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家人,真的都不知去向了吗?”
“......”夏洵叹了口气,芸儿,是师父没用,到头来什么也保不住。
“祁墨呢?”
“他作为五殿下......当然要跟着皇上征战沙场,但是御林军败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夏洵陈述这一切的时候,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他低着头,生怕被慕容芸看出什么。
慕容芸却低着声,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她自己,“我的哥哥是将军,他也得上战场吧。”
夏洵一惊,有些无措又无奈:“是啊。”
预想中撕心裂肺的哭泣没有听见,只有慕容轻淡地低语:“知道了,我会尽量地去找到他们。”
六年了,慕容芸被黑狸训练得越发沉静而冷淡。
时间静静地流淌,如同那一天慕容芸发丝下悄悄流下的眼泪。
夏洵依旧靠着悬壶济世度日,一是自娱自乐,一是赚点碎银糊口,日子清淡而潇洒。
“丫头,跟着为师游走四海,快活人间如何。”
慕容芸想着,那样也好,既能遍览世间风光,也方便她寻找家人。
师父自己喜欢过清淡日子,麻布素衣,清茶淡食,却不会亏待了她。
慕容芸没有师父那么寡淡的性情,她就是喜欢好东西,她一个大家闺秀出身的俗人,就是喜欢金啊玉啊的,酒肉美食她都不忌口。
师父给穷人医病只要些粗粮和野菜,对富人就得正常要价了,尤其是那些欺压百姓的贪官恶霸,更是直接狮子大开口,不仅要钱,有珍贵的药材也一并掳走,时不时还会接济那些活不起的善人。
但总是会把慕容芸喜欢的先挑出来,把慕容芸需要的先拿出来才是。
于是,人们时常能看到这样一个浪迹天涯的组合:一袭素衣的清俊男子时长背着一个木制药箱,身后跟着一个衣着变换不定的风华昳丽的女子,女子眸如明月,唇似红樱,五官如精雕细刻,混若天成。杨柳细腰,如荷叶摇曳生姿。
然而这女子虽生得倾国倾城,却有一身毒辣的武功,凡是对她起歹心之人,都难逃她的秋后算账。久而久之,就不敢有人再生出非分之想了。
......
某客栈。
“师父,你又这么晚回来,不是说好了戌时之前回来,这都快亥时了。”
听着娇婉的嗔怪声,真是让人哪敢再生出半句不快之言,夏洵只好讪笑着解释:“路上碰见个瘦骨如柴的孩子,给他买了些吃的,顺便去他家里给他重病的母亲诊治了一番,开了点药,才耽误了时辰,这不师父为你买了你喜欢的王记铺子的点心。”说着,夏洵从怀里取出鼓鼓的一包点心来。
慕容芸不为所动地接过点心,只是侧着脸清冷地说道:“师父以后万不可如此冒失行事,万一哪个心怀不轨之徒对师父做了什么,芸儿又不在身边,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师父知道啦。”夏洵苦笑着哄着倔强的小丫头,也不看看现在谁还敢招惹她,那些对她美貌动心的富家公子,因着她的狠辣风格都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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