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嬴娢遛至后山,山环之下赫然一方水塘。水中倒映出自己的脸,无了胭脂只觉憔悴。触及水面,指尖稍暖。嬴娢自腰间抽出短刃,将发髻拆下,齐腰斩断,然后用一支簪子盘起,平添一丝成熟与利落。
自此,世间再无安宁亲王,只余嬴娢。
日下梢头,嬴娢放下手中抱着的兔子,而另一边,李奚煜就这么看着。接着,两人向西边徐行,日光在两人面前拉下一片阴影……
议事厅内——
寨内士卒A:这女的谁呀?
寨内士卒B:咱有嫂子了!
钟铭:老大,这莫非是后山的兔子成精了?
李奚煜:你要再说一句,我把你鼻子割下来。
寨内士卒C:咱嫂子真好看!
寨内士卒B:这才配得咱老大!
李奚煜:(扶额)(尴尬)咳咳
李奚煜将地图铺在桌子上,几块石头分别放在了战略位置。
钟铭:粮草将会从这里运来,韩、齐两军已在邺地战了两天,现在正士气低落。
李奚煜:润止,你去把粮草抢回来,若抢不回来便烧了。
那块石头放的正是渭水灌城,她父王极重视的一处险地。
嬴娢:灌城地势险要,切记不要渡水,较深的地方有机关,踏进则无生还可能。
寨内士卒C 你为甚如此了解
李奚煜:听她的。
李奚煜:这处地方百姓近年重税,收成不好。钟铭,若润止事成,你将粮草分运至这三处,多施善粥,至于要收集什么情报你知道。
钟铭:嗯嗯嗯嗯
李奚煜:你这是干甚?
钟铭:老大刚才不让我说话——
不久后,润止清点出一队人马上路。
嬴娢也曾练过兵,也明白贵精不贵多,而眼前这队人马,训练有序,总共不过十余人,但足以对抗百余壮兵。
李奚煜:我知道那里有古怪,但我什么也未查出。
嬴娢:我曾命人在护城河下养了毒鲈,若有动静则会潜于泥下,而士卒多训练有素,反而易于其攻击。
寨内士卒A:老大。
递上一封信——“奚煜,偶遇故人,不日当归,医师已寻到,勿念。”
李奚煜:下去吧
寨内士卒A:是,老大再见…嫂子再见!
嬴娢:你我终非……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澄清一下吗?
李奚煜:娘子已着嫁衣携嫁妆入住我房内,我当如何澄清?
嬴娢:你!
李奚煜将嬴娢头上的碎发理至耳后
李奚煜:莫非娘子急于洞房?
嬴娢:登徒子!
李奚煜:非也。我本为山匪,娘子亦为我的压寨夫人,此皆常理。
嬴娢:算……算了
当晚,明月当空,嬴娢独自一人游于竹林,想起往事种种,恍然一场大梦。是什么时候开始孤立无援的?一切都是从赵王带回的那个女子开始的。
至此,众叛亲离。
嬴娢将今日剪下的头发烧掉,与之而亡的是昔日的安宁公主。
虫鸣不绝,风过叶沙,天地浑然。
李奚煜:要吃吗?
嬴娢: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奚煜:荷花酥。
李奚煜:在你烧头发时。
嬴娢:借贵地一用,聊解思乡之情。
李奚煜将手中的盘子给嬴娢,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支竹笛,吹起赵地民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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