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渐渐热了起来,有几分夏天的味道,早上还有几阵和风缓缓,下午的时候树上的叶子干脆动都不动一下,烈日炙烤,空气里渐渐弥漫着一股燥意。
虞梦薇见慧芝睁着一双清凌凌的杏眼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解,心中不由得一凛,倒是忘了,她们二人一个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一个是不得宠的庶女。
不像她,管着羡园的家,下人们自然愿意凑到她面前献殷勤。
掬霞坊新出了香膏香粉,铺子上的掌柜第一时间便要挑最叫卖的货品,巴巴地送进石林小院。
虞梦薇两年前从金陵嫁来临阳,嫁给自己的表哥,她幼时边见过几次表哥,那时候姑母带着表哥去金陵探望祖母。
那会表哥大概十来岁的年纪,已经一副清逸高华的模样,整日绷着一张俊脸,一双眼瞧着人,好似寒星闪耀,直直地望进了人心里。
所以后来,虞梦薇的母亲接了小姑子想要结亲的信,便问她可还记得姑母家的表哥。
虞梦薇想到表哥那双寒星般的眼睛,头垂到胸口,双颊飞红,讷讷地应了声:
大嫂子虞梦薇:记得。
于是这门亲事便定了下来,金陵虞氏之女同临阳陈氏之子再结连理。
这两年多的新婚生活,表哥在下人面前给了她十足的尊重与体面。
但内里苦楚却少有人知道,她还记得那日洞房,表哥挑开她的盖头,那双寒星般的眼睛漠然地看着她,脸上丝毫不见喜意,一副冷淡深沉的模样。
两年了,表哥对她仍是淡淡的模样。他一个月在石林小院只留宿几次,每次房事也都是草草了事。
是以,两年过去了,她的肚子还没个动静。
不过,好在表哥并未纳妾,也没传出家里哪个丫头被收房的消息,虞梦薇便只能安慰自己,表哥不热衷此道,天生冷淡。
虞梦薇回望过去,心思沉沉,摸了摸慧芝的头发,蔼声道:
大嫂子虞梦薇:下次香膏子用完了,来大嫂子这取。
慧芝懂事地点了点头,虞梦薇笑着将她领到书桌前,拿出一本书教她认字。
没一会,虞梦薇身边的大丫头便上前通报,说大爷回来了。
虞梦薇正握着慧芝的手,带着她写大字,闻言,手下一抖,毛笔在宣纸上划过一道长长的墨痕。
慧芝抬头看她,虞梦薇不好意思地笑道:
大嫂子虞梦薇:慧芝,你自己练会,你大哥哥回来了,我同他商议商议太太寿宴的事。
说话间,大爷已经走到前院了,他今年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挺拔,相貌俊逸,就是脸上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叫人生畏。
虞梦薇连忙迎了上去,叫了声大爷,又问道:
大嫂子虞梦薇: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可用了午饭?
大爷嗯了声,见到慧芝在便说:
大爷陈向东:慧芝也在?这次出门给你带了点小玩意,刚刚送清荫居了。
慧芝站了起来,哦了一声说:
慧芝:谢谢大哥哥。
大爷颔首,抬脚便往二进的绮翠楼走去,虞梦薇赶忙跟上,回头对慧芝说:
大嫂子虞梦薇:慧芝,你写完今日的大字便先回去吧。
一转眼,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绮翠楼前院的湖石假山中,只听得大爷模模糊糊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爷陈向东:备水,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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