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题

“那这第二道考题便是，纺织。在规定时间内，众位谁的绣品最好，便是谁获胜。”侍卫道。

众位贵女相对视一眼，京都内，谁人不知，翰林学士之女孟婉青的女红堪称一绝。连宫里的皇后娘娘都是亲自夸赞过的。

而台下的孟婉青好似没有察觉很多人的目光，正襟危坐，好大一幅名门淑女的做派。戚阳羽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微微出神，记得上一世，这次的宫宴她被余清欢母女下药，称病，没能来得了，便让戚嫣雨顶了上去。宫宴之后，虽然得了一个才女的称号。但是，戚阳羽对这个孟婉青也是有所耳闻，用一副绣品表达了女子在深宫庭院的不易，震惊四座。

戚阳羽收回了眼神，思考如何在这一场赢了如此厉害的孟婉青。丝毫没有注意到，楼兰使臣里的那位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知此人在想些什么。

“比赛开始！”

只见各位贵女牟足了劲，都想争个你死我活，戚阳羽旁边的吏部尚书之女王念见她上一把出了风头，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把桌上的葡萄酿制的酒往戚阳羽面前洁白的绣面上一泼，红色的酒渍瞬间浸湿。“你在干什么！”流素生气地说道。

“啊，戚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手抖了。”

“你！”

“流素，算了。”

“小姐，这人怎么这样啊，现如今可如何是好。”

戚阳羽沉思一会，心里便有了主意，很快一炷香 的时间到了。众位贵女的作品被呈现在大殿的中央。楼兰的使者和东楚的臣子们一起好奇的围了过去，琳琅满目，有好的自然也有平平无奇的。其中，最特别的当属王念，戚阳羽和孟婉青的作品。

王念的母家世代都是在皇宫内的绣娘出身，这绣法自然是比寻常人高超，她绣了一幅锦绣牡丹图，色彩搭配十分华丽，牡丹上面落了一只翠鸟，凭添了几分生动，鸟的边缘用上好的金丝搭配，阳光一照，栩栩如生。世家大夫接连称叹，王大人洋洋得意，面子上十分有光。

轮到孟婉青的作品的时候，众人吸气声此起彼伏，她的绣面上只有一只孤零零的枯梅，人们不解，为何要在庆典上绣出这样一幅作品。孟婉青身旁的侍女，上前拿走这幅作品，走到大殿的中央，烛光照在枯梅上，竟然慢慢绽放出一朵朵梅花，众人纷纷称奇。

而戚阳羽的作品并不如前两位那么让人惊艳，是一朵朵云彩，但是特别之处在于，她用红马的马尾毛嵌入进去，用水波纹银线勾勒出形状，刚刚覆盖住了那红酒渍，像是天空中的火烧云，十分耀眼夺目。三幅作品被呈到了东楚皇帝和楼兰的那名男子手中，就在皇帝和皇后纠结谁胜出的时候，楼兰的那名男子对他的侍卫悄悄说了一句话。

“我们为你公子说了，此局，算孟小姐与戚小姐平！”

羽南秦见状，说“真也是如此认为，此举甚好。”而王念听闻，手里紧紧地撕扯着帕子，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神情，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宫宴。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戚小姐和孟小姐来进行最后一轮的比赛。最后一轮，我们考察的是，两位贵女对纺织业有关的学问。”

两人对楼兰使者提出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二人便把答案写在纸上，呈给皇帝，毕竟这是有关一国国家工业的发展，自然是得由一国之君来作为评判。羽南秦看了两人的答案后，便紧锁眉头，底下观望臣子不明所以，大殿中一时非常安静，直到那天天黑，宴会结束，皇帝也只是让各位出宫回家等候消息，并没有立马得出结论。

戚阳羽和戚霖坐在一辆马车内，父女两人谁都没有出声，最后还是戚霖开了口：“阳羽，你不该出这个风头的。你可知，这差事表面看似风光，实际上，都城里，谁家的贵女会想远走他乡甚至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父亲，您说的这些我自是知晓，女儿想离开家里的原因，女儿斗胆问一句，您真的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余姨娘母女对女儿做的事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在这个家里已经体会不到任何家的温度了，父亲不必劝说，无论结果如何，女儿都不会连累您，连累帝师府的。”戚阳羽说完，便下了马车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独留戚霖一人在马车上。

他听完自己的嫡女这一番话后，开始反思，这么多年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他这个当父亲的做的如此之职，戚霖想起和自己妻子白郁以前的种种，产生了深深的自责之情，他长叹一声，事态发展成这样，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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