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出这间压抑昏黑的屋子了。佣人服侍我更衣服药后,狼吞虎咽却口里无味地不知吃了些什么,撑饱了肚子,这才沉沉睡去,睡了一个安稳觉。
次日,我睡饱后虽然病还未痊愈,但比在小黑屋里的状况好太多了。
我下床后仔细环视了这副身体主人所住的房间。整体朴实自然,但点滴处又透露着富贵的气息,如头顶上的华丽的灯饰,衣柜里整齐摆放各色艳丽的旗袍,化妆桌上杂乱铺摆着各式胭脂水粉,一旁还插挂着娇艳欲滴的花枝,随手打开化妆桌上的抽屉,珠宝首饰琳琅满目,耀眼得让我的头更加发昏。
确是一位富贵人家,但这位夫人的眼光略微俗气,从窗饰被褥到衣着首饰无不是艳丽大花的纹路,太张扬媚俗了,跟昨天那位先生青衣素衫,单履布鞋的打扮相距甚远,难怪两人夫妻不合。
这时,一名看似有些年头的老妈子走来,“太太,您醒啦?您想吃点什么?我这就给您做去。”
“没什么胃口,做些平日里我爱吃的小菜,不用太多”。
“是,太太”。说罢,这个老妈子也不敢细问,便退下。
我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相对稍微素雅的旗袍,淡紫色的面色,深紫色沿边,仍然无法避免大片平铺直叙的图案,几只雀鸟站在一枝桔树上,枝叶皆是白灰色调,倒像是一图静态闲云野鸭的水墨画,算了图案虽然还是繁复了些,比其他胸口衣领四处绣满了大牡丹的设计强。
理了理一头卷曲糟乱的头发,对镜画了个淡妆。届时,一股浓郁的菜香味钻入鼻尖,“太太,我做了您平日爱吃的糖醋排骨、清蒸鲈鱼、梅汁山药、龙井虾仁、笋干老鸭煲......”
等等,我不是要了几个小菜嘛,怎么一下上这么多硬菜,这像弃妇的待遇吗?看这些下人的样子,素日里应该挺怕我的。
“太太,太太?”
我盯着这一道道传上桌的菜不由得发愣了。
“太太,您别发火,菜若是不合您口味,我跟下人重新做了给您.......”老妈子颤颤
巍地,头都快低到膝盖下去了。
看来我是这儿的母老虎啊,难怪昨日那个老爷说我兴风作浪,府里容不下我了,他倒也没说假话。
“菜很符合我的口味,我要重赏你们,你留下来领赏,其他人退下吧。”我装模做样得摆出一副阔太太的架势来,手指着老妈子,适意她留下来。
老妈子“咚”地一声居然跪下开始磕头了,“谢太太,谢太太,老奴受不起赏赐.......”其他人大吸一口气,速速退离屋子。
这猝不及防地场景,我条件反射般地准备伸手去扶她。可她更害怕了,直接脸贴着地,不起来了,“请太太看在我服侍了老爷和太太这么多年的份上......”
“快起来,我没责罚你,你再这样老爷看到了还以为我又‘兴风作浪’了呢。”
“是,是,太太。”
这老妈子看起来在府里有点年头了,应该知晓我不少事,我准备一边吃着饭,一边打听下我的身世。这么多菜,估计一时半活儿也吃不完了。
“府上的其他姨太太在忙些什么呢?”我若无其事地说着,这么富贵的人家,家里姨太太肯定不少,她们口口声声叫我“太太”,底下肯定还有不少“姨太太”,现代人对民国时期的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还是早走了好,否则屋斗都不知道要斗几轮。
“太太,您别折煞老奴了,老爷就您这一位姨太太。”说完,老妈子突然一愣,又跪了下来准备磕头,“太太明鉴,老奴绝无二心啊。”
什么?我不是大太太而是姨太太?而且还只有我一位?这个老爷是吃素的吗?看他的样子二十好几,说不定要奔三的人了,只有我一位姨太太?他也不像是对我用情至深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别跪,也别站着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有二心就好。”哎,开局第一个问题就问错了,我后面的话得谨慎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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