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出房门就见天酒录姿态潇洒地躺在树上,一时紧张,手滑了。
“真巧啊,大王您也出来看月亮?”我干笑着打招呼。
云酒录眨眨眼睛,坐起身:“老子不是出来看月亮的。你是?”
黑沉沉的天上乌云密布。
我决定坦白从宽:“就说巧了嘛!我也不是。”说完没话找话,客气道,“那您出来干啥的?”他从树跳下,姿态优美地站在我面前。漂亮的眼睛望向我:“我来——”
“送你离开!”
嗯?他双手抱胸,边说话边摇人,很是遗憾:“你这大将军大值钱,朝廷没人赎。朝廷没人赎你。”那是当然,朝野上下除了少帝,大概都盼着这个草包怕罕有去无回。“吃得还多,我养不起。”他说着,脸上竟带了丝笑意。
好可怕。他是不是在说反话,其实打算杀了我?毕竟死人是不吃饭的。
握紧手中簪子。我汗毛倒竖,准备鱼死网破。可没想到的是,他又跳回树上,指指南方:“门在那儿,不送。”不送不送,不用送。
他语音未落,我便一溜人用地冲了出去。
逃回长安时正是响午。我后知后觉有点心虚,此次剿匪,全军覆没不说,主将还被俘虏,简直对不起能的爹爹和兄长。这么一想,我调转胛步去他们坟头,贡点野花赔罪。去得巧,隔壁长也有人扫墓,还是孰人。
“倦倦,来看你爹呀?真孝顺。”
花白胡子的陆老将军满眼慈爱。我瞄了眼他身旁的“陆九星之墓”,礼尚往来,客气回道:“来看您孙子?”他眼圈微红,声音颤抖:“可不。都十年了。”
他提这是我就头大。十年前胡人来犯,身为大将军的爹爹亲自上了战扬。据说那仗打的日月天光、血流成河,我不折了大半将士险胜——爹爹和兄长就是死在那场战役。这还不算,我未婚夫也死了。没错,就是隔壁坟包陆九星。
人死灯灭,这桩亲事自然作罢。陆將军总惦记着。
为了逃避他的唠叨,我鼓起勇气奔回家。刚迈进杜府门槛,老管藤欢天喜地道:“小姐您可回来了!”我慌忙摇手,心道:拜托,三人看尾巴逃回来的,就不要肆宣扬了吧?
“宫里刚来人宣旨,您剿匪有功,涨俸禄了。”
剿匪有功?从何说起?
“延城地方上本说匪患清除,跟您同去的官兵也都平安归来……”
平安归来?大概跟灭酒录赶乘一个道理,老弱病残占地方,还没用。这好理解。丁匪忠怎么就莫名其妙清了呢?云洒录改邪归正从良了?苦尽天,苦思无解,我决定放过自己。
坏事变好事,我着实松了口气,次日去上卓月底气都足了三分。就这样呵了两个月,悲剧发生了。北方叛乱,陛下觉得我经验丰富,决定派我去平叛。
经验?被俘虎的经验吗?宝宝心里苦哇。可宝宝胆小,宝宝不说。
好在这回兹事体大,萌太尉稍作收敛,拨给我少件精兵。带上副将老伙计,我一路赶往汾城。为避开驻扎城外的叛军,不惜翻越山越岭。好不容易下山,我胯下枣红马突然受惊,差点把我摔下地。愤而抬头,我看见个熟人。
云酒录立在不不处的巨石上,一手拿剑,一手扔掉用作暗器的小石子。
我很是诧异:“你跑这边儿占山为王了?”怪不得延城地方官说匪患已平。原来罪魁祸首已搬家。可他眼拦我是什么意思?
“云大哥,我们都老相识了,买路钱,就通融通融,算了吧?”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赶着去活我汾城平叛呢。
闻言,云酒录跳下大石,扬声道:“老子改行了。”
改行了?哪感情好。我放心策马,欲越过他,却被他突然伸手拽住缰绳:“改行当叛军了!”
哈?这专业跨度有点大。
副将此时总算抖开叛军画像,后知后觉地嚷道:“大将军,就是他!叛军首领云酒录!”
说着他拔刀,拿出英勇就义的精神:“擒贼先擒王,杀呀——”
没人理会他。因为他们的上司,大将军我,已经玄我先将天酒录拿下了。
此时他正站在我身后,施施然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我欲哭无泪,用余光瞥了一眼压在脖子上的宝剑,瑟瑟发抖。这年头,首领不好做呀!一不小心就成了目标。
因为大将军的尊贵身份,我受到了特殊的你俘虏待遇——被五花大绑扔在了云漏的大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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