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京城和现在不同,因为瘟疫、虫灾、干旱等多发情况,大多数人流离失所。
而像京城这些富饶之地,已然成了流民的第一选择。
京城里的人们赶不走太多的流民,而流民也不敢独自抢劫,之后便形成了流民与商贩的“可笑”的平衡——各自都看不起,又各自不敢动对方。
“啊!捉小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我包子!”一阵粗犷的声音传来,藏不住对小偷满满的厌恶。
到这些事情在京城里早已屡见不鲜了,所有人都想着看热闹。流民们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只要不干扰到他们,谁管她是谁?自己都没有吃饱,管这闲事?而在城中的商贩则是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商铺自己不管好,却让一个流民给偷了,真是……傻啊。
但那些打手却无比地兴奋:好几天都没打人了,以前那些流民都是扎堆存在,又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不能打他们,可这可以一人盗窃,自然不会有什么靠山,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阿一边跑边把手中的包子吃掉,心想着反正自己也是会饿死,倒不如去偷来东西吃,至少不会当一个饿死鬼。
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怎么可能跑的过一个身强体健的成年人,没过多久就被追上单方面打了起来。
疼,好疼!这是阿一唯一的想法,打手专门往她身上薄弱的地方踢和打,她卷曲了起来,把头埋入腿中,双手护住了头部。任由他们殴打。
耳边传来咒骂声和嘲笑声,但附近的人每一个上前阻拦,都以好事者的身份在旁边围观着,对着他指指点点。
阿一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自从变成流民后,自己不过是一个三餐都吃不饱的贱民,又有谁会救自己?又有谁会为了自己碰这趟浑水呢?人心,本就是黑的,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没有利益捆绑,谁也不愿多看谁一眼。
“住手。”声音落下,打手停止了他们的“攻击”,声音的主人走到她面前。
看着和阿一年龄相仿,但却有着成熟老练的样子,眼里尽是对她的打量,头发被高高扎起,鹅黄色的交领穿着在他身上,手拿一把折扇,鞋子上由刺绣缝出纹路,一看便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包子铺老板一看,这定是有钱的主,便心生了一计,笑呵呵地对他说到:
“这位公子,不是我说,这女娃可是偷了我好多天的包子啊,今天凑巧被我家打手也看见了,不然的话,以后的包子铺还怎么开下去啊,我真是……命苦啊!”说完之后还不忘抹了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阿一看着他那颠倒黑白样子,简直气的牙打颤,便叫道:
“你说谎!我今天不得已才偷的,一共才偷了你两个包子!”要不是饿的发慌了,她才不会去偷吃的,结果却被人歪曲事实。
“公子,你看她还打死不承认!真是天生贱种!偷东西还有理了?她简直是……”老板立马反咬一口,但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怕不能利用女孩来敲诈他的话可就糟糕了,流民不过贱民一天,若能让这位公子破费,可是天大的钱财啊。看着慕泽的眼里不由得有些光芒。
慕泽并没有理他,用扇子抬了抬阿一的脸庞,仔细观察了她,之后便对自己的侍卫抬了抬手。
侍卫便立马领会,丢了一锭白银给了包子铺老板,便叫他离开。
老板立马用嘴咬了咬,发现是真的,看着慕泽的眼里再次疯狂,这可是个冤大头啊!
“公子,这……好像不够吧,她可是咬伤了我好几个人,为了抓住她我们的人都不知道多少人受伤了,你看……”老板笑眯眯地看着慕泽,一只手把银子放入怀中,一只手用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擦着。
侍卫立刻想要拔出剑,但被慕泽拦住了,他没有忘记今天出来的目的是寻找暗卫,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把那贪婪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她偷了多少和做了多少事老板心知肚明,又何必把事情闹大?我给你钱,你放开她,我们两不相欠,但你若还想纠缠下去,我真不好说以后你独身一人时不会遇到什么啊。”慕泽用着只有他们几人听到的声音对着老板说,话中满满的威胁。
老板吓的后退了几步,但是他又能准确的感觉慕泽刚刚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连忙陪笑道:
“公子说这是什么话呢?不过是小的想要跟公子开个玩笑罢了,公子想要她那边拿去,算是给公子一个脸面。那么小的先退下了。”说完便带着打手灰溜溜地逃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身边的男孩好像事不关己似的,对阿一问到。
“阿一,我叫阿一。”
“没有姓?”
在这里,没有姓不是奴隶就是放了错的重犯,慕泽看着这位在江湖中打滚了几年的女孩,略有些惊讶。
“不知道,自从我记事以来所有人都叫我阿一。”
“是吗?”慕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拿出一袋烧饼,递给阿一,“你可愿跟随我?至少,我可以在这给你一口吃的,让你不会饿肚子。”
阿一直到,收下了他的烧饼便意味着什么,但是……
她接下了烧饼,在慕泽面前单膝下跪,把手放在胸前,真诚而又坚信道:
“阿一将永世追随主子,无论主子让属下做什么,属下都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没有拒绝这个可以给她庇护所的理由,尽管是由利益来组成的联系,那她也可以让它永世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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