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们不许再跟着我。”不等侍卫们委屈巴巴地辩解，瑶灵公主就钻进了人群中。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就，老规矩呗？”一番眼神交流之后就追寻着瑶灵公主离去的方向暗中追踪。

街上人群密集，瑶灵公主今日的装扮并不华丽惹眼，她的装束已经有些无意识地向公孙晴靠拢了。

“小姐，刚进的成色上好的玉镯，来敲上两眼吧。”一位卖玉器的老板憨笑着，招呼瑶灵公主。

瑶灵公主上前，拿起一个玉镯，正想套进手腕试戴，却被一个书生装扮的少年撞倒了，玉镯应声而碎。

少年神色慌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待瑶灵公主反应过来，拉起她就跑。这一出突发事故让暗处的侍卫措手不及，加上人流，他们的视野内便失去了少年和瑶灵公主的身影。

长安街上繁荣，快速穿梭于其中的两人，曳出新的轨迹。

到了偏僻处，清风徐来吹起瑶灵公主额前的碎发，她有些生气地甩开少年的手：“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她伸手拍去裙子上的灰尘，叉腰圆目瞪着少年，试图用威压让少年清楚惹自己生气的严重性。

少年见她这副模样，心里觉得她可爱极了又不好面上表现出来，只好赔笑：“不要生气嘛，我本来是因为撞倒了你，想把你扶起来的，你知道的……一时间情急，只好拉着你一起跑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绕是任性如瑶灵公主，也不好继续冲他发脾气，气氛一时尴尬了些许，她便随口一问：“那你为什么被那么多人追呀？”

“因为我偷东西了。”少年的笑容坦诚，他虽身着朴素，却长得俊俏，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情，瑶灵公主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啊？你偷什么了？快还给人家啊，被抓到要打断腿的。”

少年从怀里拿出来一只荷叶鸡，毫无羞愧之意：“就这个。”他边说边打开，掰开一只鸡腿递给瑶灵公主。

瑶灵公主接过鸡腿：“就为了一只鸡被追了这么久，值得嘛？”

少年垂下眼眸：“我好久没吃饭了。”

可怜巴巴的，瑶灵公主一时就不忍心了，为刚刚自己凶他的行为感到愧疚。她把咬了一口的鸡腿小心翼翼地递还给少年：“你饿的话，多吃一点吧。”

少年噗嗤一声笑了，认真地盯着瑶灵公主的眼睛说：“你真好。”

瑶灵公主认真地给他出主意：“你可以来我身边当个侍卫，我不会饿着你的！”

“他们有我和我娘的卖身契，我娘病了，从他们那儿借来买药的钱还没还清，他们不会让我走的。”

瑶灵公主抿了抿嘴唇，似是下定决心：“你这几天好好吃饭，等着我来找你，别饿死了。”说罢也不顾少年是否理解她的话便起身离开了。

望着少女离去后，少年从怀里拿出一眼便能看出价格不菲的丝巾擦去手上的污渍。他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侍卫，侍卫不解：“不明白公子此番何为？”

“好玩。”

秋分将至，这几日长安城内都忙碌着准备迎接松鹤国的使者——邀请别国参与狩猎大典是三年一次的惯例。

接待松鹤国使者的任务落到了国子学头上，这段时间瑶灵公主可是苦恼坏了，一方面懊悔怎么没多问那个少年两句，至少得知道名字，另一方面看着李清晏和公孙晴同进同出，心里很不是滋味。

公主府上的侍女倒是瞧出了瑶灵公主不对劲，悄悄托小厮给李清晏传个话。

“公主最近的装饰，都不爱从前那般花里胡哨了，穿着也朴素了很多。”

“是不是公主的月例花完了，买不起新首饰和衣服了，这样，你再去挑几匹上好的布料给公主送出去，首饰的话，我忙完这一阵陪她一起去挑。”李清晏苦苦思索，得出了自以为不错的解决方法。

“公主最近派人把全城的店铺都搜了个遍，要找一个长得好看的，母亲患病在床的小厮。”

“这孩子莫不是哪一次外出惹上了情债？”李清晏有被自己的脑补吓到。

“公主最近还发了好多招募侍卫的告示……”

绕是李清晏也没有三头六臂之身，他这边在安排外来使者的接待事宜，实在周转不开，只能托付公孙晴还有杨一白多关照瑶灵公主。

可瑶灵公主不仅派人出去找那个少年，还亲自去，这样一来二去，两人愣是没见着瑶灵公主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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