍,但做事不顾代价,有多少次看见自己的殿下卑躬屈膝,向别的皇子低头的时候。
肖简都感到悲愤,他的殿下,本就该是东莱的王。
肖简害怕哪日殿下私下经营的一切被发现,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那些皇子总会知道的。
他猜的不错。
这会虞安还没醒,三皇子已经在衡王府大闹了。
“季衍生,你给本王滚出来!”
这是三皇子季衍文在发疯。每每遇事不顺心他都要来闹一场。
他先前看不起季衍生,对他只是言语侮辱,季衍生从不反抗。到后来看帝君对季衍生根本不关心,他便越发猖狂起来,从此开始对季衍生无止境的欺辱。
“三殿下可是又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季衍生闻声赶来,语调不紧不慢。
季衍文昨日围猎比赛输了,帝君嫌他丢脸,罚他以后都不准参加皇家围猎活动。这无疑是在变相告诉他:这么菜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他本就暴躁,路过衡王府的时候。看见破败的门前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两个新门拴。见不得别人好,怒火中烧,便叫人来砸了门栓。
“季衍生你能耐了?”三皇子扯过季衍生。即使季衍生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甚至他拽季衍生还有些吃力,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找事。
他昂着头看着季衍生道:“几日不见连门栓都用上了啊?”
季衍生不语,任由他拽着。
三皇子见他又是这幅表情,好像自己在他眼里根本没什么威严。
他又用以往的嘲弄语气对季衍生道:“大可不必这么警惕,你以为谁会惦记你那点破烂啊”
“殿下是因为昨日之事不顺心?‘’季衍生没有回答他关于门栓的问题,他根本不在乎。
“你什么意思?”季衍文脸色一变“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本王?”
“臣并没有嘲笑之意,只是想知道殿下因什么而烦恼,好替殿下分忧”
季衍文挑眉“是吗?”
“是”
季衍文半信半疑道:“怎么替本王分忧?本王不想让你去参加皇家围猎,你能不去吗?”
“殿下……这就要看帝君的意思了”
季衍生说的模棱两可,好像他真的想帮季衍文似的。
季衍文知道他话里有话,要是能让季衍生不去,那季衍生这辈子都去不了。
偏偏他办不到。
季衍生感受到那人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用威胁的语气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要不是东莱的传统,像你这种低贱的人是不配参加皇家围猎的”
季衍生也不恼,淡淡的回答他:“三殿下说的是”
季衍文被帝君禁止参赛,就意味着与皇位无缘了。
这是东莱皇室的传统规矩,历代皇家子孙无论高低贵贱,每年都要参加围猎。直至立储君的时候,每年得冠最多者传位几率就大些。
季衍生虽然身份低贱,可在怎么说也有参赛资格,偏偏他却被禁止参赛了。
一个骄傲自大的人怎么能让自己最讨厌的人过的比自己如意。
虽然每年季衍生都得不了冠。但也没出过糗,季衍文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其它两位皇子他干涉不了,所以他要季衍生比自己丢人就够了……
“呵”季衍文冷笑“想替我分忧?围猎就别做的太好,不然那些人总会拿你和本王做对比”
季衍生抬眸:“殿下的意思是……”
“季衍生,你很聪明。别告诉本王你不懂”
他那只放在季衍生肩上的手又紧了紧,看着季衍生,等着他的回答。
季衍生脸上闪过一抹嫌恶,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他没得选。
季衍生咬牙道:“臣,定如三殿下所愿”
“哈哈哈哈好好”季衍文的手忽然松开,又拍了拍他的肩:“本王就欣赏你这种能屈能伸的性子,你明白就好哈哈哈哈”
这两人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两个兄弟在嗔怪嬉笑。尤其是季衍文带来的那几个随从,刚刚没听清三殿下说了什么,只是看见平时欺负喜欢季衍生的三殿下,现下正跟季衍生有说有笑。
与此同时,还在昏睡的虞安正被肖简扛着跑。
一旁的几个丫鬟在肖简身后,已经跟不上他的步伐。她们没学过武,体力不如肖简。
眼看跟不上了小夏才扯住肖简道“肖侍卫,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还要姑娘们都藏起来。”
小夏看了看肖简背上正昏睡的的虞安,脸色变了变,又有些难堪道:“况且元姑娘前两日才落水,眼下还未醒,这……”
肖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让她别废话,跑慢了都得死。
小夏:“……”
几人一路从前院跑到会客厅,路过中庭,刚好看见与季衍生纠缠的三皇子。
“那是不是衡王殿下?”小荷扭头问小夏。
她已经习惯性的依赖小夏,小夏是几个丫鬟的大姐大,平时点子多,小荷总是觉得她很有本事。
她来衡王府几日,都还没见过衡王殿下,所以下意识的就以为小夏一定见过。
小夏探头望去,看不仔细。只看见一群随从,跟在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身后,那公子哥旁边还站着一青衣公子,像是个书生。
她也没见过衡王殿下,关于季衍生的传闻外面也没多少,她只知道衡王不受宠,其他的她不清楚。
不过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个皇子,小夏看了看那两位公子的衣着,首先排除了那个青衣书生是衡王的可能性。
“嗯……你看,那位玄衣公子就是殿下”小夏对小荷小声说。
“哇!殿下果然气武不凡”小荷感叹一声,就被肖简扯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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