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邺朝,延祐十九年,紫宸殿。
一着蓝色袍衫的太监正站在殿上,手中小心地捧着一卷卷轴。随着明黄色卷轴展开,那太监的洪亮而不甚尖锐的声音也响彻整个紫宸殿。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续鹰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桃衍庆、端在元良。嫡子砚、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延祐十九年正月四日、授砚极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殿下跪着的一众文武百官目视着身穿玄色阔袖朝服的宇文砚缓缓上前,却不见他脸上有半分喜色。他沿着殿阶一步一步走上,最后缓缓跪下接旨。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散朝后,文武百官有的三五成群,小心地讨论着今日册立太子的事,有的人则唯恐惹火烧身,赶紧离开皇宫。
“如今太子已立,想必又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朝堂局势云波诡谲,又是你我能够揣测的?只希望这火不要烧到我身上才好。”
“只怕我等到时候不得不作出选择了,皇后崩逝,陛下盛宠程贵妃,对五殿下更是疼爱有加,此次虽册立四殿下为太子,可难保日后……”
话音未落,那大臣连忙噤声。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胡子连鬓的中年男人从几人身旁走过,身后还跟着一个未至而立之年的男人。
“镇国将军。”几人赶忙行礼。那名被叫镇国将军的人只是睨了他们一眼,便直接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外孙当了太子,这脸都要翘到天上了。”那名大臣不满地咂了咂嘴。
“以后还是要慎言啊,难保哪天自己丢了命。”
镇国将军府。
这座府邸乃是先帝亲赐,并为府匾御笔题了“镇国将军府”五个字,大门由金属铸成,门前两座石狮庄严矗立,高高的红墙围住整个府邸,无处不彰显主人的地位和荣誉。
前厅,只见一位中年男人坐在主座上,手中端着一盏茶,正是镇国将军宁崇。其次坐着的男人,便是他的独子,宁深。最后就是今日刚刚被册封为太子的,大邺朝四皇子,宇文砚。
“陛下这算什么?拿一个太子的位置糊弄我们?老夫把女儿交给他,帮助他登上皇位,他便是这样对老夫的?”宁崇面露愠色,手中的茶杯被他重重放到桌子上。
“父亲,陛下一直是这般人,只是我们宁家看错了人。况且,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难免会有些自得。”宁深虽神情冷漠,却也能感受到他的隐忍与克制。
去年接近年底的时候,大邺朝延祐皇帝的皇后病逝,举国皆哀,只因这位皇后温良恭俭,有仁德之风,在民间多行善事,颇受百姓爱戴,皇帝为了安抚宁家和百姓之心,将皇后唯一的儿子册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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