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刚从廊里走出来便碰上了她最不想碰上的人――祁骁。
宁依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见过祁将军。”
祁骁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言语。
宁依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前世,便是此人将她囚禁,她如一只金丝雀般被他日日赏玩,众人都说她是得了天大的恩赐,可只有她知道,那四方小院里一条华美的金链束缚着她的脚腕,她没了家人,没了朋友,没了自由……
宁依:“这是宁府后院,祁将军在此处是想要如何?”
她怕得几乎要站不住,但仍表现的平静如水。
宁依:“你干什么!”
蒹葭:“小姐!”
祁骁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拽了过去,她一下子撞在了祁骁肩上,额头泛了微红。
没想到祁骁只是放开了手,从怀中拿出一根色泽温润的簪子,簪子很简单,连雕花都没有,不过正因如此才显现出了这玉的通透,恰逢骄阳正好,衬得这玉的色泽更加柔和。
他抬手准备将簪子给她戴上,宁依看着他想要躲开,却被他死死的摁住肩膀,不能动弹分毫。
她忍着恐惧和怒气等他将簪子为她戴上,刚要挣脱就又被摁住。
他微微俯身,侧头在她耳边说:“生辰快乐,依依。”
宁依震惊地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他怎么这般唤我,我之前见过他吗?宁依心想,前世祁骁在与她成亲时说,他很早就遇见了她,只一面,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当时她以为是她十四岁生辰,但如今想来应是更早。
宁依呆在原地,眼看着他离开地背影,心中的思绪愈发混乱。
她将头上的玉簪子拔了下来,仔细回想着,前世,分明是没有这玉簪子的!
蒹葭看她在原地愣神,有些八卦地问:“怎么了小姐?是不是看上祁将军了?”
宁依摇了摇头,手上一松,那玉簪随即落下,落在石面上,碎成一地碎块,光华不再。
蒹葭惊讶又惋惜道:“小姐你干嘛摔了它呀,不喜欢就放在梳妆盒里不用便是了。”
宁依轻声道:“你不懂,这簪子,我看着晦气。”
宁依说着,心里却还疑惑着,若前世没有玉簪,那现在为何又有了?莫非是她这次重生,使得她这场病提早结束,她提前醒来,所以才遇见了他,前世只是错过了?可这要是生辰礼物为何前世没有?如果祁骁也转生一世,他对自己不应该是如此这般。
宁依想着便问道:“蒹葭,我这场病是因何而生?”
蒹葭:“大夫说是受了凉。”
宁依:“那大夫可说几日能好?”
蒹葭:“大夫本来说小姐本就体虚,高热之后估计要睡个两三天,但小姐今日便醒了,真是上天保佑。”
宁依微笑着点了点头,想着要是如此,那前世大概是错过了,不过这簪子……算了,反正这一世她绝不跟祁晓扯上任何关系。
思及此处宁依转头对蒹葭说:“以后凡是关于祁骁的,都不要倒腾到我这里来。”
蒹葭虽不解但也知她这么做有自己的用意便点头应下了。
“阿姐!”一道活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宁依闻声回头,见来者脸上便荡开了笑意。
宁依:“小绮!”
来者是宁绮,是宁依的妹妹,宁家老幺。
宁绮:“阿姐这一病便病了许久,小绮都见不到你了。”
宁绮拉着她的胳膊一摇一摇的撒着娇。宁依只好无奈的笑笑,道:“好了,阿姐这不是出来了嘛。”
宁绮用力的点了点头,还使劲嗯嗯了两声。
宁依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宁绮也跟着笑,不过笑着她便看见了宁依脚下的一地碎块。
宁绮好奇到:“这是什么,阿姐的饰品吗,怎么碎了?”
不等蒹葭回答,宁依便说:“一堆碎玉罢了,有何好在意的,待会叫人收拾收拾扔了便是。”
宁绮鼓着腮帮哦了一声就拉着宁依往自己的房里走,一路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似的。
宁依看着这孩子天真烂漫的样子,心里也开心了不少。
宁绮:“阿姐我跟你说,我昨日与兄长比试,我与兄长竟不相上下呢!”
小姑娘仰着头骄傲的说,宁依笑笑,道:“好好好,我们小绮最厉害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心里知道是宁沉让了这小姑娘的,宁绮练习不过六年,宁沉可是练了整整十一年,怎可能不相上下。不过宁绮确实在骑射一面天赋颇高,倘若能,她日后定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相夫教子,足不出户。
如此想着宁依便问:“小绮日后想做什么样的人呐?”
宁绮想了想,笑着说:“参军!我要当个女将军,保一方安宁!也保护宁家,保护阿姐。”宁绮说这话时眼中都仿佛闪着微光。
宁依看着她,莞尔一笑,道:“好,阿姐等着小绮成为大将军。”
宁绮嘿嘿笑笑,然后羞涩的问:“那我可不可以把阿姐娶走,不把阿姐交给那些男人?”
宁依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摸了摸宁绮的头,说:“好,阿姐等着小绮来娶我。”
宁绮粲然一笑,似阳光明媚。宁依淡淡一笑,似月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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