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徐徐清风卷起一地落叶,盛秋的日光悠悠倾泻而下,逶起飘飞的叶子间的缝隙,朱雀一袂红衣灿若流火,逶迤树枝,她随着倾落的青丝往上看去,对上一张倾城冷艳的脸。见她看过来美人还一笑,分外妖娆。朱雀有种被勾引了的错觉,凌娘子倚在树干上看朱雀一脸警惕心下觉得好笑就又叫了她一声“陵光。”
朱雀打量树上的美人 鲜亮的外袍比嫁衣还要艳上几分,配上这张艳绝的脸,朱雀在脑子里搜罗了一遍,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物,可桃花酿的味道实在太过浓烈,朱雀略带迟疑“凌娘子?”
凌娘子以袖掩口轻笑,外袍滑落露出里衣上新绣的绕梅纹,一颦一笑好像都带着灵气“正是。”朱雀皱起了眉头,无事不登三宝殿,凌娘子是远近闻名的黑贩,既然主动找上了门那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去了“凌娘子来我什尾山有何贵干?”
凌娘子笑意不减,风眼里能倒出几量春色“自然是来跟你做生意呀。”红衣飘下落到朱雀面前,凌娘子一边打量周围一边开口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听着陵光,”她回头看朱雀“我能帮你。”眼色流转,凌娘子一副了然模样,蛊惑的意味十足“你破了尘刹天君的命格,六界将会大乱,而这都是因你朱雀而起。我有办法。”凌娘子狡黠的看着朱雀,后者微微抿唇,手在身侧捏成拳头却也没出声打断,凌娘子眉梢一挑,心下有了底:这事算成了七分。
入夜,朱雀望着院子出神门外站着位白衣长衫的公子,手握一支银光闪闪的凌天画戢,斜睨她一眼将画戢往空中一抛而后一跃而起,朱雀只看到白色衣角跟兵器的银光交替缠结,神识已生,得至天劫九九八十一道尘刹就能重新长出仙骨。可六界乱局已起,劫难已成,玄武得窥三分天机告诉她历尽劫数便是死门,所以凌娘子的话她丝毫没有怀疑,因为都是真的,她隔着衣服按了按脖颈上带着的女娲石,玄衣沾了她的热气如果不是硬邦邦的一下子就能摸出来她几乎都忘了它的存在,昨天尘刹亲手帮她戴上许了她漫漫余生,可如果六界苍生真因她堕入磨难尘刹贵为天君自会……朱雀抿了抿嘴,半空的凌天画戢轻微的摇晃她忙助力让它稳定——不能让尘刹发现端倪,她想起凌娘子说的话:
“《六界洪荒纪》里写妖魔印有破宙阵,可得天下一时安定,以天君的能力,只要局势稍稍安稳他定能使六界昌意太平。”
“妖魔印哪那么容易得到,非妖非魔不得近身。”
“我自然做得到,可我凌娘子从不做赔本生意。”
“想好了就来找我,随时恭候。”
禄蛛引人进到大殿时我正在逗弄失而复得的火凤,火凤我见过,漂亮的没话说,五彩鸟名扬六界洪荒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养眼,可火凤小时候怎么这么丑,要不是这是谛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淘换来的我就让禄蛛拿它炖汤我们也好败败火。禄蛛轻咳一声语气有些不自然“阿姐。”
我抬眼看到她身边的人怔了一下,来人低着头,斗篷外的披风也笼的严严实实,捂在披风按扣上的手白的近乎透明,骨节分明的像成了精的竹子。有些人呐,不能见,看一眼负一生,哪怕他只露出一小块肉在空气里,我都能从皮肤纹路认出他。我得承认,我又没出息的低头了,凌娘子,骨气呢?算了吧,骨头都没了骨气还能往哪搁。
“姐夫来了。”禄蛛说完往旁边稍了一下一脸防备,应该是怕我摔东西砸人捎到她。我一把抓上杯子但并没有扔出去,太激动了手不知道往哪放,这样看起来会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味道。
鱼妇松开按扣时披风下滑禄蛛手疾眼快的接住顺势往上翻挂在房梁上,蹭蹭蹭几步跑出大殿远离是非之地,还不忘轻轻关上门,平时干活咋没见她这么利索。鱼妇抬起头,半张脸还是苍白,血红的桃花眼一笑眯起来,卧蚕鼓鼓的竟然有几分专属好人的温暖样子。谛听说他这个人不光看不着脸连声音都模糊到让人难以记住,以前我也觉得他像是一个随时可以一把抹的干干净净的影子,可他一开口这个人在脑子里一下子活了下来,“我回来了。”鱼妇冲我张开双臂,声音里带着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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