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平淡,峪关那边没什么动静,雍国人也在观望。可现下虽面上平静,但平静之下的暗流恐怕人尽皆知…
“阿诺啊!今儿军营休沐,你不去接你夫君?”一个穿着麻衣的妇人推开门笑着招乎我。这就是赵大婶子,我的邻居。我应了一声,洗净了手拿着铜板去寻刘叔。刘叔是赶驴车的车夫,今日军营休沐,这城里定有不少人去接自己的儿子或夫君,我需得先去订下,免的到时候没了位子,反倒要走去军营。
“刘叔莫先走,我先订下,待会儿来坐,成不?”刘叔的驴车停在树下,小小的车上已坐了三、四个妇人。刘叔抽着旱烟,笑着接过了铜板。我打算先去集市上买些东西,这些天没见宣二也不知他怎么样了…集上卖的东西很多,我买了些布料打算回去再练练自己的针线活。转头看到卖包子的小摊,心里想着那可怜的宣二不知多长时间没吃过肉包子了,如今去接他回家,不好空手去便买几个包子为他解解馋吧!“小哥,这包子几文钱一个?”胖胖的小哥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三文钱!”我查了查荷包里剩下的铜板,挑出十五个对那小哥说:“来五个包子!”小哥应了一声麻利的装好了包子递给我,我把铜板递给了他。这包子香的很,直勾的人冒口水,我吞了吞口水系好荷包转身去了槐树下找刘叔。
城外的路不平,驴车晃晃当当的却没有一个人抱怨。车上的妇人都伸长了脖子努力看着前面,她们的眼睛亮晶晶的,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我看着她们笑,不由得也多了些高兴!不知宣二那傻子长高了没,瘦了没,还有受伤了…
军营里没有嬉闹声,只有兵卒身上甲胄碰撞而发出的细小声音。“娘的儿啊!”“夫君!夫君!我在这儿!”春生!阿娘的春生!”身边妇人都像见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似的,飞奔到军营门口。那里走出了许多个穿着甲胄的汉子,我在车边看着她们,咧嘴傻笑。我来边城大概已有半月了,这样温馨的场面还是第一回见。有许多妇人都哭出了声,汉子们手足无措的去安慰她们。人群里有个十八九的年轻娘子,她激动的搂住一个长的略黑的汉子,那汉子抱着她咧着嘴笑,他身边有几个汉子在打趣他们。小娘子害羞的把头埋进汉子的怀里,我看着他们闹笑的脸都僵了。
“娘子?娘子!!”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就直接向右看去。离我五六步远的地方站着个郎君,郎君长得挺高,颔首脸颊像被刀裁过一样没有一点肉。我迟疑开口:“宣、宣二?”他面上露出一丝笑,大步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用力点头,像只蠢笨的大狗。我想像之前那样拍拍他的肩却发现他已比我高了不少,我须得踮脚才能够到他的肩膀,他好像看出了我俩身高差的有点大,微微蹲了些,我如愿地拍了拍他的右肩,说:“你休沐几日?我在边城买了个院子,你休沐时回家也方便些。”他站直身体“我们休沐五日!那个…”他轻声在我耳边说话,那股子热气弄得我耳朵通红“我军中有个拜了把子的兄弟,他无父无母在边城也没个亲眷,所以我可否把他邀到家里住几天?”他说完像是怕我不同意一样又添了句“我晓得你的顾虑,他身无分文,军营每月末才发银饷!若咱们不帮他,他可就要睡大街去了!娘子你最心善,你忍心看一个孤苦的小郎君睡大街么?”我看着他那双期待的眼有好笑的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跑到人群里,在角落处拉了个少年出来,我离得远看不大清那少年长什么样只看着那少年很瘦,比宣二还瘦!我叹了口气转身去刘叔车上拿了包子,但我回到那里时一张熟悉的脸猛地出现在我面前。他惊诧的瞪大眼道了句“崔姑娘?”我记着他对我的恩,对他行了一礼笑着说了句“方郎君,原来夫君的好友就是你啊。”宣二傻不拉几的“诶”了一声,他问我认得方苌兄?我点点头长话短说,他恍然大悟兴冲冲的向对方道谢。方苌笑着说:“没事,不过是一件小事,崔姑娘不必如此。”轩二得瑟地说:“这不是小事!我家娘子有不认路的习惯,若没有方兄帮忙,不知她要多久才能寻回家去!这样岂不丢脸丢大了?”我气得对宣二翻白眼,可方长却勉强得像笑了笑没接话。我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便打算转移一下话题,正好怀里拿了包子我就把包子递给了他俩。轩二啃包子啃得很快乐,可方苌却吃的心不在焉。宣二那傻小子口齿不清的抱怨军营里那粗粮饼子有多难吃,我笑着听他抱怨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他,边边说:“那回去后我去买些肉,给你做红烧肉如何?多放些糖,从前听庆砚说你爱吃甜的红烧肉!现下有了一定要多吃些…”他用力点了好几下头,转身对安静吃包子的方苌说:“方苌兄,今晚吃红烧肉吧!不知你习不习惯吃甜的?若不习惯,让我娘子为你单独做些咸的可好?”方苌咽下包子,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习惯的,不必麻烦崔姑娘!”我觉得有些不对,可宣二那粗神经的却没查觉出来。所以我也就当做没事似的,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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