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洋洋洒洒,就这样下了一整夜。
清晨起来,雨依旧在下,天气似乎又冷了些。
转眼就到了城主的头三,按理来说,这是城主该下葬的日子。
那个人一改往日,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已经穿好了寿衣,化了淡妆,看上去只是睡着了。
却已经毫无声息。
昔日城主的雷厉风行在众卿脑海里闪过,一时间,嘤嘤嘤的哭声连绵不绝。
只等唢呐声响,就可以上路了。
左依柔和左逸澄走在队伍最前方,宋宴跟在身后,在这沉闷的气氛下,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当然,说也没必要了。
城主葬在东陵,那是历代城主安葬的地方。
等那土堆越挖越高的时候,左依柔道:“等一下,还是葬在那里吧。”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已经是东陵的边缘,只竖着一个很小的墓碑,略显寂寞。
“我父亲葬在那里。”
挖墓穴的人停了下来,看看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只有唢呐声依旧响个不停。
左逸澄跟在左依柔身后,手里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她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装着城主的棺材入了墓穴,那土慢慢盖住了城主的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土堆便已堆得老高,和旁边的坟一样高了。
左依柔亲手把墓碑插上,拍实了,在土堆前跪下来。
她有很多话想对母亲说。
但如果说出声来的话会很不诚恳吧?
过了半响,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才起身,轮到后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跪拜。
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雨早就停了,日头都已偏西。
回到府中,气氛依旧很沉重。
正在用晚膳时,有位老臣来访。
左依柔示意晚桃让他进来。
那老臣头发花白,胡子老长,一双眼角下榻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有很强烈的压迫感。
左依柔吞了吞口水,静待对方发话。
老臣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旁边的宋宴就识趣的起身离开。
老臣抚了抚胡子,心里有些满意。
作为城主的心腹大臣,就算城主英年早逝,少城主也不得不对他忌惮几分啊,他的威严依旧存在,眼下,让少城主早日登上城主之位,这城中仍是随着他的意向往前走。
老臣衣袖一甩,向左依柔拱手。
就算少城主忌惮他,但他只是臣子,该有的君臣礼仪不能少啊。
左依柔回礼,仍是默不作声。
“少城主真是百年一见的孝女,想必城主知道了,定会十分感动吧。”老臣将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的道,“只是少城主还要注意一下自己,莫太过于伤心,还伤身。”
“多谢徐大人关心。”
那老臣滔滔不绝,仿佛提前背好的说辞一般。
“少城主还记得那些早朝吗?城主坐在那龙椅上,下面是老夫这些臣子,城主雷厉风行的处理那些像乱麻一样的破事。”老臣毫无停顿的说城主曾经的那些事,说的悲痛欲绝老泪纵横,似乎比左依柔还要伤心。
左依柔忍不住打断:“徐大人,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徐大人收住了眼泪,“少城主,您还不明白老夫的意思吗?辜众城不可一日无主啊,现在城主不在了,您就应该即位了。”
“什么?母亲离世才三日,不必这样急着即位吧?何况,你为何不直接提,还要这样拐弯抹角?”
“老夫早晨上了一个折子,可是一直未曾答复,老夫担心您是不想即位啊。”
有人来上过折子吗?左依柔默默思索道。似乎是有的,零零星星两三个折子,只是一直在准备出殡的事情,还没有动过那些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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