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天亮,锦瑟又是被那群前来“看病”的人给吵醒,这般吵哄哄的已经持续了多日,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们都要给累垮了。
师父师娘比她起得都要早。
锦瑟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弄好这一切,早饭没吃就打算去帮帮师父。
人还是很多,但是找云大夫看病的那些女人少了许多,仔细看,全挤在一个角落里对着秋月白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这群女人,就是事多。
原来,秋月白站在云大夫旁边,盯着那群不安分的人。手里还拿了根碗口般粗大的棍子,若要是谁敢上前捣乱,秋月白就把那群人当狗撵。
别看秋月白表面不在乎什么,但一旦吃起醋来,比谁都酸,活像一颗柠檬树。
时间长了,天也渐渐大亮 太阳升上来了,天也热了。躲在角落里偷瞄云大夫和对秋月白指指点点的那群姑娘也渐渐离开。
君锦瑟跑过去,紫色的发带随风摇曳,系在腰间的铃铛清脆的响着,甚是动听。
君锦瑟:“师父,师娘,您们吃饭了没有?”
云大夫还在忙着,自然是无空理她,秋月白微微侧身,道:“我和你师父都没吃,这样,师娘先去厨房,你帮师娘看着那群女人,要是敢打扰你师父,就用这跟棍儿,撵她们出去。”
秋月白递给锦瑟那根棍子,锦瑟接过,那根棍子可真沉,要是打在人身上,不知是何滋味。
锦瑟:“师娘,我做事,您还不放心?”
秋月白:“你做事,师娘当然放心了,好,师娘给你和你师父做好吃的,等着。”
锦瑟朝她挥挥手:“师娘快去快回,锦瑟帮您看着,绝不会人那些女人有机可乘!”
秋月白走了,锦瑟就帮盯着,直到那群女人全部散去才松了口气。
这样被那群人折腾下来,君锦瑟和云大夫两人都乏了。
君锦瑟抢了云大夫的位置 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问:“师父啊……师娘怎么还不过来,都快中午了……也没有人上门看病了,锦瑟好饿啊……好累!”
云大夫道:“嫌累就滚进去,别妨碍我做事。起开。”
君锦瑟:“师父,你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真不知道师娘是怎么看上你的,要是师娘没看上你,你啊就注定打一辈子光棍!”
云大夫:“滚。”
锦瑟:“滚就滚,切。”
没有人找上门来,锦瑟又被气走了,云大夫倒也落得个清净。
用手撑着脑袋,准备小憩一会儿。
闭眼时,感到有人走来,又睁开眼,见来者,是一位妙龄女子。
那女子带着白纱斗笠,瞧不清面孔,着一身橙衣衫裙,柳腰纤细,身材高挑。腰间还系这一块白玉。她手里还提着一把剑。剑长两尺,剑柄还挂着长长的一串白色流苏。
就算是不注意看也是瞧得出,那女子手中拿的是一把上等好剑。但云大夫的眼睛,就一直死盯着那把剑。
那女子取下腰间白玉,放在桌上。
未等云大夫开口,女子就抢先道:“可认得此物是何来头?”
那玉没有一丝瑕疵,也是块上等玉,就连那女子带的斗笠、穿的衣服价格也是不菲。不难看出来,来着是位富家的小姐。
女子问那块玉,云大夫不知是何来头,但女子手中里紧握的那把剑,云大夫倒是眼熟得很。
云大夫道:“不过只是普通的一块白玉罢了。”
云大夫:“既然你不是来看病的,上我这来做甚?我这里不招待闲人。这位娘子还是请回吧。”
只见那女子拨开白纱,露出那张脸:
肤如凝脂一般,吹弹可破,人面若桃花,蛾眉淡扫,唇若樱桃,眼睛深邃有神。
该是容华若桃李。
那女子对云大夫微微一笑。一笑百媚生。
云大夫觉得她略微眼熟,但已经不记得是谁了。
云大夫对她没有什么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想着该如何跑路,虽然这位姑娘美得如同那广寒宫中嫦娥仙,但也入不了他的眼,在他心里,那女子不及他夫人万分之一。
云大夫有礼貌的向她笑道:“不知姑娘来我这里做甚?”
女子又放下挑起在面前的白纱斗笠,围着云大夫转圈婉声道:“我前几日听闻这皇城中般来了一户人家,并且开了一家医馆,而且这医馆的主人不但是长的如同那谦谦君子一般温润如玉,玉树临风,而且医术极为了得,想必就是你了吧?本以为是众人传出的谣言 小女今日特地前来到访,今日一见果然是长得秀气。我就想请您何不如到我府中,做我府上的郎中,这待遇可比在你这开医馆的要好了许多,不知您是否愿意?”
云大夫淡淡一笑道:“我这人多。”
那女子闻言顿时僵住了。
稍稍过后,女子又婉声而言:“我自然是知道你这儿人多,但是这么多人,云大夫整日一人在忙,那不累吗?”
云大夫闻言,知晓来者的意思。突然想起眼前女子是何人了,怪不得如此眼熟。
云大夫道:“累是肯定的,但我愿意,并不后悔。”
那女子脾气本就不好,能与云大夫这样聊上一阵,已经是很多的极限。再也忍不住、装不下去了,声音也不再温柔,而是冲着云大夫大喊道:“云袂,都多少年了?你还不愿意回去?师尊早已经知道你和秋月白之间的事了,所以也不必在这凡尘间游荡,叫上秋月白你们快跟我回去吧,相信我,师尊他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云袂现在是无论如何,都听不下她的话了。现在是,以前也是。
云袂:“我不知娘子在说些什么,或许娘子是找错人了吧。娘子请回。”
那女子只是道了一句:“万事小心”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复杂的很,说完转身就走了。
云袂看着那女子离开的背影,沉默了一下,随即疾步而行去找秋月白。
这一幕被锦瑟给撞见了,云大夫一走远,锦瑟自言自语道:“原来师父叫云袂啊……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不过这名字听着好像是女孩子的吧?”
锦瑟搞不懂,又跑出去看了几眼那已经走远的橙衣女子,又瞧瞧那桌面。有块白玉被方才那女子遗落在桌子,许是忘记了,也许是故意留着。
那么问题来了,锦瑟就想:“那女子和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师娘知不知道呢?该不该告诉给师娘听?”
锦瑟走近桌子,拾起那块白玉。
锦瑟叹道:“这块玉可真是好看,一点儿瑕疵都没有,我先帮师父收着吧,或许有用呢?”锦瑟把那块玉塞进腰间。
临近中午,太阳高高悬在上空,热得锦瑟汗流浃背。
锦瑟打算回去换件衣服,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小娘子,好久不见啊!”
锦瑟回过头一看,那不是昨天遇到的那个男子吗?他是如何找上门来的?
他穿的和昨日一样,还是那袭青墨色长衫,只是发型与昨天有所不同,已经带上发冠,看样子,他今日已经到了及冠的年纪了。
“是你?你……怎么找过来了?”
男子展开手中的折扇,摇了几摇,扇起的风弄乱了他额前的那两缕龙须。
锦瑟嫌弃道:“这大热天的,找我有事吗?还不换衣服,啧啧啧,脏死了。”
男子回驳道:“喂,我换了!这样的衣服我有两件!”
锦瑟闻言,又看着那男子回驳她的样子有些许可爱忍不住的笑了:“好好好,换了,你换了,我这样说总行?”
“说吧,你找过来,什么事。”
那男子道:“没有,昨日见你喝醉了,就自作主张,不得已才把你弄到我府上,不好意思啊……也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劲。走的时候也没告诉我一声。”
锦瑟:“昨日的那个时候已经那么晚了,我若不会家,我师父师娘会揍我的。都怪你的那杯酒,好喝是好喝,但是真的挺上头。”
“欸,你莫不是那当今皇帝的二十八子鹤尧?”
那男子迟疑了一会儿道:“啊~对对对,锦瑟姑娘真的是好厉害啊……哈哈哈……连我名字都知道了。”
锦瑟看不惯他这般:“行了行了,是桃霜告诉我的,不过你家桃霜可还挺好看的……”
鹤尧:“哪有,哪有,我府上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哪能级你半分呢?”
锦瑟听鹤尧这样一说,才算是明白:桃霜和凌微两人那日与他在酒楼里作乐,日夜陪伴他左右,只是对他而言,她们只不过是个取乐的工具罢了。
鹤尧突然指着锦瑟胡乱塞在腰间的玉佩问:“那是什么东西啊?看着还挺好看的。”
话落音时就要伸手去拿,被锦瑟打了手背:“你干什么?手真是多。”
鹤尧趁锦瑟没有注意一把拽下那快玉,对着那阳光下照着,连叹道:“哇,一丝瑕疵都没有,真是块上好的玉器啊!不如让给我帮你保管保管?”
锦瑟就要上前去抢:“拿过来,不然有你好看!”
鹤尧故意用挑逗的眼神看着君锦瑟:“哦?让我好看?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一个让我好看的?”
他手一松,把那白玉在空中抛来抛去。
锦瑟面无表情的一直那样看着他自导自演,她知道,鹤尧高过她一个头,她根本不可能抢的着。
鹤尧见她没有动作,一直像怨妇一般盯着自己,已觉身后直冒冷汗。就停下来问她:“你这么不抢?真是无趣。”
锦瑟对他翻了个白眼,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抱着手,转身背对着鹤尧道:“还给我,不然你也不用来这儿了,这儿不欢迎你。”
鹤尧:“啊?我不还你就不欢迎我了?真的是,这块玉有那么重要吗?”
锦瑟没有说话。
鹤尧见锦瑟不理他,就知道这眼前的小娘子不好撩。
鹤尧:“好好好,还给你。”
锦瑟转过来,把右手伸到他面前:“快点交上来,别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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