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凑近就要一起看,被池若水一拍:
池若水:堂堂少将不知礼法,竟要偷看小女子的书信,成何体统?
流郁没忍住,连连点头。
闻山撇撇嘴,瞄了一眼厚厚的信纸,看到上面浓浓的墨迹,心想这内容一定也腻歪无比。
随之不情不愿地守着,大有不给看就留宿的势头:
闻山:流郁,天色已晚,回我大帐,镇守军机重地,不要让敌人有可趁之机!
流郁:啊啊啊那将军您?
闻山:池小姐年幼,独自出门在外一定不适应,我便牺牲睡眠,等着池小姐读罢信睡着再回帐。
他面无表情,语气公事公办,浑然不像赌气,尽管他自己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快,但仍然坚持和这个小他四岁的小丫头片子倔到底。
流郁:将军!军中理应直呼其名!
闻山:此乃闺中,何来军中?
流郁:???
流郁满以为抓到将军的错处了,得意洋洋地指出,被闻将军不同寻常的大胆轻浮言论惊到,满头问号的同时,敏锐地发觉池若水的眼神锋利得能杀人,选择明哲保身,缄口不言,几乎冒出冷汗,暗笑着——将军您就自求多福吧。
池若水:闻山,你是想说女流入军不过是换个地方待嫁?
池若水音容渐冷,探究的尾音消亡在火药味里。
她自小深受父亲娇宠,大澜也从来推崇胜者为王,绝无歧视女将一说,闻山的玩笑实在开得不妥。
闻山:非也。只是觉得若水英姿飒爽与小意温柔不相冲突,与关枝相比又是另一番风骨,敬之慕之罢了。
闻山色正,一反常态的坦诚真挚烧得若水满面滚烫,不好再追究他言语之歧义。暮色沉沉,流郁轻轻退出营帐,独留一束烛光和对坐的两人,气氛微妙。
目光对峙,终于是池若水的心一软,稀里糊涂败下阵来,不知为何读着周生的信会有愧疚之感——
池若水:呐,本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你要看就看看吧。
她自觉递给闻山,目光灼灼,其中意味复杂又惶惑,胜过了帐中一片明亮的烛火。
闻山木木地端详她,正如他刚才一念而过,她周身的气质浑然不同他所见的女将,既潇洒又柔丽。
对上她触动的目光,闻山转而将视线落到她青葱一般的纤纤玉手之上。素手捧信,不知就里猛然拨动了他的情丝。
他迟迟不接,池若水的面庞越发不自然地飞红一片。
闻山:无妨,既是无关紧要之事,我不过问就是了。
蜡泪流了大半,流郁的声音自远而近,他最终也没有接过,轻笑一声,似乎确定了什么事。
池若水心下一动,不可名状的感情微微发烫,颤抖了她懵懂的眼神。
闻山:开个玩笑,我怎么会留宿此地,男女大防,如今尚无回寰余地。我就在不远处,你自己睡觉。
闻山又恢复如常,灿烂挥手,刚好把流郁截在门口,拉下了帘帐,一起离开。
闻山:池若水,好好睡觉!明早五更,城根总帐见,流郁说关枝会让她的丫鬟怡潇来叫你起床,别撒泼不起!
命令的口吻,严肃的语气,可池若水在帐中却不由傻笑起来。
池若水:好——闻山将军!
晚安,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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