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过后,阮雨若面前就多了一个铁制的机关匣,其内是用丝绸和手工棉包裹的、各种各样的发钗。
“若姐儿,这江临城苏氏曾也是远近闻名的商贾世家,你出嫁他乡,很多平常的嫁妆都不好带过去。”杨氏顿了一下,“最上面这五个是出自楼巧匠之手,我和戚掌柜都觉得与你很合适。”
说罢,杨氏又觉得不太好,便补充道:“最后选哪个还是看你,好好挑一挑吧。”
阮雨若打量着匣子,神色复杂。
她自问,她对这些东西从来也没上过心,几年军旅生活下来,她甚至很少留长发。现在面前摆着的发钗就跟金枝玉叶似的,像她这种外行也不好意思挨个看啊,尤其要是出了差错,她这可就是栽在起跑线上了……不行,还是从最上面随便抽一个吧。
她故作好奇地点了几个钗头,待得都看完后又伸手揉起眉心,虚弱地开口说道:“母亲,我想选这个。”
杨氏扫了一眼,似也看到了她的憔悴和为难,便打发她回去好好休息了。
……
……
别院里,阮雨若眼见府上这位刘大夫给她开了一张祛风寒的方子,不由心生疑虑。
也不知道是他医术不精,真的判断不出自己的病症,还是与幕后之人的吩咐有关呢?
阮雨若笑眯眯地叫花鹃把人送出去,然后趁着内室无人,抓紧时间开始总结她现在的处境。
首先,她现在还不能插手抓药的事,而想要出府则必须经过大夫人的同意,因此她得另想办法来解决体内的毒。
再者,对于那个戚掌柜,阮雨若打算私下去找她聊一聊,说不定能有些意外收获。说到底,如果有机会,阮雨若还是想回家的。
最后就是下个月初她出嫁的事。其实原本这桩婚事是两家订的娃娃亲,彼时苏家长子刚刚出生,苏老爷子便远赴京城来说亲。两家老爷早年互相帮扶、情谊深重,事情进展得也相当顺利,最终签下了许配伯府嫡长女的字押。
只是后来两家老爷子先后离世,苏氏一天天衰败,有关苏家长儿是个痴傻的消息不胫而走,阮家也动了悔婚的念头。
今岁开春,苏氏突然上门提亲,面对伯府的各种讨价还价,他们居然尽数应了下来,把姿态放得极低。再之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阮雨若叹了口气,心道木已成舟,这事怕是真躲不过去了。
想想在那个世界,她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考虑过成家的事宜,结果这穿越之后直接没得考虑了。
如今,阮雨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求一下解决所有麻烦,毕竟她向来相信自己、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有,无论未来她那位相公是不是真的痴傻,只要他不想害自己,大不了她想办法给他治就是了。
太阳高悬,屋内也被金色铺满,微风裹挟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穿堂入室,颇有几分宁静致远的味道。
一炷香的时间就这样过去,花鹃也终于回到了庭院。
“姑娘,这是给您熬的药,有点烫,我先放这了。”她顿了一下,“刚才刘大夫还说您需要补补身子,奴婢想着就去煮了些参茶,所以……”
阮雨若摆摆手,目光却是饶有兴致地落在了茶盏上:“没事,药我过会就喝,你去叫浅璃进来。”
“姑娘?奴婢等您喝完还要把碗带下去,您……”
“还不快去?”少女眸色深了深。
花鹃吓了一跳,赶忙应道:“是。”
……
……
浅璃是去年才被卖到伯府的,不过因为她心细手也巧,杨氏就安排她到阮雨若身边,想着作为陪嫁也能照顾好这姑娘。
但花鹃一直在排挤浅璃。
或者说,是阮雨若的亲生姨娘不想浅璃靠近她,经常在她耳边嚼舌根,以至于这半年来原主都在疏远浅璃,连面都没见上几次。
“姑娘,奴婢把人叫来了。”
帘外,花鹃身旁跟着一名花季少女,她出落得水灵,哪怕只着素衣也掩不住那清隽如风与文雅美好。
阮雨若抬眸,一手端着汤碗作势:“你先下去吧。”
花鹃一个激灵低下头,她慢吞吞地回了声“是”,然后快步退出内室。
这一切落在浅璃眼里,倒让她有些诧异:“姑娘,您找我?”
“嗯,戚掌柜今日来了伯府,在她离开前,你找个机会把我的话传给她,”阮雨若顿了一下,“我有要事与她相商,需要私下见上一面。”
浅璃蹙起眉,心中疑惑更甚,但她还是领了命,离开别院后便直奔正堂而去。
作者:古言比我想象中难,写起来总会字斟句酌,比较耗时,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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