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翻译的中年人,大声疾呼。
姑婆大叫不好:“仪式的纯度被破坏了!转轮母要降罪啊!!”
有人跑来:“完蛋了!姑婆快去看看吧!”
一众人等悉数离开。仅剩下尹桢澜主仆,朵朵,和谢启明。
尹桢澜放下仙童。贝丽去解谢启明身上的绳子。
谢启明拽掉嘴里的布团:“丫的,这破村子!我们不待了!朵朵我们走!”谢启明上前,抱起恢复了意识的女儿。
“你们也赶紧离开吧。我有车。”他没忘了来客。
面若金纸的女童,护女心切的父亲,尹桢澜决定救他们一命:
“行!我们上车。”
四个人小心绕开其他村民,抵达谢启明的车旁。数不清的大型水蚁,拖着遭啃噬的碎木,在挡风玻璃前,铺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可恶,才几天啊!”谢启明一面埋怨,一面挥舞着枝条,驱赶这些昆虫。
“早知道,他们要手臂的时候,我就带她出去了。”
车行进中,谢启明自责万分。
“爸爸我们不能走,会连累其他人。”
陈乐瞳依旧天真地说。
谢启明沉默了。
“您跟李若男认识吗?”贝丽看准机会询问。——只有在这种稍显平静的氛围,人才有心情回答。
“李……若男?不认识哎。”谢启明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奇怪。
“你们村,互相之间不认识吗?”尹桢澜追问。
“嗯……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出村没多久,天就全然暗了下来。雨更大了,雨刷器一轮又一轮地刮着,却总也刮不清水雾。
还没下山。
“哎,怎、怎么……”
开车的谢启明惊疑。
方才就经过此电线杆了。前面又是烧着火的垃圾桶。再前面则又是交通转角镜。
电线杆上,荡着什么白色的布条。
“那是什么?……人?”
“什么都没有,谢先生。”尹桢澜欺骗他,旨在令其安心。
“力量强度太高,我稳不住了,主人!”暗流内贝丽报告。
尹桢澜并未责备。交通转角镜,映射出车里的状况。谢启明并未察觉。但他要辨明路况,遂望了一眼:
在镜中的俯视视角,明明然副驾驶座上是一神像!是祭拜时树根做身的神像!
可现实中,副驾驶却是空的。
谢启明一阵寒凉。车停了。
“陈乐瞳、陈乐瞳……”
原本一声不吭的朵朵,忽地站起来,两眼翻白,在车里原地转着圈,口中念名。
从谢启明的反应推测,这应是她大名。
雨刷器止在中央。陡然间,它开始来回撞击挡风玻璃。
车顶也遇猛烈敲击。
“火符修一,息神哞呢!火符修一,息神哞呢!火符修一,息神哞呢!……”
谢启明只好比手印念咒。尹桢澜和贝丽,对视一眼,也学样。
良久,周遭平静了下来。陈乐瞳神智复原。她坐回后座主仆二人中间:
“神母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祂说再不回去的话,大家都会遭殃。”
……
归村后,长辈们狠狠数落了谢启明一顿:
“怎可带外人那么一起胡闹!”
“仙童哪能随便带走!”
谢启明被关入了地窖。此地用来惩罚犯禁忌的族人。
多亏仙童向姑婆求情,姑婆才出于怜悯,没有如以往那般,放有毒的虫蚁。
听闻李若男他们讲,贝丽擅闯阵法中心之后,村中就出了事:
人们发现水牛棚的水牛集体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仅一条内裤遮身,全身画满经文的老伯。
他们挤挤挨挨,均一条白布吊颈,抽搐不已。诡异的是,白布另一端是悬空的。
当青壮年将他们放下来,村民才明白——
老伯们已经冰凉多时。
“有补救办法吗?”尹桢澜问姑婆。
当地人翻译:“仪式被干扰后,奉有转轮母真身的地道里,布局就被破坏。
“仙童自愿随其父离开乡里,属于背弃转轮母,已遭了厌弃。她进去也不能成事。
“只有尹小姐,你是外来客,不懂规矩,才冲撞转轮母;且你又是祂选定之人。祂会原谅你一次。因此,唯独要您入地道一趟,修复布局了。”
“我答应你。”
“切不可再放任仆人进去了。”姑婆特别叮嘱。
贝丽显露出放不下心的神态。
正当时,仙童抱了个罐子,用身子拨开人群,径直走向尹桢澜,强制她喝罐中水。
陈乐瞳速度太快,贝丽还没来得及动作。她的力道也绝非是,六岁女孩能有的。
罐子摔碎了。尹桢澜掐着嗓子,手臂撑在地上咳嗽。
没咳出那液体。
罐子里的,是那种古怪的“蟾蜍”真菌。一暴露于空气之中,就迅速瘪了下去,内里钻出无数条无头的黑白虾。是神堂里出现过的那种。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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