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亮时,夕雪歌才从后山走下来,当她刚走到门口,还没推开门,就被门口一张纸条吸引了:
丫头,走了,勿念
短短六个字,夕雪歌面无表情的撕了下来,揉成团随手扔了出去,“又走了?都第几次了?”她索性门都不进了,直接转了个方向,往山下走。
“救命啊。”不远处林子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夕雪歌凭着声音很快就确认了位置,她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远远就看见两个男子在欺负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姑娘,看那姑娘的衣服快要被撕烂了。
当其中一个男子即将要再次去撕那姑娘的衣服时,夕雪歌在同一瞬间把手里的银针射了出去,就听到“啊”的一声,那个男子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
“谁?”另一个男子一惊,随即喊了声。
夕雪歌慢悠悠地从林子的那一头走了出来,“不错嘛,两个欺负一个啊?”
还不等对方说话,她便冷冷地瞪了过去,那名男子被她瞪的心发慌,但气势又不能输,随即拿出刀向她刺了过去。
夕雪歌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哎呀。”说完,一把银针就这么飞过去,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钉在竹子上了。
她走到那个姑娘面前,笑了笑,“你没事吧?”
那个姑娘回过神来,就这么跪了下去,“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请姑娘救救我娘。”她见过,那针一般都是大夫才有的。
夕雪歌伸手把她拉起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她叫桃儿,家住在青溪村村口五里外,她爹在她出生后不久就患病去世了,她娘也因为半个月前患了场大病,从此一病不起,她找了很多大夫都药石无用,眼见家里所剩银子已经不多了,就在她出门找大夫时,这两人在路上拦住了他,由于这里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来,所以他们想做点什么根本没人知道。
“这算不算强抢民女?”夕雪歌转过身,一脚踩在那个打滚的男子身上。
即使被踩的痛男子也只得忍住,“姑娘,我们错了,以后不敢了。”
夕雪歌半眯着眼,眼神凛冽的说:“以后?还想有以后?”
躺地上的男子意识到说错了话,只好忍着痛赔笑道:“没以后了,这是最后一次。”
看他那真挚的眼神,夕雪歌松来了脚,随机走到另一名男子身边,手一挥银针就又回到了她的包里,转头说道:“还不滚。”俩人就这么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夕雪歌看他们跑远了,才转身对桃儿说:“你刚刚说你娘生病了?”她点了点头,又准备磕头,“求姑娘救命。”
“那好吧!你带路,我们现在走。”夕雪歌拉过她的手,轻轻地说。桃儿就片刻都不敢耽误,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道谢的话。
东走西窜的绕了好远的路,终于在一个破旧的屋子前停下,只见桃儿轻轻地推开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当她把门打开后,就示意夕雪歌跟她进去。
她带着夕雪歌来到床边,就看到一个妇人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夕雪歌就坐在床沿边,先两边眼睛左右翻一下,再把嘴巴打开仔细观察,然后把过脉后站起来,示意桃儿拿纸笔来,桃儿也不敢耽误,二话不说就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就看见桃儿手里拿着纸笔摊开放在桌上,夕雪歌就走过去,开始在纸上写起来,“你拿着这单子下山抓药去吧!”她抬起头,手里拿着药方对桃儿说。
桃儿伸手接过但却没有离开,夕雪歌有点好奇,“还不去?”
“没钱抓药。”桃儿低下头说,还偷瞄了一下夕雪歌。
夕雪歌轻笑了一下,“你下山抓药的时候跟大夫报夕姑娘,就说计数就行了。”
桃儿这才点了点头,高兴的跑了出去。
半刻钟过后,桃儿回来了,她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她把东西一放,就看着夕雪歌,“姑娘挺厉害,我一跟大夫说是夕姑娘让我来的,那大夫二话不说直接抓药给我,还不让我计数,说是送给我的。”
夕雪歌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既也不说话也不打断她,只能微笑回应。
桃儿看夕雪歌不说话,也猜不透她的想法,只好把药拿出来,“姑娘,是现在煎药吗?”
“大包的你开小火慢慢熬,熬的越久越好,至于小包的煎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就够了,记住都一定要小火,还有一种需要熬,一种需要煎。”夕雪歌把药拿起,细细斟酌后才说道。
“记住了,谢谢姑娘。”桃儿说完又要跪下来,夕雪歌即使的拦住了她,并说道:“如果真想感谢我,三天后来找我,我再告诉你该怎么感谢。”
也不等桃儿说话,夕雪歌就已经转身离开了。留下桃儿在原地,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我怎么知道你家住哪?怎么去找你啊?
三天一到,夕雪歌正准备下山采办,刚打开门,就被门口的人惊到了,也就那么一瞬间,她摆了摆手,往回走,“不错嘛,挺守时的。来很久了?”
桃儿跟在她后面进了门,“我跑到山下一家一家的问,才问到你住的地方,我娘已经好多了,我跟我娘说了后,就来到你住的地方了。本想敲门,但又怕你睡了,就只好站在外面等。”
夕雪歌微微一笑,问道:“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桃儿摇了摇头,摇头之余说道:“无论姑娘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招办。”
“我需要一个够机灵够聪明的婢女。”夕雪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桃儿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好,我知道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夕雪歌也听出了真诚,她给人一种不矫揉造作,很舒服的感觉。
夕雪歌看了看她,“那好,明天以后我们就要搬走了,你跟我走的时候要不要去跟你娘说下?”
出乎意料的桃儿既然摇头了,“我娘说了,她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她会自己照顾自己,要我放心。”
夕雪歌就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那跟我走吧!我们下山去。”也不等桃儿说话,就拉着她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桃儿看着自己被拉的手,只能愣愣地跟上去。
夕雪歌带着桃儿来到绣竹阁,一进门,就有个女的迎了上来,“夕姑娘,哪风把你吹来了?”
“陈掌柜,别开我玩笑了,你帮我给这个姑娘找一身朴素一点的衣裳。”夕雪歌把桃儿往前推了推,说道。
陈掌柜打量了桃儿一番,“这姑娘模样生的倒是不错,这简单,你跟我进来吧。”桃儿回头望了望夕雪歌,夕雪歌笑了笑,示意她跟着陈掌柜进去。
“夕姑娘觉得这身怎么样?”陈掌柜拉着换完衣裳的桃儿,对着夕雪歌问道。
夕雪歌看了看,一身淡黄色纱裙,脚上一双墨绿色绣鞋,发髻随意挽起,她不自觉地走到桃儿面前,“不错,不错,就这样穿了。”虽然不是很朴素,但确实蛮适合桃儿的。
可明显桃儿有点不自在,“小姐,婢女要是这样穿,会不会被人打死?”
夕雪歌听到她说的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连陈掌柜都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夕雪歌语重心长地说:“桃儿,你要记住哦,你是婢女不错,但只是我一个人的婢女,嗯?”
“我知道了,也就是说只用听你一个人的话,其余人的话不听也罢。”桃儿也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学着她说。
夕雪歌看着她那副学自己说话的模样,不由的又笑出了声。
桃儿一副‘你在笑什么’的样子,呆呆地望着夕雪歌。
“桃儿,差不多了,明天他们就会来接我了,到时候面对的就是你所不知道的有多危险的事了。”夕雪歌忽然停止了笑,轻轻拍了拍桃儿的肩膀。
“我明白。”桃儿很想知道‘有多危险的事’是怎么样的,但她知道,她面前的人有足够能力解决所有的困难。
与此同时,另一边:
某王府内,某个王爷正双腿跨在桌子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一支毛笔,忽然抬起头唤了声,“若风。”这不是回到了京懿的司离宸吗?
这一喊没有防备,让前面站着的人差点没吓破胆,“主上。”
一支笔就这么飞过来,若风来不及躲,笔直直地往他的胸口撞去,他闷哼一声,“很痛?”某王爷的声音传了过来。
若风跪在地上,“不痛。”不痛才怪,简直跟要命差不多,但他又不能喊痛,他也不明白怎么忽然间就打他,他没做错什么事啊。
“我要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某王爷懒散的问道。“主…”上字还没说,就收到某王爷一记飞刀,“王爷,查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位姑娘,应该是丞相府里的?”若风赶紧换了称呼,他怎么能忘了,某王爷说了回京后要唤他王爷,他自己在作死,怪谁?
“夕晏那老东西家的人?”司离宸又恢复了一贯冷冷的风格,淡淡问道。
“是的王爷,而且据属下所知,夕丞相府里目前好像还没有嫡女。”
“哦?”又继续把玩着毛笔,“夕丞相啊?”
若风心想完了,我应该直呼其名的,主上那么讨厌他。抬头看某王爷没有任何动作,忙退到一边去,生怕等会就遭殃了,“若风啊。”司离宸又叫他了,“属下在。”若风赶忙的跪下回应。
司离宸站起来,放下手里的笔,越过若风,直接往外走,若风刚想起来,背后就传来了司离宸的声音,“给你一天,一天后我要知道夕晏那老东西的所有资料。”
“是。”若风嘴角直抽,话说回来王爷,您一直这么老东西老东西的叫,真的好吗…
不得不说,若风的办事效率真的挺快的,不到半天,他就出现在司离宸面前。
“查清楚了?”司离宸懒懒的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若风。
“是,夕晏现有三位夫人,大夫人柳氏育有二个孩子,但据说这两个孩子不是夕晏的,是当初柳家抱养的,之前在柳家族谱,但夕晏为了得到柳家支持,过继到夕家,养在大夫人名下,现进了夕家族谱,二夫人……”若风还想接着往下说,但司离宸摆了摆手,“这就是你所谓的资料?”
若风吓的一哆嗦,主子通常摆手情况就不好,“夕晏的原配在十三年前就离开了,而这位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儿在十年前就被扔在了无里山,然后我去翻了夕晏的族谱,发现那个女儿已经被族谱除名了,连名字都被划掉了,而划掉的名字叫夕雪歌。”
司离宸冷笑道,“除名?划掉?很好,夕晏这老东西做的很好。”
“我还打听到,他们准备去把这位夕雪…”‘歌’字还没说出来,就瞥到自己被自家王爷盯着,他赶紧改口,“夕姑娘接回来。”
“接回来?无缘无故不会想要接回来的,那老东西想要干嘛?”司离宸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敲桌子,‘哒哒’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若风,再去查。”
但若风没有明显要动的意思,他想等司离宸说完话,可落到司离宸眼里就变成了若风不想去,“我记得咱们府里的卓总管好像回家祭祖去了,最近府里一大堆琐事都没人处理,我正愁找不到人呢,要不若风……”话还没说完,就见若风咻一下,已经闪了出去。
还好跑的快,再不跑等会我就要去做总管了,然后倒霉的就是我了,王爷最近这几天太不正常,太奇怪了,什么时候对人家姑娘那么关注啦?
“是因为丞相府已经选好并站队了,他们选了夜云天,据内部盛传夜云天好像跟那位府里的大小姐两情相悦,怀疑都私下定情了,夜云天还承诺了她王妃之位,可由于那位大小姐是庶女,自古又没有哪位庶女能做王妃的,所以他们就想到了夕姑娘,他们想…”若风很快回来,他跪在下面,汇报他所查到的东西。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司离宸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夕雪歌。
“夕姑娘的娘是太后亲自指婚给夕晏的,但夕姑娘刚生下不久,夕姑娘的娘就去世了,于是太后为了照顾刚出生的夕姑娘,也应该是为了补偿夕姑娘那么小就没了娘吧,于当年下了一道谕旨,除非夕姑娘亲口承诺,否则丞相府里的嫡女只有夕姑娘一人。”若风赶紧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司离宸静静听着,“夜云天?夕晏那老东西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不过,敢动我的东西,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若风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什么叫你的东西,把夕姑娘比做东西,王爷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你刚刚说他们明天去接她回来?”司离宸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是。”一个字说明了准确性。
“如果让她回来只是想利用,那么谁去接她又有什么区别呢?”司离宸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既然他们想让她回来,那么,若风…”
被点到名的某人赶紧回应,“属下在。”好悲催,王爷这些天叫我的名字都没这辈子加起来叫的多。
“明天你负责派人去接她,务必赶在夕晏他们之前。”若风一脸无奈的表情,“如果夕姑娘不跟我们走呢?”
司离宸转身起身回内室,“那就看你自己了,如果她没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若风一脸生无可恋,什么叫她没回来,你也不用回来?我只是个护卫,什么时候接人的活轮到我来做了?卓总管,您快回来吧!您要再不回来,我怕下次连府里的事务就真的都是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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