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白杨终还是不敢得罪他们,亲自前来谢了罪,还虚张声势地对人群吼了一通,道原先是他没有细想,既张学福是太子力保之人,所言定是有依据,现他说没事,便没事,你们还不赶快把自己猫狗拉回去!人群又是一阵唏嘘,间或还能听到一些胆大的骂骂咧咧的声音。李维祯还是一直被蒙着眼,直到那残局被迅速收场,他落了几滴泪之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待到陆孑离放开他的时候,他已和平时无异,只是眼里还是红。
他一句话也不想和那毛白杨说了,只冷冷看他一眼,便和他们一起抬了那终还是晕过去了的张学福回那医馆了。
他们对那张学福又掐人中又拍背的,他这才悠悠转醒,喝了些水,只是因为过于激动还是头晕,他们便让他好好休息,要做的事情他们也差不多熟了。张学福躺在那床上,眯着眼睛表情却还是不安祥,有些喃喃自语地说道:“灾难真的会把人都变成畜生······”李维祯有些忍不住了,又冲出门去,陆孑离跟着他。李维祯躲到那院中的大树后去,哽咽落泪,陆孑离就在树的背面,也不扰他。过了一会儿,还是李维祯先说话了,陆孑离其实很了解他那表面是生气,实际是撒娇的语气。他责怪他道:“为何早不告诉我?”陆孑离叹口气,过了一会儿才从那背面踱步到了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认真看着他说:“阿慎,我原就一直觉得,这世间的艰险,我们俩人中有一人知道就够了。我恨不能永远把你挡在身后荫蔽你,让你的世界永远都是阳光,却从不刺眼。就像我九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你那般。”李维祯有些怔愣,又有些心烦意乱地翻他的手掌,想了一会儿道:“可我最怕就是心爱之人以保护我为名把我抛下,就像额娘那般。”陆孑离又叹气,他半跪着给了李维祯一个拥抱,紧紧的,仿佛要把他自己都不曾有的安全感通过拥抱传递彼此,他说:“阿慎,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了,”他看他,继续:“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还有你,但如果有一日我真遭遇不测,我一定想办法告诉你缘由,也会告诉你无需挂心,带着我的份好好活,否则下一世,我可就不要你了。这样可好?”他看着他的眼突然露出了丝丝缕缕的笑意,李维祯闭上了眼,环抱住他:“休得胡说。”心里又默默想着,若你死,我也绝不独活,一直缠着你到那九泉之下,看你如何不要我。
他们又在树下静静地坐了会儿,李维祯的心里平静多了,他和陆孑离又一起走入房中看那张学福的情况,张学福这会儿已是坐了起来,李维祯关怀地问道:“不多休息一阵?”那张学福勉力扯了下嘴角,道:“不了,嗓子不适,今日太动肝火,准备去给自己熬服药,殿下可要?”隐瞒了那么久的身份还是在今日被看穿了的李维祯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了,只跟他说要,看着他的背影又补充道:“一起去吧,我虽不会,却也可以帮忙。”于是张学福、李维祯、陆孑离一起去了厨房煮药。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各司其职,张学福备药材,李维祯清那瓦罐,陆孑离则是生火。一时半刻那药还还不能喝,他们让那现在最是虚弱的张学福去休息,虽他不好意思就这样离去,还是被几次三番劝走了。李维祯和陆孑离就安静地呆在那厨房,突然陆孑离就问他:“殿下可还记得你只喝过一次中药,是小时候,太苦,喝吐了,你便说为了躲这药也再不要生病,现今不知还会不会······”李维祯有些脸红地打断了他:“现今我已是弱冠男儿,怎会被一碗中药吓退,瞧见今日我呵斥他们之时的威力了吗?哼。”陆孑离笑道:“是,殿下。”李维祯却没由来一阵心虚,心道:罢了罢了,大不了不在你面前吐不就好了。他突然就觉得空气中充满了苦味。
最终,李维祯没吐,因为神通广大的陆孑离不知从哪拿了一块方糖让他融于那碗药中,甚至还躲在那厨房嘴对嘴的投喂了他几口。好甜啊,李维祯心里想,陆孑离根本就是个骗子,就仗着我小时候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才框我,中药哪有他说的那般苦,还说我喝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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