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了,连风都是暖的。
早起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连让人发懒的春季虞安都不会赖床。
春英早早就把虞安的新衣备好了,虞安比她会打算,即使不用去国子监上课了,日程也能安排的满满当当。
虞安坐在梳妆踏上,把玩着钗子,春英为她梳着鬓发。
许是为了称虞安身上的桃色衣裙,她为虞安梳了百合鬓,像一对兔耳似的,可爱的紧。
虞安随手拿了个簪子递给春英,示意她用这个。
春英嫌弃道“小姐唉,这簪子有些老气啦,小姑娘就该戴些浅色的簪子”,边说边拿起一个桃花簪,白里透红,带着两颗垂珠,为虞安戴上。
老气吗?也许吧……
虞安记得前世与赫连羽大婚的时候,皇后亲自为她挑选的凤冠可比这个老气多了,那时虞安还高兴着,对那凤冠满意极了,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敢碰,生怕弄坏了……
虞安一身浅桃色的烟水芊花裙,本就生的白皙,配上灵俏的百合鬓,一双对称的桃花玉簪,好看极了,贵气却又不俗气。
用完早膳,她唤春英过来,商量好一阵,都说不动她。春英不答应她的事除了是侯爷不许的,就是不合规矩或者有危险的要求。
佷显然,虞安的要求两者都占。
虞安觉得没什么,只是出个门喝个茶,没有值得担心的。
她也许是忘了自己在春英眼里还是个小姑娘,老成叨叨地同春英讲道理,竟然还劝动了。
最难的还不是劝春英,而是出府。
从国子监一事后,虞安就被禁足了……
虞安同其它千金不一样,同龄的别家千金早就在学习女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虞安整日舞刀弄枪的,还爱到处跑。
虞安想出门不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好友邀约。
冯瑶是虞安上一世唯一的挚友。
上一世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冯瑶病了,病的很严重,也不知是什么病,不能致死,却也折磨人 ,虞安仍旧记得上一世的冯瑶痛苦的趴在她怀里,向她倾诉人生……
她是冯家庶女冯瑶,唯一一个向虞安提出不希望她嫁给赫连羽的建议,不是嫉妒,是关心……可惜当初的虞安一心只有赫连羽,根本不听劝,为此还和冯瑶大吵一架……
可能是还有歉意,这一世冯瑶还未得病,前几日虞安收到一张帖子,冯瑶要邀请她去喝茶……
她起先还有些许怀疑,冯府是不是没茶水了?喝茶还需要出府?但怀疑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猜冯瑶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虞安没打算告诉春英,因为上一世春英就不大喜欢冯瑶。如果知道她冒险出府只是为了见冯瑶,春英一定会不同意。
——分界线——
正午,虞安带春英来到墙边,搬来几个篓子,就让春英先上。
春英吓傻了,虞安这一套动作熟练的可怕,看来是没少干坏事啊。
“小……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带两个护卫吧,奴婢觉得这样像做贼一样”
“少废话,你爬不爬?”
春英:……
废了好大功夫才出府,府外还有好多巡逻的侍卫,虞安拉着春英一路顺小巷子来到街上。
她对抄近道还是颇有一番研究的……
毕竟前世虞鹄不让她见赫连羽,她为了看赫连羽一眼,偷逃出府多少次才总结出的经验。
今日街上的人格外多,熙熙攘攘的,春英怕虞安走丢,就牵着她的手。
虞安兴奋极了,看见有糖人,就从小钱袋里掏钱要去买,其实钱袋本来在春英身上的,是虞安自己非要带着。
虞安不怎么喜欢吃糖人,但冯瑶喜欢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春英本在人群中挤着,虞安又太矮小了,根本看不到她的头,她艰难的抓着虞安的手,生怕她被挤丢,结果虞安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虞安听不见春英的呐喊,体会不到春英的焦急……
虞安刚掏钱出来,要递给商贩,就被一挤兑,摔在地上,钱袋里的银子洒落在地,虞安刚要去捡,就被一只大脚踩住了手。
有些眼尖的,看见地上有银子就慌忙去捡,却是看都不看虞安一眼,更别说扶她起来了。
“啊,疼疼疼”虞安顾不上捡钱了,慌忙去推开那只大脚,那大脚的主人像是没有知觉似的,依然踩着她的手纹丝不动。
虞安的手都磨破了,小孩子本就金贵,娇嫩的小手甚至还出现了血迹……
虞安想抽出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她大喊着春英,却没有回应,地上洒落的银子几乎要被人捡光了,虞安突然感到一震,没了知觉,躺倒在了地上。
她就那么被一个妇人光明正大的抱走……
尽管那妇人的衣裳和虞安的衣裳差别很大,一看就不是母女。过往的人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却没有一个人制止。
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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