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

支离谈起她的时候眼睛都闪着亮光，看得出来，是十分喜欢的，他微微笑着，眼神都是极致的温柔，他看着阿棠，回想起曾经与云儿在一起的光阴，“那时，云儿同你一般大的时候，与我相识，彼时，我还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流浪人，是她把我接了过去，我体内中有摩界阴毒，周围的人都嫌弃我，只有她不离不弃，我与她一同练剑，日子实在是过得欢快，那个时候无忧无虑，没什么烦恼。”

他回想起曾经的日子，心里都是甜蜜的，他笑了笑，“你要好好陪在你母亲身边，不管她是否是曾经的云儿，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她平安健康。”

阿棠点点头，“母亲对我是极好的，只是有时候她会凭着自己的意愿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我总归明白，她的心是向着我的。”

支离看着她，“我都知道，你是你母亲带大的，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理由不帮蓬莱。”

“可是，那些大臣……”

支离摇摇头，“我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多说，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不帮的理由。”

支离有些困惑，“那……云儿呢？”

“你既说你的母亲并非是我的云儿，那我的云儿呢，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以为是她对我失望，没了嫁给我的心思，没曾想是这样的一重。”

阿棠想到这个问题，有些困惑，“这……尚且有些不明，我与母亲的症状是一样的，按理说，就是有两个我，可是，另一个我又去了何处？”

阿棠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解释，她看着支离，“父亲，待我再探一探，再看看其中的原委吧。”

支离点点头，“正好，你若是嫁人，我总不能不去，届时，我会去见你母亲，询问清楚。”

“父亲不要为难她，若是不知道，那便就这样吧。”

支离柔声，“好。”

回程的日子过得很快，云里夫人知道阿棠是为了蓬莱才去找支离，但是她心中一直都有劫难，一直都无法抹平，她站在殿外，看着旁边的一棵海棠树。

丹秋姑姑走近，“夫人，披件衣服吧。”

云里夫人点头，“也不知道棠儿怎么样了。”

“夫人就是嘴上说无所谓，其实心里无比在乎小姐，夫人对小姐的关系，都是看在眼里的。”

丹秋姑姑看着云里夫人，云里夫人笑了笑，“当初虽然万般无奈，可是生下她的时候，也是十分高兴的，并没有不想要的理由，她乖巧，虽然调皮，但是孝顺，是个好孩子。”

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娘亲！”

阿棠骑着马一路飞奔过来，马在院外停下，下人牵过去，阿棠从马上下来，一下子抱住了云里夫人。

云里夫人急匆匆跑过去，看着她，“怎么去了那么久，真是急死我。”

阿棠傻傻地笑了笑，“去九幽耽搁了时辰，一时之间就还没来得及跟娘亲报平安，娘亲恕罪。”

云里夫人笑了笑，“罢了，这些都是小事，日后你小心就是，过两日便是你的婚事了，切莫淘气，再到处乱跑。”

阿棠抿抿嘴点头，云里夫人有些担忧，“你……见到你的父亲了？”

阿棠看着她，“是，我见到他了。”

“他认了你？”

阿棠点头，“父亲深明大义，很疼女儿。”

“娘亲，父亲至今没有别的妻儿，看来心里果然是爱着娘亲的。”

云里夫人放开她，“他爱的人，是云儿，不是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疼你，那是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我已然是蓬莱的人，就绝对不会是其他的人了。”

阿棠试探着，没想到云里夫人的心智坚决，她叹了口气，“那就不说这些。”

云里夫人拉着她坐下，“酒宴酒席，你都好好看看，这些都是我亲自部署的，等你出嫁的那天，一定是风风光光的。”

云里夫人笑的甜腻，看着阿棠即将出嫁，她内心数不清的欢喜，“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要出嫁了。”

她摸了摸阿棠的鬓发，阿棠笑着看着她，“娘，你是真的喜欢父亲吗？”

云里夫人笑了笑，“他是我年少的仰望，是我最钦慕的人，是这天地间最好的男子，自然是爱的。”

阿棠哑声，“这件事情，的确是十分古怪的，你既然喜欢父亲，又为何另一个您不见了踪影。”

云里夫人摇头，“这件事我尚不清楚。”

阿棠叹气，捏了捏手心。

入夜之时，相柳摸摸索索来到阿棠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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