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兰古域的路总是那么遥远,这座与凤淮西城一起位于极西之地的城池,似乎有些远离世俗喧嚣的味道,还夹带着点神秘。
真正神秘的应该还是东兰古域,而凤淮西城只不过是多多少少沾染了气息,加上常年没有太多人居住,各种逃离的、死亡的,在这里早已是常态。
一队马车稀稀疏疏地一辆接着一辆,车毂在树林里一深一浅地碾压过,显得车篷有些摇晃,篷内的人被晃得直发晕。
白玉龄掀起帘子,看着在一旁骑马跟随的河隐,微微皱了皱眉问道:“这坑洼路还有多长?”
“约五里路,此地常年雨水天,导致丛林内土壤疏松道路不平,过了此地就好一些了。”河隐回答道。
白玉龄点点头,放下帘子回到篷内,伸手轻柔地替时如清顺了顺背,细语道:“河隐说了,大概还有五里路,忍忍就好了。”
时家少主的威严形象差点坏在了这一段路程了,坑坑洼洼的道路差点没把她的五脏六腑给翻滚出来,忍着胃部极度的不舒适,时如清强忍着点点头。
“仙君大人,我说……你们夫妻俩一辆马车,为何还要小民和你们共坐一辆看着你们恩爱呢?”
说话的正是那天在北城街头被时如清救了一命的患鼠疫男子,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白玉龄和时如清,终于还是开口问了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因为只有你才熟悉去东兰古域的路。”白玉龄看着男子说道,似乎话中有话。
“虽说我是东兰古域人,但仙君大人怎么可能不了解去古域的道路呢。”男子反问道。
白玉龄摇摇头,又道:“不,是只有你才知道怎么途径东兰古域顺利到达去凤淮西城的捷径道路,颜意庄主何必再遮遮掩掩。”
颜意?
是东兰古域那曾经作为魔道麾下第一探子的大魔头颜意?
时如清听完后,即刻剑鞘而出,转眼间刀刃环绕着一股杀气逼人的气息,分毫不差得横架在颜意的项脖上。
另外一只手丝毫不犹豫,马上化出捆仙索,犹如细蛇一般,瞬间紧紧捆绑住男子的双手。
“好好好,还是仙君大人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是我。”
说罢,男子脸上的面皮缓缓脱落,面皮的背后是一张俊俏又精致的脸庞,果然是他。
好一道易容术,险些将时如清蒙骗了,那就是修为不够高的被欺骗,这一点点小法术怎么会蒙骗得过目似剑光的白玉龄,在北城出现的那一刻,白玉龄的双眸早就识破了他的小法术了。
不然白玉龄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挽颐仙君的身份出现在幽京。
“好说好说,时小少主你这捆仙索质量不错,挺结实的,就是捆得我双手有点痛,可以松开一点吗?”颜意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时如清说道,“不对,应该叫主母了,你们已经拜过堂,现在时小少主已经是白家主母了,叫小少主还是有些不妥。”
“你怎么知道——”
时如清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话:“我当然知道,我那天在墙角上偷看你们拜堂了呀,仙君大人好深情的一副模样,当真让人好生羡慕呐。”
回想起来白玉龄那日仰头一直看着墙角,原来早已知道到他在墙角偷看!
“拜堂一事确实仓促,所以本君才说委屈你了。”白玉龄并没有理会他,握着时如清的手,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还是心有些愧疚,“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本君也无父无母,所以就地拜了苍天父母,或许本君早该与你完婚,迟迟未许你一个准信,是本君的错。”
时如清摇摇头,没来得说又被颜意抢先一步说话:“仙君大人你云游的这段时间有所不知,时少主可是背地里天天被人叫小寡妇呢,别说你,我一个路人都替她感到委屈呀,你这个准信确实迟,太——唔——”
颜意还自顾自的喋喋不休,时如清挥袖直接给他来了一道黄符,隐隐约约看到黄符封住了他的嘴巴,颜意瞪着双眼不停地在“唔唔”发出声音挣扎,表示抗议。
时如清,你这是拿死人玩意儿的东西来羞辱本庄主!!
“你闭嘴,不得再喧哗。”时如清冷冷瞥了他一眼,转头和白玉龄解释道:“仙君你不用听他胡说八道——”
“那天本君也在,都听到了,确实是本君的错。”白玉龄抚了抚时如清的青丝发缕,“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的妻。”
“还有你,冒充村民来幽京散播谣言,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白玉龄细细打量了一下被黄符堵住嘴巴发不出声音的颜意,眼中的意念似乎自动解开了黄符的咒。
颜意见封印自己的黄符消失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如清,幽幽地说道:“好你个……哼,论黄符道术我不如你,但论仙术,你恐怕不是我的对手,下次不要给我机会活着,否则当心你的小命。”
“你胆敢?”
白玉龄摇了摇蒲扇,笑着反问道,温和的语气中却露出一丝锐利的气息,让身边人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宛如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