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种种“罪行”

阿一再次回到木屋，为慕泽倒了水后便退到旁边，静静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不离开？”

“属下……”应该说什么？该说自己不愿离开，还是该说自己早已逾越主仆关系，对主子……阿一不知道，也不敢表明，那时候的利益关系早已被情愫缠绕，混着那不可言说的感情。

明明自己已经被主子培养成了全能并能很好的掩盖情绪，可在主子面前一切都好像变得不攻自破。阿一不敢看着主人，只是摸把头低下去，怕自己的心思被暴露出来。

“阿一，看着我！”阿一缓缓抬头，对上了那双带着凌厉的凤眼，她想移开，但是作为暗影十几年的忠臣告诉她：她不能。

“碰——”阿一跪了下来，“属下是由主子带大的，自从主子救下属下的那一天。属下便是主人的人，属下不会走，除非属下死！”

那年，是慕泽在她被拳打脚踢时唯一过来救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承诺给她吃的的人。阿一为了靠近那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少年，每天努力训练，在生死间徘徊，成为了他最得力的暗影。

“哦？只是因为这个？暗影第一条还记得吗？”慕泽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不明所以的讽刺。

记得，暗影第一条——绝对服从主的命令，违令者，杀。

“阿一，你是我最得意的部下，应该最了解我，那场权谋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暗卫我都散了。你还留下来做什么？是我的命令不好使了吗？”

“不是的主子，是阿一的错，是阿一……”阿一不想让慕泽误会，但阿一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因为一说出来阿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而慕泽又会如何看待她？一个出生低贱的手下却对自己有了不该有的爱慕之心，应该……会厌烦吧。

“主子很好，阿一不想离开主子。”你是在那乱世中唯一给过阿一温暖的人。

阿一说很坚定，不带任何虚伪，慕泽从是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杂志，很清明的眼眸，让人有些沦陷。

“好？我很好？哈哈哈哈……”慕泽用手把眼前的碎发撩起，仰头长啸，笑得有些痴狂，有些病态……

“主子……”

“碰！”还会等阿一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就被慕泽的手桎梏了起来，身子被压在了墙上，耳边只有茶杯被打翻后翻滚在地上的声音。

阿一被掐着说不出话，耳边清楚地响起慕泽的声音：

“阿一你给我听着，我来告诉你我有多么让人憎恨，15岁那年三皇子落水是我推的，20岁那年太子被废也是我从中做梗，而在几天前我就是要是谋杀亲父，就是要做个不孝子！懂了吗！我就是这帮狼心狗肺，死不足惜！甚至我救你不过是因为看你是一个很完美的棋子罢了！”

慕泽越说越激动，眼里的血丝逐渐显现，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指由得加重了手里的力度。

阿一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当以为自己就要死时，慕泽把她丢到了一边。“咳！咳！咳！”阿一大口地吸入空气。身子骨微微颤抖。

“滚！”

阿一刚把状态调整过来，迎来的只有他这个压抑的词，慕泽背对着她，茶杯已被打翻，桌上的茶水在滴滴答答的下落，这个场景和慕泽的心情一样混乱。阿一看了看他，转身，离开了木屋。

屋外早已乌云密布，作势要下场大雨，阿一无心管这些，她知道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主子更加厌烦自己。

阿一独自走在林里，雷声在耳边响起，雨点滴滴答答的打在身上，阿一仰望着天空，雨滴没入眼眶，不知道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只只顺着脸庞留下时，很凉很冷。身着素衣的阿一站在这片林子里，以下是一名遗落在人间的谪仙，无人问津，任由飘散。

阿一脑海里回想着慕泽对自己说的话，越想越让人觉得心酸。其实阿一知道。阿一什么都知道……

那年三皇子侮辱慕泽已故的母妃慕泽一时气不过和三皇子在河边打了起来，而三皇子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慕泽下水去营救，可也无济于事。

太子沉迷美色，又是龙阳之好，看到慕泽长地一年比一年好看，在慕泽成冠礼后将自内心中龌龊的心思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太子最后被废，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至于弑父……不过是为了什么自己的母妃复仇。在慕泽十岁那年，皇上听信了皇后的一面之词，不给慕泽母妃的一丝辩解，当着慕泽的面，直刺要害，与世长辞。母妃那不甘的眼神一直徘徊在慕泽脑海里，他怎么能不怨恨？可真正在要杀死亲生父亲时，他也还是犹豫了，慕泽说的没错，这场权某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他终究会心软。

阿一越走越远，没入于这片雨林之中。

最终那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少年被蒙上一成层灰；爱意变成枷锁桎梏着心。光芒不在，爱意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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