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童伎白子,刚睡着没多久,就要起夜如厕。
一般童伎的日子很苦,除了学功课,还要充当杂役。每天到凌晨才歇下。白子现在很困,视线迷糊。
回廊上,窗棂投出重重的影子。二楼的台阶处,没有旁人。微弱的灯影,映射在两侧的壁画跟前。墙壁之外,大部分空间,都浸没在漆黑之中。
白子熟稔地踏下阶梯。她身后,暗影浮动,如同幽灵。
“谁?”
有人拍了拍白子肩头。
转身后,仅有无生气的阴影。辨不清形状。
“咕咚。”
好像有个球状的物体,从脚边滚落。
婴儿的嬉笑声。
白子开始害怕。她张口欲叫人,却发觉,自己发不出声。
童伎奔逃起来。婴孩在后面追逐的震颤感,还有侧脸处无比贴近的鼻息,均令她汗毛倒竖,不敢回头。
“啊!”
白子颤抖的腿,终究一步踏空。她整个人后仰倒下。
正当她以为,身体要磕在楼梯上时,突闻衣带抽动,白子被缠绕起来,吊于空中。她挣扎着扭动。
这些衣带,定藏匿有不良意图。
带着童伎白子,衣带消失在了房屋的间隙。
游所,最低级的区域。
这里游荡着的,皆为相貌丑陋、身染恶疾等苦命之人。一个被遗弃的诅咒之地。
暗夜之中,此处甚至都没有灯笼,只有苟延残喘的篝火,和东倒西歪的形骸。
“呃呀!”
一个醉鬼,偶然间经过一处帐篷,里面的留宿者,冷不防地摔出来,上半身朝下。
那人裸露的脖子处,后颈被削去!
死者正是疯掉的硝子。
鬼姬这边。
“你何故如此?”
恶魔做出,真正九琉,此时应有的神情。
没有谁会起疑。
“小桃应该上天堂,不对吗?要是天神知道,她有我这样的朋友,会判罚她下地狱的!就如同我善良的妹妹!我要背弃小桃,让她恨我,这样就不会连累她了。”
“小桃是怎么死的?”
“我勒死的。她现在肯定在天堂了。”
恶魔学着九琉的性子,惊惧憎恶得呆坐两秒,接着才道: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你仍然在掩盖,掩盖某种关键,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鬼姬妖媚地,转过侧脸:“客人,再追查下去,就对谁都不好了。”
忽然,她手捂住头。
“怎么了你?”
剧烈的头痛,让鬼姬将帷幔也扯断。外面守候的中年游女,听到动静拐进来,扶着鬼姬:
“实在抱歉客人,花魁大人旧疾发作,恐无法继续。”
“她还好吗?我住所有治头痛的灵药。”
“感谢,不过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鬼姬婉拒,身影模糊于走廊尽头。
恶魔表明上作罢,背地里却隐身跟踪。——这一次,应该就能摸出名堂了。
屋主人的房间内。
吉藤两指抹着鬼姬额头左上方,头发深处:
“妹妹不能出来哦:你只属于白天。”
他像哄女儿一样。
两指上,没有任何膏药。
鬼姬侧躺在吉藤的膝上:
“吉藤大人~~”
吉藤的手停了:
“你把不妙的东西引来了,鬼姬。”
“什么?”鬼姬抬头,“那可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已经切断了。”
吉藤轻揉鬼姬的头:
“鬼姬呀,你要相信,我可不像秃头和尚。他只猥亵你。而我不一样。听我的话,是真的会脱离地狱与轮回,升上天堂的。”
“鬼姬明白。”
“上天堂都要经过试炼。——你能让她顺利通过考验的,对吧?就像上次那样。”
“吉藤大人放心,鬼姬定不辱使命。”
“嗯。这次不同,要慢慢来,不着急。等那孩子的躯体跟上了,我会通知你的。”
……
数分钟前,一缕黑液被金光斩断,弥散于鬼姬转角离开处。
……
鬼姬走后,房间的墙体,破开一道窄缝。有光亮透了出来。
内里竟是层层的透明花瓶。瓶中是闪着微光的,各色气团样存在。吉藤对着其中,桃红色的一瓶,喃喃自语道:
“我的乐园里,混进了一条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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