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侍从的帮忙,否则光凭我与白芷也是无法将这样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抗回去。
我:抬去我那里吧。
我道。
白芷自知拦不住我,只能眼睁睁见侍从将他抬去我的上房中。
他伤势过重再加上方才在雪中受寒,他浑身冰的可怕,生了火炉,又放了些许手炉在他的周侧。
不消片刻,随着出行的太医便赶了过来,给他一阵搭脉针灸,却还是长叹了口气。
太医:公主,臣无能,此人怕是回天乏术
怎会回天乏术,他心脏分明还在跳动,他的脉搏他的呼吸都是正常的。
我一定要他活着。
我:有一丝希望都要救
我道。
太医尽可能的开了一些药方,在开最后一剂药方时,他迟迟未下笔。
我:怎么了吗?
我问。
太医顿了顿,沉着声道,
太医:此方是前朝留下的,如今已成了禁方,就是因为它最后的药引过于凶险...
我:你说
我追问。
太医:乃是公主的心头血
太医回道。
白芷闻声,立马急了,
白芷:这不是一命换一命吗!取了心头血怎么能活!这种禁方你也敢开?!
我抬手拍了拍白芷以做安抚,
我:先去将其他的药材配好吧
白芷虽气恼,还是听得我的话的,抓着药方就气冲冲的出了门。
送走太医后,我坐在床边看着这面色苍白的男子,我与他素未谋面,为救他竟还犯险去取自己的心头血做药引,便是如此,也不一定能够救回他。
我是傻子吗。
我握着刀柄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而后往胸口处扎去,许是强烈的求生欲,我的肌肉记忆在刀尖即将插进我的胸口时,强制手臂停下动作。
我心中默念一不做二不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想象中的钻心疼痛没有来临,我只是昏死了过去。
听白芷说,她回来的时候,我便是倒在他的床边不省人事。他的伤势也奇迹般好转,只是我的胸口处却不曾有伤痕,未有取心头血的迹象。
白芷只道他是吉人自有天相。
十几日修养,他的伤势恢复的很快。
他从开始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到如今可以起身走动,只是浑身上下受纱布包裹的束缚,他行动总是笨拙的。
但他始终不敢踏出房间半步,我知道他是怕旁人异样的眼光。
他总是静静坐在窗前一言不发。
他在想什么呢?
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记不清这是白芷第几次催促安排回宫事宜。
她抬眼瞄了瞄坐在窗口的人,遂轻声朝我道,
白芷:小姐,他们外出围猎都已经回宫了,宫里传信来说玱玹殿下正找您呢
我抿抿唇,回身看他,我如若回去了,他又当如何呢?是继续流浪,继续任人欺凌吗?
白芷看出了我的想法,率先回绝道,
白芷:小姐,此人来路不明,不可带进宫
我一时无言,白芷紧接着又道,
白芷:如若小姐担心,奴婢倒有一法
白芷办法总是多的,她寻了一处僻静处的小院,将他安顿了下来。
寻了几个医术不错的医师,嘱咐他们按时给他诊疗,如今就剩下照顾他的人了,他性子清冷,不说话,便是身体不适也不说,须得找一个细心的人才好。
可想来想去,也没个人选。
涂山璟: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他这一出声,倒是让我微微诧异,他竟开口说话了,他竟不是个哑巴。
我看向白芷,
我:把钱袋给他
白芷虽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掏出了钱袋。我掂了掂钱袋,里面还有好些,我将钱袋放在桌子上。
我:保重
......
白芷:小姐,我们走吧
白芷道。
我应了一声,起身之时,衣摆被往下轻轻拽了拽,我回头看去。
纱布包裹着他的全身,我只能看见他的五官,他的眼睛亮亮的,眼眸闪烁,
涂山璟:你...会回来吗?
他的眼睛生的好看,眼底澄澈,如一汪春水,不染杂质。
我:会
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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