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在打着哆嗦,握着阿棠肩膀的手一个劲地抖,阿棠感觉到她紧张,握了握她,以示安抚。
“别怕别怕,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些事。”阿棠胸有成竹,抬头望着又坐在树上的相柳。
孤傲的身影,清冷的寂寥,这是阿棠在见到他人形的时候感觉到的,他心里藏了太多事,不愿与人诉说,她不问,她懂,她想用自己的天真和纯净铺满他这一幅墨画。
小春垂头丧气,“以前那是偷偷出去玩,现在小姐你是要抗命,抗夫人的命。”
小春愤愤地看了看树梢上的相柳,“小姐,我的好小姐,你该不会真的是,真的是……喜欢……”
阿棠抿抿唇,叹了口气,点点头。
“能怎么办呢?”
阿棠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小春皱着眉头,泛着哭腔,“呜呜呜,我怎么跟夫人交代,小姐喜欢上了个妖怪,我不被打死,也会没有半条命的。”
阿棠轻轻拍了拍榕树,掉了几片叶子下来。
相柳低头,看她扎歪了的发髻,没系好的披风,露出雪白的胸膛,他哑了哑嗓子,“何事?”
阿棠粲然一笑,“你下来嘛,你下来我跟你说。”
相柳无奈,阿棠又继续说,“你要是不下来,我就得爬上去,我又爬上去,摔下去你负责!”
无理取闹,难缠至极。
相柳飞身下来,冷眼看着她,“没有不舒服了,也不疼了,又想折腾别人了?”
阿棠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这人,怎么总把别人想得那么不好,我好歹,对你也算够好了嘛。”
相柳冷淡,盯着地上的雪出神。
阿棠盯着他的眉眼,“你带我走吧。”
此话一出,相柳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他从她的眸子中看到了坚定还有不移。
他曾对一个人说过这种话,但是那时候,一个人假装说了真话,一个人假装信了这话,谁都没有当真,但谁知,他动了真心,奈何人不信,他也做不到。
如今已是几百年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接下这句话。
“去哪?”
他没问为何,也没问如何去,叫阿棠好生安心。
阿棠笑了笑,“你说去哪就去哪。”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阿棠疑惑。
“你那个娘亲。”
敢情这人知道为什么,怪不得不问。
相柳搓了搓指尖,有些烦躁,莫名的,他理了理她的披风,遮住她的脖颈。
“去中原。”
他做主,他带她走,毫无犹豫,毫无计划。
阿棠踮起脚抱住他,“好!”
相柳回抱了她一下,她马上抽回手,相柳的手悬在半空中,“咳”了一声便不再看她。
他的脸第一次像是被西府海棠的冷红色晕染上一般,那样不经意的一抹,却又娇羞。
阿棠咬唇,“大妖怪,你好像一朵海棠。”
她说完,快速跑开,徒留那人在原地不知所云。
小春收拾包袱的时候心里一阵阵的惊,“小姐,真要跑那么远啊?”
阿棠拍拍她,“当然,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我的那匹狼太不好套了,我得下点功夫。”
诚然,她喜欢相柳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从看史书的时候就喜欢,那时候,她看着书中寥寥几笔,
“辰荣九头,妖之相领,一袭素衣,力可敌国。”
她心向往之,天真作祟,那是表象,得到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她在心底笑笑,小春着急,“那夫人那里我们怎么解释?”
“她来没看到人,自然会四处搜罗,我们东躲西藏咯。
“或者,时机一到,我会回去。”
小春自然不知道她打得什么算盘,只是点点头。
乘船去中原,一路上相柳坐在船上佁然不动,阿棠偏偏倒倒,坐不稳。
“船都坐不稳,怎么长这么大的?”
阿棠撞上他的肩膀,相柳扶起来,阿棠背靠着他,半眯着眼睛,不时扯了扯他的银发。
他被摸得有些迷糊,竟也有了困意。
阿棠的手握住他的手,“相柳,我不想长大。”
他一时失神,她在叫自己的名字,那么多人饺子君的名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会那样缱绻,那样勾人。
“你知道我是相柳。”相柳扶起她。
“当然,虽然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来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在此,又为何会突然苏醒,但是,
“那不重要,我不管你是谁。”
相柳看着她真挚的眼眸,低声问,
“不叫臭妖怪了?”
阿棠轻笑,“你喜欢那个称呼啊?”
“随你。”
“我叫你阿柳,阿棠和阿柳。”
“随你。”
他倒不抗拒,还挺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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