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高悬空中,冷冷的月色洒满人间的每个角落,寂寞总是充溢在无人的街道上空,平静的苍月下转来流露出几许落寞。
邬棂疲倦的揉了揉眼睛,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她停住了,弯腰捡起一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珠子,亮晶晶的白色珠子,昏暗的灯光下,它格外显眼,甚至比手机的荧光屏还要耀眼。顺手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兜里,低头继续向前走,殊不知自己越走越远。
离家越来越远。
“你来错地方了。”少年冷俊的声音响起。
邬棂这才停住脚步,四处寻找着声源,这才看见树上坐着一个人,细细打量着她。
“那个,这是哪?”邬棂有些害怕,毕竟深夜行凶的人贩子也居多,刚刚走出大学的她不禁有些害怕。
“通灵街。”少年缓缓道,纵身跳下,眼角忽然一瞟。
“诶?”没听错吧,难道在做梦?邬棂捏了捏自己脸,“好痛。”眼泪痛得出来了。
原来不是梦。
“这个。”那个少年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枚白色的珠子。“是你的?”
“嗯?刚刚捡的。”
那少年似乎被噎住了,“刚捡的啊……”
“怎么了?”
少年沉默,又道:“算了。”也不管邬棂怎样,双手在虚空划开一道裂缝,拉着邬棂走了进去。
“不要啊。”
冥府
邬棂一阵头晕目眩,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缓缓抬头,四周依旧黑漆漆,压抑无比,心中仍惊魂未定。
这又是哪里?
邬棂打量着这个建筑,古代风,似乎是隋唐遗址,但又不像,四周昏暗,穿出阵阵低沉
的嘶吼声,邬棂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邬棂疑惑又好奇,抬头问到。白衣少年也不答,只是自顾自往前走,邬棂紧随其后,生怕自己跟丢了。
她揉了揉眼睛,再度睁眼时,却依旧是那番景象。
这里......不是地球吧?她打个哆嗦,如果不是地球,那是哪里?自己真是倒霉透了。莫非是......地狱?她冷汗直流。
“这里?是地狱吗?”邬棂小心翼翼开口道,手心上的汗似乎都能凝结成一滴水来,她等待着白衣少年的回答。
“地狱?呵?你只听说过西方的地下世界?要知道,这里叫阴间。”白衣少年轻笑道,似嘲笑邬棂的无知。
虽然心中猜了个大概,但当耳朵真真切切听见,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她打了个寒噤,忍不住瑟瑟发抖,背后的衣服似乎都湿透了,她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想到自己脚下踩的是成千上万的遗骸,就隐隐作呕。
“到了。”白衣少年道,又抬手轻叩大门,门应声缓缓打开,走出去一个与白衣少年一模一样的少年,除了衣服和头发颜色有区别之外,别无一二。
“哥哥,你回来了!”黑衣少年笑道,看向邬棂,疑惑道:“带客人来了?”
“嗯。”白衣少年点点头,黑衣少年温柔笑道,要知道,他这个哥哥从来不带活人来这里,只带人魂。
“在下范无咎,不知姑娘芳名?”范无咎笑问道。
“邬棂。”邬棂看见前面少年面善,也松口气,紧张感也退了几许,心中不免对他多几分好感。正在这时,白衣少年终于道出他的名字。
“在下谢必安。”
“啊?哦哦,谢必安啊,范无咎......等等,怎么这么耳熟?”邬棂下意识的说,接着又疑惑喃喃自语,一时半会也想不起从哪里听来的名字。
“黑白无常,你不会没听过?”范无咎诧异,自己大名没人听过,是凡间落魄了?
邬棂顿时茅塞顿开,转而又惶恐万分,思索片刻,又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我是不是死了?......”她不想听见自己的死讯。
!!?
范无咎轻笑道:“进屋,坐下说。”
三人入座。
一名侍女端来茶水点心,斟上三杯茶,之后身形隐去。邬棂又是一惊,这个女子的面貌她看不清,像是被雾遮住了一样。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不亚于做过山车,时急时缓,心情难以平复
轻抿一口茶水,扑面而来的是阵阵花香,微红的茶水沁人心脾,她饮茶无数,竟不知有这样的花茶,微凉清甜,又含有一丝淡淡的苦,二者并不矛盾,反而相互交融,构成了这样神奇的味道。
“此茶......何名?”她忘了身在阴间,淡淡开口问,她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上等好茶。
“苦情。”谢必安少见的开口,竟回了她的话。邬棂微微一惊,这样的名字真是少见,一般都是以制茶的主材料命名的。这味道,不正和苦情相似吗?她正犯愁怎么出口问制茶的配料时,范无咎又开口道。
“此茶用被真情打动的彼岸花,或是成熟的花,前者为上上品。每日用忘情水浇灌,来之不易,又经月光照射,制作而成。”
“最难的就在于打动其开花。”他又道。
花开一千年,花谢一千年。花叶两不相见,正所谓苦情。
又品一口,邬棂这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问道:“带我到这干什么?我有没有死?”范无咎刚要答没有,谢必安抬头眨下眼,于是范无咎糊弄道:“嗯,你的确死了,被车装伤,然后哥哥把你带回来了。”
邬棂疑惑,她没见到什么车啊,也许是自己走的太匆忙了,没有注意到吧,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样想着,也慢慢有了倦意。
“我累了。”她有些神志不清,喃喃道。
“倩儿,带......”范无咎正思索怎么称呼她,一旁的谢必安接着说:“带小妹回房。”
“好的,主人,奴婢这就带小主回屋。”倩儿幽幽的声音传来,邬棂看去,是那个端茶的侍女,鬼使神差的跟在她后面,如同一具木偶,目光涣散,摇摇欲坠,似乎会倒下,邬棂迷糊,渐渐失去了意识。
“这样......不太好吧,真是委屈了那个女孩儿,毕竟她是无辜的。”范无咎很是过意不去,隐隐有些担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关重大,我们尽量......少伤及无辜。”谢必安也有些愧疚,低头垂眸。
“听命由天......希望这次,会成功。毕竟这样的人很少。”范无咎叹道。
“但愿如此。”谢必安站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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