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阴寒,这是一座坐落在皇城之外的府邸,鳞次栉比,亭台楼阁,那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金漆三字,正是:国师府。
玉镶勾栏之内,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甜腻的桃花香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交织,混进漫漫细雨中。或许是风声太大,卷走了满园生机罢,月下刀影剩的只有铁靴踏过的尸体,淌过的血水。
他的思绪被风扯得很远,他想起那个十七岁便中探花的翩翩少年,想起那张温婉常笑的脸,想起他们曾在月下饮酒赋诗、谈笑风生,想起他的翩翩少年奉皇命娶了妻,他也奔赴边疆,一守便是十四年!他想遍他那重复了十四年的日子,整整十四年的光阴,竟出自同一个模子!他多想、多想...
“将军,国师府共七十五口人,如今尸体却少了两具。”一个声音猛地将他扯入现实。
“可有查明身份? ”丝丝光亮在他眼中闪过,话语声中夹杂着急切,甚至恳求。
“是,疑是国师之子,以及府中掌事。”士兵的话平缓风清,许是经过了血雨的剔刻罢?落在他心里竟如利剑一般剌痛。
“可....有遗漏?“他不愿面对,亦是现实,亦是回忆。
“属下多番查证,必无遗漏。”
“好……好……这件事你无须再多嘴,我自会处理。”
“是,属下明白。”士兵不解,但他明白只须听从命令。如十四年前的他们,只须听从命令。
梦将空间缩短了,时间凝固了,世界净化了;
梦中没有污秽,没有分离,没有痛苦;
梦中只有柔和的月光;
梦使他们停在那年,梦使他不愿醒来。
月明白那晚他的剑上只有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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