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赫然躺着一个人。
黑色长袍绣着暗银色的纹绣,却被鲜血硬生生染成了暗红色,整个人就像泡在血中。
实在像书中描写的反派大魔头出场。
洛弦歌沉思了一下,脑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也不知道是何缘由,她的神识竟看不透他的生命体征,然后便果断地决定过去看看他死没死。
她刚弓着腰凑近蹲下,只见他胸前衣襟大敞着,露出的地方有片类似烧焦的伤口,占了胸膛大片位置,皮肉翻出,微弱的呼吸都在颤抖。
正看得专心,他身体猛的一颤,那伤口裂开涌出了新鲜的血,她就忽而觉得这空气里的血腥味瞬间变得更为浓郁了。
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腿,却不曾想到刚碰到就被一只手大力握住,抬眼望进一双蕴含无尽寒意的眼眸。
那双眼的主人生得极其精致,身处血色中气息奄奄,却丝毫不见气势减弱,漂亮的唇被血染红,那双眼眸好似被迷雾笼罩,令她有些看不太清。
随后他又冷冷勾起唇,一缕血痕自嘴角淌下,他却好似不太在意,模样显得那般妖冶,让人移不开眼。
洛弦歌怔怔一愣,也顾不得手腕被拿捏住,伸出另一只手给他诊了诊脉。
身上的伤势那么严重,这血都快流成河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想着她不由无语扁了扁嘴,“不拿自己命当命,真是个怪人。”
君岐夜眸光暗了暗,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查看了胸膛上的伤口,又顺道检查了他的身体,确定没有其他的暗伤,正庆幸没有发炎或者是感染。
问题忽然来了。
她该怎么把他弄回房间去,而且她又是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大费周章地去救他??
可抬眼看着他有些疲惫地合上眼,松开手放心地任由她检查,她又实在狠不下心丢他在这自生自灭。
果然还是最近太闲了。
罢了,整个帝都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秋猎,洛家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她的小院多个人,也不怕救了个邪戾的大魔头。
能救了他,自然也能取了他的命。
洛弦歌嘴角一勾,扯着他的胳膊扶他站起来,一个劲起没站得稳,谁知他手臂一揽将她脖子圈住。
她整个人落进了一个满是血腥味的怀抱,肩头的衣裳还被血染湿了,粘腻的血液顺着肩头向下渲染开来。
他温热的呼吸浅浅地喷在她的耳边,薄唇轻启,肆意笑道,“你也太弱了点吧…”声音有些沙哑,听得她耳朵痒痒的。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你这条命了。”
洛弦歌狠狠一瞪,推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又不敢动作大了些碰到他的伤口。
明知严重了还是得她医,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君岐夜盯着她红透的耳根子,有些好笑地说,“你看你分明就是舍不得的,不是吗…”
真是得寸进尺!
洛弦歌深吸一口气,两世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吃她豆腐,努力控制住自己想捏诀的手,冷声道,“你撒不撒手。”
“可我走不动呀…”
“你!”
她是真的无奈了,他自己的命自己不在乎,这血淌的满地都是,他竟然还有心思开她玩笑。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回到两分钟前一巴掌拍晕他。
“你真不要命了?”
“为何不要?”
洛弦歌无奈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说道,“要命你就把手撒开,我好扶你回我院子里去。”
君岐夜眯缝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松开他的爪子,“你院子远吗?”
“不远,就在长廊尽头左拐前面,”洛弦歌算是真的对他无语了,索性倒在他怀里,却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受了重伤,可血腥味依旧环绕着她,只好认命地应着话,“我们走小路没人会…”
话音未落,脚底一空,忽然失重惹得她一把揪紧了面前人的衣裳,那人轻笑一声,揽紧她的腰。
她只觉眼前一阵旋转,风喧嚣在耳畔,转眼便落到了她的庭院中,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熟悉的物品摆设几分呆滞。
那声轻笑犹如有魔力一般回旋在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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