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折露像往常一样,穿着她那件大红襦裙,一个人也不点灯,坐在黑暗里闭目抽水烟。
雕花木窗“吱呀——”一声,她掀起眼皮瞟了一眼,兀自冷笑。那黑衣人跳了进来,将一袋子东西甩到桌上。“杀了言镜杳,这是酬金。”何折露抬眼看他,手里那只银烟斗细长的柄在浓墨夜色里闪着光,狼族图纹若隐若现。
那人静默片刻,没等到回音,便又补充道:“若是得手,我们门主必会保你在西北䎃城畅行无阻。”他脸上露出一点得意之色,“对一只妖来说,这可是莫大殊荣,算是很丰厚的酬劳了。”
何折露耐心待他说完,翻了个白眼便忽然出手,十指蔻丹鲜丽妩媚,掐在那人脖颈:“我不干这行好多年——”黑衣人面色青紫的打断她,“这,这又不需要讲什么江湖规矩!”何折露喝道:“让我说完!!老娘修成人形的时候你祖宗都还在娘胎里!我不干这行好多年,还真他妈没什么人敢威胁我!去你妹的畅行无阻!我闲着没事儿去你们那晦气地儿作甚?我一只手可以捏死你们那狗屁门主,还莫大殊荣,妈的老娘迟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上妖!!!这人我不杀,我还罩着她,滚吧!”
那人被她如此骂了个狗血淋头,忙不迭从窗户跌跌撞撞爬了出去。
何如意开门进来,“你又吃错药了?骂的开心吗?”何折露翻白眼:“那是。若我杀了言镜杳,沈清初今年冬天穿的绝对是我的皮!她惦记这个好久了!”
何如意:“……”
言镜杳站在这座“不知道到底经营啥”的楼前,眉角抽了抽,转头问道:“是这里吗?”沈寒澈的表情生动地表现出了俩字:“同感”,他僵硬道:“是这里……吧。”
经过小半柱香的眼神交流,他们一致决定进去看起。
是真的不知道经营啥,珠宝首饰,裁衣卖酒。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手里拎着个银烟斗,面若桃花。俩人对视,心下了然:何折露,老板娘。
何折露看见他们,走来问道:“小欢儿?兔崽子?”语气尽是戏谑。言镜杳一边竭力忍笑,一边真正确认,的确是沈清初嘴里那个“妈的比我还大个几十岁的老妖婆”,毕竟这么叫他们的只有沈·老不死·清·前辈·初了。
沈寒澈心里欲吐血三升,面上倒是只翻了个白眼。
“你们就住南边两间吧,别的何折露懒得管,自便,但有一事,若要外出,亥时之前务必回来。亥时之后你们进不了门的。诶诶诶把好奇心收一收啊,你要是想试试我也不拦着。”何折露义女何如意交代完诸多事宜,便下楼了。
沈寒澈道:“用刀好手。”言镜杳点头,“的确。”说着把东西往房间里一丢,蹦蹦跳跳下楼出门玩去了。沈寒澈则进房往床上一躺,”妈的累死我了。”
临近正午几个人坐在大堂柜台前吃饭,言镜杳这才瞧见一块牌匾——是这座楼的名字,按理说应该挂外边,可它却端端正正挂在了进门所对的墙上。
“句芒楼?春神吗?”
何折露沉默了一会儿,“嗯。”言镜杳料是有什么心塞故事,便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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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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