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端来一碗粥,想扶左依柔起身喝下。
宋宴接过粥,轻声道:“我来吧。”
左依柔瞅了枝枝一眼,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还能自己吃饭的。”说罢,直接从宋宴手里夺过碗。
“慢点喝,粥烫。”枝枝在一旁提醒。
“好。”左依柔头也不抬的喝粥,“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枝枝说。”
宋宴看了看左依柔,没有做声,默默的出去了。
碗里的粥少了一半,左依柔舔舔嘴唇,道:“枝枝,我母亲薨了。”
“什么?”枝枝显然不知道这个消息。
“是病逝。”左依柔不咸不淡的说,声音里听不出喜悲。
枝枝沉默。
“三日后母亲下葬,等头七后,你去查一下膳房,给母亲备药的人,再查一下母亲喝的药材。”
枝枝点头,“是。”
左依柔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碗递给枝枝。
“枝枝,让晚桃把我的衣物都拿来,我要更衣。”
晚桃在门口,听不见她们说的话,直到枝枝让她送衣物,才从屏风后拿起左依柔的衣裳。
天已经黑了,左依柔更好衣后只是草草的披了件加绒的披肩。推开门,便有寒气扑面而来,外面似乎还下了蒙蒙细雨,有风轻轻拂过,横梁上的灯把每一线雨丝都照的清晰。
书房离寝房并不远,就在隔壁也无需打伞,走两步就到了。
书房里早已点了檀香,墨也已经研磨好了,笔架在砚台上,一个竹册摊开在桌子上。
书房里弥漫着墨香和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
左依柔拉开椅子,又加了蜡烛,开始细细读册子。
宋宴出府了一趟,回到寝室不见左依柔人影,枝枝说左依柔去书房了。
宋宴倚在书房的门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左依柔也没用发现他的到来。
一时间,只有淅淅沥沥而又缠绵的雨声和左依柔翻册子的声音。
枝枝端来热茶,看到宋宴在门口,似乎也没有感到奇怪。“喝点茶吧。”枝枝倒了一杯茶在精致的茶杯里,茶水进杯的瞬间,溅起花白的茶沫。
左依柔放下笔,抿一口茶。是百合茶,有些苦涩,却能助睡眠。
左依柔余光瞟了瞟,看见倚在门口的宋宴,脸就不由自主的发烫,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她把茶杯放在嘴前,对着茶杯吹气。
“你啥时候进来的?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左依柔瓮声瓮气的道。
宋宴抬脚走向她,“是你太认真了,我都站了好久了。”
“谁让你站着了?”左依柔把茶杯从嘴边拿开,“这不是还有凳子吗,你可以坐啊,又不是不让你坐。”
宋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反驳。
“都什么时辰了?睡觉!”宋宴大步走向左依柔,还顺手揉揉她的头。
“我今天睡够了!”左依柔缩缩脖子,小声嘀咕,“而且,一睡觉就做噩梦。”
宋宴耳朵尖,左依柔所说的一个字都没落下,“做了噩梦?那也得睡觉啊!”
“不要!”
“不敢睡么?”宋宴低头盯着托着脑袋的左依柔,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还带一点水气氤温的感觉,看上去特别无辜。“我陪你一起,那你总不怕了吧?”
“不要不要!太别扭了。”她摆摆手,满脸大写的不愿意,那嘴撇的,好像戏做的有些过头。
“两个选择,自己睡,我陪你睡。”
左依柔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他陪她睡?怎么听怎么别扭。昨天她还躲着他,今天他就巴巴的要和她一起睡觉了?她才不上这美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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