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重幕回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语,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踩了雷区。
失忆的白衣剑修会为了不露馅而因他的表演对他多有纵容,但那是不违背他的原则和底线的情况下。
谢庭深是冷淡而疏离的,极少言语。许重幕发现他向来不喜与旁人触碰,更不会让人站在他身周一米之内,一旦有人靠得太近,他会不适应地退远。
尽管白衣剑修总是一副极为冷情的模样,但他会注意顾及别人的感受,退远的动作是缓慢而轻微的,教人不仔细看就难以察觉。
对方能同意他的一些要求大概已经是极限了,同榻而眠绝不会同意。再过分一些,对方指定要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许重幕想到这里,果断认怂:“没有什么变了,我们还是分房睡吧,我睡隔壁。”
谢庭深现在的确是在思考如何离开了。谁知道原主还有这么一个情缘在等着他,还同榻而眠,呵,不如先问问我手里的摇光同不同意。
他思考时向来习惯微垂着眉眼,鸦青色的睫羽微微遮住了眼底冰冷的琉璃颜色,看起来少了几分冷意。
在许重幕看来,白衣剑修的眉眼微垂,在半浮半沉的烛火里温着,带出一种玉质清润之感,端的是灯下看君子,月下看美人,越看越觉得好看。
闻言之后白衣剑修便收回了放在黑色剑柄上的手,把厢房的门打开,意思很明确,你可以走了。
许重幕识趣地退下且合上了房门,他端着一座烛台来到前院,坐在石阶上抬头仰望,夜色如水,星子错落地藏在云里。
烛火在地上落下一点影影绰绰,指尖在火焰上方扫一扫,看着地上的影更加摇晃,可惜它无幸照着一张美人面。
他想起来自己在白衣剑修面前的表演,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说要一截桃花枝,白衣剑修依言折下予他;
他要白衣剑修给他剥水果,对方竟也应了;
他说要教他剑法,也应了。
许重幕现在还记得白日里的感受,白衣剑修那向来用于握剑的、极为好看的手覆上了他的手,在他颈侧撒下温凉又浅淡的呼吸。
那截桃花枝夹在白衣剑修白玉般纤长的手指里,看起来缠绵又缱绻,似是一江绵绵春风拂面而来,小舟轻渡,四月深涧底,桃花方欲然。
下一刻,方才还缠绵温软的桃花枝像是化为世间最为锋利的长剑,带着一往无前的凛冽剑意破风斩下,截断一江浩浩流水。
白衣剑修松开手,侧过清俊如玉的脸,那双琉璃眼眸冷淡地看向他:“可学会了?”
他几乎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如鼓点般密集而躁动,这声音喧闹又嘈杂,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叫嚣。
想抱他。
想亲他。
似是那截桃花枝柔软的枝条带着缠缠绵绵的情意不容拒绝地在他的心尖上扎根生长,花瓣温柔地飘零,安抚着他无处落点的滚烫情绪。
不能这么做。
会吓跑他的。
最终他只是敛了敛眸,嗓音微哑着说道。
“我试一遍给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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