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归明灯带回了船只,那是江东郡少主的船只。
船上的士兵知道我的身份,很是高兴,放心的将他们的少主交给我照料。
少年蒙着一只眼,却也认得出那是阿符,穿上铠甲的阿符。
早该想到,家中长子,名阿符,连起来就是伯符,江东郡少主孙策的字…与我有婚约的人。
那他那时又知道我的身份吗?
妹妹解除了我身上的咒语,魔道之力帮助修复伯符的伤势,海神之女嫁予海的主人,成为海的新娘,魔道之力,生来就是为其。
几日后,伯符醒了过来,伤势也是好全。我问过船上的士兵,知道之前是两败俱伤,魏军首领也是负伤撤离。
也不知他伤势如何了…
伯符醒来后刻意的避开我,几日里, 我目光所及之处都未见到他的身影。
倒是小乔每日一有时间就往外跑,不知合计着什么。
三日后,我依旧放归明灯,伯符出现在我身后。他提着一盏灯笼,熠熠生辉的向我走来。
“给你的,谢你助我疗养伤势。”伯符伸手将灯笼给我。
我拿在手里,细看和海潮中的归明灯一样,只是烛芯用了月盈石,光芒可永久不灭,我道了声谢,他连连摇头。
“你试试将魔道之力注入其中,会有惊喜。”
缓缓地魔道之力游走于灯笼,竟能直接使用,无需耗费太多的精神力,可这条件,取得是海的主人的血,他的软肋之血。
这盏灯笼我着实没想到他会这般的做,难怪小乔一直不敢让我知道。
我知是他的心意,想着这几天耗费的精神力,便也就收下了。
“那晚…我说的话,轻佻了…我该揍…”说着他小心的看着我的神情,深怕出现厌弃的表情。
我笑,还未来得及说,小乔一身伤痕的出现在我面前。
蒙着眼睛的纱布被扯下,我缓了缓,才看清眼前的情况。
他坐在堂前,神色隐在黑暗里,看不清。
我想唤他阿兄,可张口只能是:“义父…”
他抬眸,眼里一片黑暗,再无半点星辰,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陌生。
我的族人,我的叔伯,全部跪在地上,毫无尊严的祈求他的原谅。
我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便在我的面前全部死亡。鲜血都还未流出,就没了…
我愣住,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分外的陌生。我不懂,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将我扶起来,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除了我与小乔,乔家所有的人都在一个法阵里。
他抬手,火焰瞬间吞灭了所有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回荡在我耳边。
我回过神来,想以魔道之力引来海潮扑灭火焰,双手却被他齐齐钳住,动弹不得。我看着我的族人活活被烧死,而无能为力。
就像五岁那年看着阿爷阿娘的离世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他拖着我来到乔家禁地,那是一块寸草不生的地方,只有一堆黑色的石头。
他将我的手腕割破,看着血液流到上面…一块儿,两块儿…直至所有的石头都泛起了光芒,形成一个符号,我知道,那是源石之力。而源石…几十年前在司马府。
我脖间的玉环不停的抖动,先生的叹息似是就在眼前。
我进入了一片火海,我看见一个孩子躲在水缸里,看着自己的亲人与族人被屠杀,被杀死。惨绝人寰的叫声久久不散。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向那黑暗处,说着一切都已安排好。
看着那个男人的面容,我知道,那是我从未蒙面的阿爹,小乔眼眸流转间,像极了他。
掉下的牌匾隐约可见司马二字…十几年前的司马府灭门惨案,竟与我的阿爹有关…不,那些正在纵火的人,是我的族人…
而那隐于黑暗中的人,是曹孟德。
我的家族,与曹孟德一起,灭了司马府满门,独独留下我的阿兄一人,还抹去了他的记忆。
我看着小小的他醒来,无助的蜷缩在床脚,一声不吭,谁问话都不答,眼神空洞的望着你,看的人心疼。
我看见曹孟德告诉他,司马府遭遇天灾,无一人存活,我的阿爹不忍,却被曹孟德一剑贯穿了心脏,霎时没了呼吸。
小小的孩童不哭不闹,仿若一个娃娃。我看见曹孟德的孩子总是欺负他,他也不吭声,直至几年后,他费了一年的心血,才得到了准许到稷下学院学习。
曹孟德不放心,派出杀手在路上劫杀他,他带着一身的伤痕倒在路边,幸而庄周先生路过,将他带回稷下学院疗伤与学习。
先生淡化了他被劫杀的那段记忆,才让他得了那些无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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