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逾风在朝会上下发了各地救灾的章程,崔父刚准备驳了李逾风对崔瑜的安排,就被告知此刻自己儿子已经出了京畿。
崔父知道是自己儿子主动提及的,又疑心朝廷只拨了那点银子,崔瑜是如何短时间内凑足了灾银的,一查便知道他不仅动用了自己的私银,连自己刚过门的媳妇的嫁妆都拿去了一半,气的他是胸闷气短,当时就昏在了书房里。
“孩子,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崔母拉着卢思月的手,哭的是双眼通红,自己一向循规蹈矩的儿子,怎么就会做出如此不知礼数的事情。卢家也是命名望族,崔瑜新婚第二日就抛下新娘离京赈灾是为无情,动用了新妇的巨贾嫁妆是为无耻,若这件事卢家追究起来,他们崔家要在阖族长老前抬不起头了。
“逆子!逆子!咳咳咳…他死在潭州倒是干净!新妇才过门第二日啊!就打起了嫁妆的主意!实在是,实在是咳咳咳……”崔父怒锤床沿,脸上血气翻涌,咳得肺都快出来了。
卢思月见状,连忙安慰二老,柔声道:“夫君是为国为民,他有他抱负和大义,我不怪他,他要去赈灾这件事,是同我商量过的,父亲要怪就怪我吧。至于嫁妆也是我让他带去的,潭州百姓已易子而食,枯骸漫野,我能尽绵薄之力是我的造化,还望父亲母亲善自珍重,盛怒伤心,莫要动怒了。”
“我们怎么忍心怪你呢孩子,你能这样替瑜儿周全,是他修来的福气。”崔母拭了拭眼泪,得了卢思月这番话,她的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了些。起初是以为他们夫妻二人不睦,才至新婚第二日崔瑜就找了个差事逃离京城,但听卢思月说是夫妻二人事先已经商议过的了,那就是实在是灾情紧急赶巧遇上了,她是知道她这个儿子的,一心想要济世。二则动用新妇嫁妆总归是不光彩的事,但卢思月又说是她主动给的,先前也查了只是库房里的现银被带走了,铺面田庄一概未动,只要卢思月自己不说,这事就传不出去。
从书房出来,卢思月就接到的侍女送来的请柬,是青梅色的外封,用红蜡印封,里面是雪青色的笺纸,用小篆书写,是李逾风五日后邀她去东宫小宴,原本卢思月还在担忧五日后回门该怎么面对问东问西的卢府一大家子,如今好了,太子宴请这个挡箭牌一出,万事大吉。
卢思月在崔府度过了无比悠闲的几天,崔府上下都以为卢思月正暗自伤神,都不敢来叨扰,崔夫人有愧不停的送首饰吃食,也免了请安,卢思月没事就和院子里的侍女说笑打牌,绣花抚琴,逗鸟喂鱼。
“小月,帮我去院子里折一支桃花来。”卢思月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探出窗棂,对廊上正在喂雀的侍女朗声道。
“诶!”一个扎着双圆髻,鬓边围了一圈茉莉花的女儿得令,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鸟食,往外跑去。
她的全名是刘桂月,这个月字是冲了如今少夫人的闺名的,她以为卢思月会叫她改个名字,没想到卢思月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似乎是对此毫不在意的,就这一点她非常喜欢这个少夫人,而后的几日相处下来,她觉得满京城都再也找不出比卢思月还好相与的世家贵女了,为人谦和又爱说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记得她们。
不一会小月就举了一支桃花回来。“少夫人是要插瓶吗?”
“不是,是孙娘子新学的发髻,说戴桃花好看。”卢思月笑道。
孙娘子是崔府安排给卢思月的侍女,年纪三十又六,梳的一手好头发,今日她听说卢思月要去东宫赴宴,有众多女眷在,她便要一展最近新学的发髻。是一个双环的飞仙髻,精巧优美,衬的人温婉又飘逸。
孙娘子接过小月手里的桃花,挑选出最好看的枝丫佩戴在卢思月头上,未着任何宝珠金饰,显得格外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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