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可安,遥相顾”
一册封为墨妃,宫中原本对她苛刻的下人也都客气了些,白墨樱对此倒是司空见惯。
今日寝室格外闷热,洛恒扶着白墨樱到院中走走,见下人正在忙碌。白墨樱命人在院中植些樱树,白墨卿曾说过他喜欢樱花。她在端国的寝宫院中,那颗繁茂的樱树,也是白墨卿亲手植的。
“娘娘,方才植下去,这苗已经蔫了半分!”
“是啊,这该如何是好呢?”
“还是内府送来的树苗呢!”
下人见白墨樱出来了,接连怨道。
白墨樱见他们已经热汗涔涔,笑着招呼道,“罢了!大家来用些冰茶吧!”
洛恒闻言将他们都招到凉亭坐下,白墨樱与他们一同入座。
此举,他们皆感到意外,洛恒瞧他们这般,也只是轻笑。
白墨樱咽茶,却见他们诚惶诚恐地坐着,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那我让洛恒换别的来?”
连忙否认着,眼底满是疑惑。
年纪最小的宫女莲儿应道,“不是的娘娘!只是……您是尊贵之身,与我等下人一同饮茶,怕是不妥……”
“是啊娘娘”内侍德子附议着。
“这有何不妥?”白墨樱笑了,乌眉挑起。在亭下,她那温和的双眸,显得更加明亮。
他们小心翼翼地饮着茶,却仍绷直了身体。
洛恒便引着他们闲谈。
“我姐姐,在淑妃……不,淑夫人宫中做差,而我则来服侍娘娘!”德子道。
莲儿谈起自己,不免面露悲色,“我阿娘生病了,爹爹腿又有残疾,我便只好到宫中来了。”
“病得可重?”白墨樱牵起莲儿的手问道,莲儿的手心早已是厚茧,白墨樱不自禁揉起了她的手。
了解一番,便令洛恒给莲儿拿了些银两,让她送出宫去。
白墨樱又耐心安抚了她一番。
在宫中最久的,便是宫女云珠了。
闲谈许久,云珠不可思议道,又降低声调“你们可知,此前宫中下人一直在传,皇上不能人道!”
话音刚落,本在饮茶的白墨樱呛住了,咳了起来。又笑了,“为何这么说?”
“皇上一直不封后,只有后妃。这些后妃娘娘们,都没有侍过寝。这些后妃,除了娘娘您,都其实是各部族献给皇上的。”
又闻此言,德子和莲儿皆感难以置信,目瞪口呆。而后又道,“的确没有过!”
难怪啊,白墨樱这才反应过来。他此刻是“尚和安”,可不是白墨卿。只是轻吻他,他便面红耳赤的。遥想当年,白墨卿待她……
德子这时竟唏嘘,“往后岂不是也不能有一儿半女的。”
“这般想来,看来传言是真的……”
白墨樱禁不住笑意,笑出了声,“不可能……这真的是一派胡言!”
洛恒意味深长,“皇上真的不可能是!”
三人见墨樱和洛恒这般,不解道,“为什么啊?”
“因为……”白墨樱欲言又止。
一直小声谈论着皇上,白墨卿便示意洛恒扶自己起来,“我想去看看皇上”
洛恒打趣,“怎么?又想殿下了?”
闻洛恒称白墨卿为“殿下”,三人更摸不着头脑了,却又不敢言。
到了大明宫外,命人去禀。
“头儿,墨妃来了”隐柯禀道。
白墨卿闻言,原本执笔的手顿住。此刻一提白墨樱,就是她昨日竟做出那般举动。
隐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墨卿……这是脸红了吗?
“叫她进来罢”他若无其事道。
隐柯倒是明白了,他阴阳道,“瞧瞧你……被一小姑娘拿捏!”
白墨卿此刻内心躁动着,似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般。一不留神,笔在纸上留了些许墨点。他又一次感到烦闷,这小丫头果真不简单,他可得提防些。
白墨樱慢步走了进来,白墨卿刻意不抬眼瞧她,继续奋笔疾书。余光中满是她,一身素衣,步子轻盈。
“何事?”白墨卿未等白墨樱走近,问道。
白墨樱见他这般,内心轻叹,这果然是“尚和安”啊。她回道,“就是想来看看皇上啊!”
白墨卿仍是不瞧她,“没见朕在批阅奏折吗?”
“不影响你啊”白墨樱说着,便到一旁坐下,不想动作快了些,怕是扯到了背上的伤,“嘶!”
静静看着白墨卿而坐,关节分明的手执着笔,光从小窗照入,洒在他身上。这般瞧去,侧颜精致得像细雕过。肤色被照的更亮,薄唇红润,在他抬眼转眸间,似乎还看见他琥珀般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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