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啊,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这么厉害,过得一定很好。
身旁的沈行朝猜了几个没猜中,对我歉意的笑了笑,老实道他猜不到。
我顿了顿,说,会不会是杏花的杏。
沈行朝听了不假思索地便大声说出了这个答案。
那个伙计听了,面露惊讶,一面取下花灯一面大声的说恭喜这位公子答对了!
沈行朝侧身接过花灯递给我,便要带着我再去别处逛逛。
走时,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茶楼上那开着窗的雅间。
里面灯影绰绰,我想,我不会再去那里了。
出嫁那天,天还未亮,我娘便到我的房里来了。
她坐在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郑重的问我沈行朝对我可好。
我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轻轻地回握住她的手。
我说,他是个顶好的人,对我,也很好。
娘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开始细细嘱咐我嫁去丞相府后的事情。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抬手间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鼻子有些发酸,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头。
用过膳后,几个丫鬟托着嫁衣为我梳洗,描眉上蔻。
我任她们摆弄完,披上了大红盖头,上了轿子。
我在轿子里听着外面吹奏的喜乐,时不时被街上的喧嚣人声盖过。
最后轿子在一处停下,两个喜娘引着我下轿。
周围是热闹的寒暄,沈行朝在一群人的簇拥中走来。
我透过盖头只能依稀地看见个模糊的人影。
喜娘让我们各执着一头喜结入堂,跨过火盆,来到正室。
此时宾客们安静了下来,我听见有人在高声大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真是喜结连理。
我坐在洞房里,静静地等着沈行朝的到来。
这嫁衣有些烦琐,我穿着有些不舒服。
沈行朝不一会儿就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酒味。
他挑开了我的盖头,脸上笑意更甚。
喝交杯酒时,我只觉得涩。
这酒,怎么这般难喝。
沈行朝帮我卸下了头上缠缠绕绕的发饰,然后开始解我的嫁衣,外衣褪下,只剩下里衣。
我没有动,只是脸上感受到了几点凉意。
沈行朝慌了神,酒也完全醒了。
他替我擦掉眼泪,缓缓说道,他不动我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哭。
我伸手要去解他的衣服,哭的不能自已。
“不行……今天是洞房夜,不能不”
新婚女子和丈夫在洞房夜那天不行事,我再傻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沈行朝用他的袖子把我的脸一点点擦干净,轻轻拥住我说,别怕,有他。
那晚,我们和衣过了一夜,第二天他便早早地起来打点好了丫鬟婆子们。
而我也混过了婆婆那关。
他挽着我的手去前堂敬茶,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琴瑟和鸣。
沈行朝待我真的极好,可我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他不该娶我,不该在府内种上一院的红杏,不该在婚宴那天,在每一桌饭席上都摆上一只莹白的瓶子,再插上两枝开得中红的杏花。
我和沈行朝相敬如宾,谁也没再提洞房那夜。
为了掩人耳目,他在婚房内收拾出了一张小榻,让我睡在床上,他自己在榻上将就。
终于过了四个月,他迎进了一位小妾。
我见过那个小妾,细眉娥黛,弱柳扶依。
自此他便一直宿在小妾房内。
他仍时常来看我。
我看着眼前的这人,他是和我拜过堂的夫君,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我还是学不会该如何同他相处。
沈行朝每天都会来一趟,一次来一会儿,为的只是看看我。
但听丫鬟们说,外面传他是个花花公子,貌美新婚的妻子刚过门不过四月,便又迎进了个如依似柳的小妾。
他自己却从没说过什么。
我好像生病了,但问他们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只说多喝点药用不了多久便会好了。
又是一年春天,丫鬟说外院的红杏开得很好。
这一年来,我无事便去打理那些杏树,倒没辜负我的照料。
可是它现在开得正好,我却不能再去看它了。
大夫叮嘱我一定要多休息,吹不得风。开的药苦死了,但沈行朝总会来盯着我喝完。
可是喝完也总不见效。
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开的药一个比一个苦。
入口便想吐。
我娘来看我了,她说我瘦了好多。
我想跟她说,我没有,您放心,沈行朝对我很好的,我还自己照料了一院子的杏花呢。
它们开得可好了,您去帮我看看它们好吗?
可是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喉咙仿佛被黏住了,嘴里也只是发苦。
我想,大概睡一觉,就好了。
(女主视角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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