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芝听到此处,若有所思,按张氏的描述,敏嘉不像个自甘沉沦的女子,她坚强,有气节,家道败落,身处逆境却从不自苦。
怎么,被人无缘无故追杀就突然泄了心气。竟甘心给能做她爹的陈老爷当妾室。
张氏听了慧芝的疑问,擦了擦眼泪道:
张奶娘:你道为何小姐突然要去道院祈福呢?
原来,仲恒公子流连甜水巷小院一月之久,二人心意相同,又没公婆妯娌,日子竟过的如同寻常夫妻一般。
过了一个月,敏嘉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仲恒公子只流连于此,夜夜红烛昏罗帐,却不提名分之事,仿佛只当敏嘉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一般。
敏嘉自知自己到底是身份有瑕,虽然二人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日欢好之时,落红点点做证,敏嘉实在是以清白之身委于仲恒公子的。
过了数日,敏嘉心内实在烦闷,主仆三人便去城外道院散心,可巧被太子妃钻了空子。
劫杀她之前,太子妃掐着她的脸,冷笑:
太子妃:是有几分好颜色,不过是个下三滥的玩意,竟也敢染指天人。
此刻她方知道,原来在甜水巷小院里与她日日温存的仲恒公子竟这么大来头,太子妃见她满脸哀戚,不可置信,又道:
太子妃:怎么,此刻还想着太子殿下来救你不成,下贱玩意,你也配?
说完啐了她满脸,又得意洋洋地说:
太子妃:你猜我是如何知晓此事的,自然是太子殿下托我来料理你,你一介妓子,于殿下不过是消遣而已。腻了,自然要打发的。
敏嘉万念俱灰,又在孕中,情绪激荡竟听信了太子妃的言语。
是了,她虽是出身名门,到底曾当过妓子,太子高高在上,能放下身段与她周旋数月,已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世间男子的情分果然如此凉薄,敏嘉仍记得他们二人初通心意那日,她临窗写字,太子推门进来,从身后环住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叫她敏敏。
热气熏得她面红耳赤,浑身酥麻。
也记得情动之时,太子一面驰骋,一面紧紧扣着她的腰,密密地喊她敏敏,织成一张从天而降的情网,将她兜头网住,沉沦其中。
却原来,情来易,相守难。
太子妃见她一副颓然之势,不由地更加得意,招呼那些狂徒动手。
狂徒把她们主仆三人掳至后山,本想从后山推下了事。
其中一个狂徒见敏嘉貌美,起了色心,竟叫她钻了空子挣脱,主仆三人才能留的性命逃亡。
张氏说起那段过往,忍不住泪水涟涟,哭道:
张奶娘:要不是那夜在驿站正巧遇上醉酒的陈老爷,哪能给姑娘一个身份哦!
原来如此,慧芝那修道炼丹的爹竟是个被迫带绿帽的便宜爹。
慧芝想到此处,忍不住笑出了声,复又情绪低落了下来。
如此一来,她享着羡园的一切倒是偷来的富贵了。
张氏见慧芝沉思,不由地恨恨出声:
张奶娘:要不是小姐命薄,也由不得那西贝货上位,她倒好,一勾搭上大爷,便将答应小姐的话一概丢在脑后。又怕我露了口风,使计污得我被太太赶出府。
敏嘉自厚着脸皮赖上陈老爷之后,便呆在羡园一角深居简出,从不与府里的人多相交。
生下慧芝后,身子亏损的严重,不过两年就撒手人寰了。临终之时,将张氏叫到跟前跟她交代了一番慧芝的身世。
直到此时张氏才知道,当日在甜水巷小院与自家小姐交颈缠绵的竟是当今太子殿下。
不过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她一个临阳商户的婢子除了安心把孩子带大,还能做什么呢?
张氏说到此处,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哭诉当年她不得已与姨娘商议,让姨娘顶了慧芝亲娘的缺,总算二人还能在这大宅院里带着慧芝讨生活。
也亏得敏嘉自入了羡园便安分守己,从不露面,竟也糊弄了过去。
慧芝听了不由冷笑,可惜姨娘搭上大哥哥,心大了,不乐意守活寡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岳姨娘进了掬霞坊,便丢下慧芝主仆二人,在掌柜的带领下,扭着腰肢上了二楼包间。
陈家大爷,慧芝的大哥哥,陈向东此刻正临窗而坐,手里专注地配着香粉,岳姨娘裹着水灰色的帷帽,如同一朵轻云一般,带着清脆的铃铛声攀上了大爷宽厚的背。
大爷冷不防,后背覆上一片绵软的馨香,不由心神一荡,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如泣如诉的哀怨叫声:
姨娘:狠心的冤家!
大爷侧身,露出一张刀削斧凿的俊颜,那片云觑着机会,扭着身子飘进了他的怀里。
大爷将她抱了个满怀,哂笑着揭下帷帽一看,岳姨娘那张花容月貌的脸露了出来,一双媚眼里盛着沥沥水光,眼角一抹微红,肌光粉嫩地拿眼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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