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垂帘内,一股檀香袭面,帘珠随铃作响,闻到有人在议。
“是听说齐国公主远嫁来的,两国结盟天下太平呀!”
“是啊,是啊!吾皇英明。”有人附和。
所谓齐国公主慕容如若是世人公认的美人,可道是我见犹怜的。
先至皇宫,再上亲王府,牌匾金字尤为醒目。
适才下轿,是一外域打扮蒙脸女儿,向守门人点头,便入了府。府内妻妾列好在内恭候。
“公主小居,您等好生伺候。”
说话者是一个身穿兵甲服的高大个,话罢便抱拳退下。
“见过公主殿下?”众人问好。
“嗯,不必多礼。”
亲王府正宫娘娘肖如如,生得一张精致的鸭蛋脸,配上过眉的刘海,只见她眸中含笑十分亲切,启唇道:“公主初来,路途劳累,随我去房中休整可好?”
“多谢。”
随至房中,房内物什布置齐全,慕容茹若的随嫁婢子卸下包袱也开始打量房间,主人算是颇尽心思的,布置的也都有齐国风范。
“想公主是饿了吧,要不去吃些东西?”
说话的是许锦月,虽是平民出生也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尤得亲王喜欢,所不凡的是那衣着竟毫不奢侈。
慕容如若笑道:“不必唤公主,看年纪本宫是小的,叫妹妹便好。”
“那妹妹且随我去吧。”许锦月依然笑呵着。
“许妹妹这就不懂事了,让下人们吩咐来不就是了。”何侧妃何兰略扶肚子。
此时一席紫衣掠过,那人放下手中的圆珠手链,随声道:“都在呢。”
众人行礼,慕容如若也行屈膝礼。
“公主不必客气,正瞧着你来,备了酒菜,同至前厅用膳?”
那人正是亲王南宫渡,在南朝叱诧风云的人物。
“是啊,想来妹妹定饿了。”
那清澈眸子侧妃伍安乐见亲王一来便也活了起来,还没等慕容如若作答复就又道:“王爷,今日淳儿背了首唐诗,想请您去指点一二呢。”
南宫淳:年四岁,亲王府长女。
亲王南宫渡拉长了声音:“嗯,走,去用膳。”
亲王直接走了也不管跟上来的是谁。
雍容万千那正妃也无奈,又转身问如若:“妹妹不去?”
“自是要去,不过想先换身衣服。”
“我且与王爷说罢。”肖如如行屈膝礼也随众人入厅。
等慕容如若入厅时,众人已坐好,是有些奴婢在上菜。
慕容如若眉间点缀有黄花,气质脱俗,一颦一笑都深印人心,她面纱一摘,众人就被她的天姿国色给吸引住了,也是难怪人说齐国公主美若天仙,一番媲美下,是天仙不及她呀。
有粉色小裙两辫丫头跑到她跟前巴巴地望着她,适才道:“你就是娘亲说的天仙姐姐吗?”
伍安乐捂着嘴偷笑,才抱着丫头回了座。
“淳儿,这是公主,你得叫她公主殿下。”伍安乐笑道。
“好了,怎么不吩咐人去取水来?”亲王南宫渡冷声道。
这才有奴婢端来盆水,请慕容如若洗手,慕容如若照做。
“公主初来,难免有些不适应,且叫人吩咐厨房备菜,若有不喜,但说无妨。”南宫渡道。
“多谢。”
话罢众人开始用膳,也无人讲话,直到饭后。
“这菜可合妹妹胃口?”许锦月放下帕子,笑问。
“嗯,合胃口,你们费心了。”
“无妨,妹妹喜欢便好,下人们的东西都备齐了,便请公主同去散心如何?”许锦月起身。
“好。”
“锦月,今日怎么不见着俪儿了?”南宫渡难得柔声问。
南宫俪便是许锦月的女儿,这区别也是真是毫不加掩饰。
“今日俪儿已睡下了,改明儿又要闹腾了。”许锦月含笑。
“就是!爹爹,今日俪儿可闹腾了。”说话的是一个小胖子体型的孩童,是亲王的长子南宫毅。
“哈哈哈,有男孩气度,那倒说说她如何闹腾的?”
“她今天把夫子的墨给扔池里了,还染黑了胡子。”
“哈哈哈,那你怎么也不管管她?”南宫渡眉眼弯弯。
“他哪敢,要不淳儿得招惹他了。”许锦月也笑。
一路走到花园子里,南宫渡一一为慕容如若作介绍,从府外石狮到内府花雕纹饰都有详解。聊了好些时候才要散去。
“公主若有需要可与下人吩咐,明日教习姑姑会来,公主且听罢。”亲王道。
“嗯。”慕容如若好生应付。
众人散去,有人引慕容如若回房。才过几步便有人在哭丧,乍一看是方才一同用膳却只字不言的怀胎在身的年轻女子何兰。
“哎,立秋,我早该听你的,我……”何兰哭的无声。
“娘娘,你别哭了,别伤了胎儿。”立秋安慰道。
“胎儿?在这诺大的王府中,谁还记得本宫这腹中的胎儿?”
“娘娘,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快些回房休息吧。”立秋无奈。
“滚!”何兰一把推立秋,抄起侍卫的剑就直架立秋的脖子。
“娘娘,剑下留情。”旁边的侍卫跪在地上为立秋求情。
“哼!”何兰狠狠地扔下剑又淡淡道:“今日你不必睡了。”
“是。”立秋后怕,也只得应和。
想从前何兰也是和立秋一起干差事的,如今一个攀上龙凤,一个被踩入烂泥,真是可笑姐妹情深。
慕容如若叹气也便回了房。
次日早早就有人来,一番折腾下也开始学习南朝的礼仪,什么笑不露齿,祭祀不能披长发,都安排的妥妥的。
是夜,听有人拜访,还提了琵琶来,便设了果酒,聊了起来。
“公主自齐而来,我却来了有一年了,今日得遇公主,是逢故人了。”
“你便是丞相之女齐园?”
乍看眼眸和丞相是有貌似。
“嗯,慕容公主。”
齐园弹起了琵琶寄去对齐国的无尽思念,曲罢,慕容如若起身,从床头拿来一封信递给她。
“丞相很思念你,托本宫给你,若是想家了别赌气,给他回信吧。”
“是。”齐园接过信眼眸复杂。
次日早上教习嬷嬷带慕容如若去如意馆学习南国妆容,说起南国妆容那可就大有讲究了,所谓一钗定发型,其他的只作点缀。
太阳当空,不少妃嫔随从也都宅在屋内,也只单何兰又出来了,立秋面色惨白,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的,头都不敢抬起来。那何兰倒是一脸享受,还不时扇动着团扇。
教习完毕,教习嬷嬷点头退下,慕容如若便坐亭中闲观了。隔一水池不隔音,小呡上一口茶,沉思着望向二人。
两人慢步迤逦在池对面,好一会儿才盼来一轿撵,瞧见是亲王,何兰忙行礼,一副刚经过的样子。
亲王见轿停了便扶额,他连一个正脸都不想给她,谁还不知道她是怎么费尽心思地爬上亲王的床的,最可笑的是她竟然幻想得到他的爱。
何兰行过礼见亲王不搭理又开始拉话题。
“王爷,若兰屋里……”
话还未了就被冷声呵住。
“谁让你自呼若兰的,你配吗?”
亲王异常凶狠,从轿中下来步步紧逼。
世人皆知亲王的母妃名唤若香,岂是这等“妇儒之辈”所能及的,更何况还是这等卑贱不知廉耻之人。何兰,“何”字还是赐的,可怕她现在也只能靠着这腹中的胎儿了,先不说说能否母凭子贵,有个孩子总是好的。
何兰僵住不再说道,看着南宫渡冷呵一声上骄去了许锦月屋里,又开始悲天下怨世间。
看着两人走远,慕容如若也起身。
“阿真,你说南国之人为何委屈求贵?”
阿真也叹,遥看齐国的方向,道:“世间女子皆是如此,公主回房吧。”
“罢了,可见那何兰是可怜人。”
公主和亲本该一来就和的,可惜说是国丧未过,便是要守丧三年,有怎料信函才发,齐国却已将人送来了,便让慕容如若置在亲王府。
那皇帝可谓是别有用心的,在宫中,那些个手段谁也不是不知道,只怕这国丧未过,这美人未娶就消香玉陨了,便将她丢给亲王府,若是齐国要追究也不必为难他皇帝不是?再者入宫为秀,那都是要验身的,若是派个人要了公主,这罪名定下,不定南宫渡死罪,也得扣下他手中的兵权才是。
月色稍近,一更才至便有人来请慕容如若去聚,自是肖如如所主持的茶话会,想着也是要避开如若公主的受教时间方才设在了是夜。
做两排有各设糕点,众人入座便闲聊吃糕。
“如若妹妹住的可还习惯?”肖如如笑问。
“多谢众姐妹招待,宾至如归,实在周到。”
“这般便好。”
各妃的孩子也都跑着到了母亲身边,或是拿糕吃,又或是吵着要抱,也是有端正坐好的。
其中亲王长子南宫毅是众所称赞的,小小年纪,就已背得经文,做的了文章,也是最懂事的。
这无疑也让别的妃呀子呀的视为眼中钉,便也有了去年烫伤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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