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枝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隔壁的大帐,脸色很是诚恳善良,不忘对立在门口的流郁打个响指以示亲切。
关枝:方才我观你二人行色匆匆,是有甚急事要商?
她刻意模仿起大家闺秀,掩面娇笑。
闻山:关枝,此乃军机重地,不得嬉笑玩闹。
闻山带着池若水,正与闻煦汇报推测池宅入暗哨的情况,冷不丁被一声黏腻的问句打断,神色很不悦。
池若水一心回想,顾不上搭理关枝,略带歉意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接着思索她没想通的疑点。
关枝见状,却误以为闻山嫌弃自己,池若水蔑视自己,平添几分愤怒,却不显山露水,强忍忿忿,笑盈盈地碎步上前。
本是想学着池若水糅合温柔与俏皮于一身的风格,只可惜她凌厉的五官身姿实在不适合这样的可人儿形象,画虎不成反类犬,极大地削减了她的英气,也没有增添多少魅力——闻煦终于看不过去了,开口劝诫:
闻煦:小枝,行走军中自要有将军卫兵之仪,快收起玩心,都十九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扭扭捏捏害羞呢。
眼看着关枝的睫毛逐渐颤抖起来,垂下眼帘,泫然欲泣,闻山愈发烦躁,奉送一秒同情后毫不嘴软地火上浇油:
闻山:东施效颦。
关枝像是没听清,怯生生地询问:
关枝:何人?
闻山:你。
听到闻山决绝的肯定,她牵动唇角微微一笑,回了一句“没听清你说话”,匆匆向闻煦闻山告别,看也没看一旁纠结思考的池若水,背过身离开大帐,镇定的面具一下粉碎,回到自己帐中,血脉贲张,目眦欲裂。
连她自己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只是一句平常的损话,闻山之前也曾这样处处抨击她。
可是她还是拿定主意把这笔账算在不曾开口的池若水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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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摇摇灯火仍亮着。
闻煦:若水,想不出无妨的,那间谍一时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我去信凉水,让你爹多加小心便是。
天色渐暗,池若水却茶饭不思、精神恍惚,闻煦见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如此焦心,终是于心不忍,真诚安抚着。
可巧流郁听说池若水家属来信,外出领取,午后便离开了;闻煦也怕老兵式的彪形大汉吓到若水,找不出年轻一点白净一点的武夫守着她,只好叫来闻山,自己则去了碉堡观望敌方营火几何,这是判断对手实力的重要方式。当然,迟钝的对手尚未发现这种查探军力的好办法。
连成一片的篝火,暗示着西夏雄壮的攻势。闻煦了然于心,不骄不馁,拼战斗力,孰与大澜争锋?
这边闻煦观察对面阵法,那头流郁终于快马加鞭赶了回来,直奔池若水闻山。
流郁:闻少将——我回来了!是池家周生的信!
这一喊,闻山不屑地偏头耸肩,却把沉思的池若水喊回神了:
池若水:是阿生的信吗?
流郁:是啊,若水。
“砰!”
池若水早已接过信欢天喜地地拆开,而闻山不动声色地给了流郁一个暴栗,朝他招招手,附耳交代:“若水只能我叫。”
流郁立刻纠正错误:
流郁:啊是是是的池三小姐!
流郁委屈地想,那天出征不是还说军中直呼其名就好嘛,善变的少将。
闻山满意点头,问道:
闻山: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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