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异常顺利。
很快回到了北京——这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了我各色的回忆。
回来以后第一件事——我和吴歉去找了我小姨和小姨夫,来到楼下,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我在心里默念到,我,又回来了。
小姨见到我后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过来抱住我哭了——她说她以为我不在了,她再也见不到我了——她以为她要带着愧疚去见我姥爷——我小姨夫还好,只是近几年很少登台,专心教育下一代了。
他们知道了我和吴歉的事,并且知道我们下个月就结婚的打算,有些吃惊,但是也没有阻拦,并且希望我从小姨家出嫁。——我答应了。
小姨父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我也没说口。
之后又去看了看从小照顾我的我外祖的朋友们——杜爷爷两年前去世了,死前最惦记的还是我——可惜最终也没能见到我,带着遗憾去见我姥爷了——这些是杜叔叔和其他几个爷爷告诉我的——其他人都很好——我心中有了些许欣慰。
晚饭时分又回到了我小姨家。
小姨说有空把吴歉的父母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算是双方家长正式见面,吴歉爽快的答应了。
终于还是聊到了陈以新——他确实结婚了——但不是和朱可——据说这是他和他妈妈奋力抗争的结果——他和我分手是他的退步,但是他不娶朱可是他妈妈的退步。——我听了有些想笑。
他的妻子郑瑜寒和他是同行,两个人相互扶持,成为了行内的佳话。——他们是在和我分手的第二年在一起的。——还是女追男。
之后谈话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了,**草吃完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吴歉去处理我们结婚的一些事宜,我则在北京城闲逛。
逛着逛着就到了戏园子,买了票进去听着——看着一张张崭新的面孔,我心中百味杂陈。
一副副水袖交叠,婉转又有力的曲调,看似简单实则富含深意的唱词,掩映的是一双双充满信念的双眸。
我的眼角湿润了。——我多么羡慕他们啊——坚守着自我。曾几何时,我也有机会这样——在台上洒脱自我——可惜,我的嗓子不可能了。
……当初陈以新刚刚展露头角就遭刁难,在一场大型演出后的酒宴上,有不怀好意的人不停劝酒——很烈的酒——行当内的人都知道喝酒喝多了会倒嗓子——而我小姨夫又受邀外出演出,等他回来也于事无补——我本来是去打个圆场,无奈之下,我拿过酒杯一饮而尽——我记不清那天我喝了多少酒——反正是醉的不省人事。
当时正处青春变声期的我算是毁了。
之后就再也无缘于此。
回过神来时,一场已毕,我不敢再看下去,起身想要离开——陈以新突然出现在出口上,我假装看不见,想快速离开,却在经过他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就像当初在酒吧里那样。
我被他带到一个杂物室。
“你干什么!”我对他的莫名举动生气的问。
“小然,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你知道这四年我过得多苦吗?我每天都在想你!”他把我咚在墙上,双眼猩红的说道。
“呵,是啊,你这四年过得有多苦啊!事业爱情双丰收!多苦?”我厉声回到,挣扎无果后又说道:“放开我!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请你放尊重一点!”
“不,我再也不会放开你!至于我结婚,我和她没有感情……我们,我们只是合作而已……”他突然不那么疯狂了。
我看着他的言语渐渐没有底气——突然笑了,就像当初他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选择我。——都一样的可笑。
这张熟悉的面孔已经激不起我任何感觉——除了后悔。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我趁机挣开,他立马又想拽住我的手——“啪!”我反手一巴掌打过去,他愣了一下,然后,更加疯狂的拉住我,我一只手已经触到了门,又被他拽了回去,他吻了我,就像曾经我们无数次那样——触到的一瞬间,我像被闪电击中,打了个寒噤,拼命的推开他,又害怕他会进一步动作,我的眼泪突然出来了,突然让我想起了某个夜,某场雨,某张纸……
不,不会的,他们不会知道的——除了我自己和吴歉,尽管某人有权知道,但不可能的……吴歉带我去的医院……然后,然后……就是一张纸了……但是吴歉没有告诉别人,包括他父母……那是我们还只是朋友……最好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更加疯狂的挣脱,就在此时,紧闭的门开了,进来的正是吴歉和一个小女孩——“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小女孩不知所措的问道——
一句话,激醒了陈以新。
他突然放开我,而我,顺利的逃到吴歉的怀里,抱着他哭了起来……因为刚才,也因为很久以前的刚才……
后来,我才知道,吴歉有一些结婚的事想找我商量,电话没打通,多方联系,才知道我可能来这了,而他在观众席找了半天没找到我,就打听工作人员,后来遇到了一个哭了的小女孩——她找不到爸爸了。
他们就一起找,听到杂物间有动静,他就赶过来了……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紧紧抱着吴歉,他也紧紧抱住我,他知道,我想起了那个噩梦,我有多害怕……多害怕那个噩梦……
……
一个夜晚,一场大雨,一个女孩,无助的拿着检查报告找到另一个男孩——hcg激增,呈阳性。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留下他”女孩无助的问道。
“可,你确定?这是你们两个的结果。”
女孩犹豫了一会,“嗯!他不会知道的,我不想让他知道。”
“好,走,我带你去医院。”男孩安慰女孩说。
一路上女孩紧紧攥着男孩的衣角,男孩安慰 她说:“乖,没事的,他还小,很快就解决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然后,就是另一张报告单——
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随着大雨坠入泥土。
……
后来,我们没再提起过杂物间的事。
一个月后,我们顺利结婚,婚礼虽然准备的很匆忙,但依旧很盛大。
婚礼上,陈以新没有来,但是他的妻子和女儿来了,还随了分子——算是看在我小姨夫的面上。——只是不知她知不知道,我和陈以新的过往。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陈以新。婚后不久,我们决定又回到了国外,毕竟我们工作都在那里。
临走时,大家为我们送行,喝的很尽兴。我喝多了,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出来的时候,满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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