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人群仿佛像炸开的锅一般,个个都慌逃而开,避而远之,纷纷拂袖捂鼻,生怕眼前这个人会将鼠疫传给自己。
时如清听完后,有些犹豫的缩回刚刚伸出去的手。
“谁都不许靠近!一律退开一丈以外!违者军法处置!”
将军一声令下,旁人更是不敢靠近,实则这是在警告时如清不要多管闲。
因为河隐清楚时如清秉性善良却又倔强,几年前因为私自对凡人动用了法术被璟华仙师知道后,重刑责罚了时如清。
仙家法术只能用作除妖斩魔,万万不可用在凡人身上,这是仙门的死规定。
时如清和梨幼取出纱巾作面罩,捂住口鼻以防传染,缓缓退了几步以外。
河隐倒是放下心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拂袖捂着口鼻,责令男子不许动。
“你是怎么感染到鼠疫的?”河隐微微皱了眉,问道。
男子“扑通”一声头朝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像发疯了一眼的大哭大喊着:“我真的不知道,一觉醒来整条村子的人都在发现自己出现在树林的大坑里,大家身上都斑驳着这些疙瘩,我已经算是轻症,其他人身上全部发脓,甚至好些人那些伤口还钻出黑蛇来!全部都——”
说到这里时,男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低声哭泣着。
“全部都怎么样了?”河隐追问道。
“全部都,被白家的少主们下令一把火烧死了大坑里的村民们!说是以防不明鼠疫传散到幽京!”男子说道,“我是轻症,被他们留了一条性命,本想把我关起来,我趁乱才能掏出来,下令烧死乡亲们的是挽颐仙君啊!”
“胡说八道!”
河隐怒不可揭,一脚踢开了男子,吓得男子连连磕头不断。
“将军饶命!小人说的绝无虚言!拿着火把的少主说得确确凿凿!说是挽颐仙君担心古域的鼠疫连累到北城老百姓,连夜下令要烧死感染来历不明鼠疫的村民!”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杀了你!”河隐低声怒喝了一声,手中的刀刃已经蠢蠢欲动,“仙君大人视你们为子民,绝无二心,单凭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所说的话就断定是仙君大人下的令?你们的鼠疫我自然会查清楚到底来源哪里。”
时如清再也看不下去去了,就如男子所说一样,他还是轻症可以治愈,如果再晚一点,恐怕真的想他说的那样,伤口不仅流脓还会钻出毒蛇,估计就是这些毒蛇不断撕咬导致村庄全部被互相感染,最后整个村庄遭受灭顶之灾。
到底会是谁冒充白家去烧死村民?
并且为什么要冒充白家?
时如清不等河隐继续发问,冒死走上去蹲在男子面前,撕开他那密密麻麻布满疮口的后背衣裳,闭上眼,嘴里默默念了几句,五指一并,凝聚一集的力量在掌心不断酝酿着,伸掌将真气打入男子体内。
不一会儿,男子的伤口开始钻出一条条冒着烟的小毒蛇,犹如吸血虫一般缓缓扭动几下全部散落在地。
围观的老百姓们都惊慌失措的退开好几米远,有一些人看完后甚至开始在一旁作呕,直呼恶心。
时如清又托出一指小火焰,朝地上的蛇群挥去,大火瞬间燃烧起来,蛇群开始“噼噼啪啪”的烧个精光,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灰飞烟灭,连尸首都不留。
河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如清已经快要将男子体内的毒蛇全部逼出来,他立马拉开了时如清想要制止她,一副横眉怒眼的模样,努力压抑住最后一股火气,低声说道:“时如清,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还未查清此鼠疫是天灾还是人祸,仙门中人一律不得使用仙术插手人间生死之事,你不仅违反仙门规定,还打破了凡间规律,别总是妄图用你的一己之私改变凡间的命中定数!如果这是天灾,这就是他们的劫,需要他们自己来渡;如果是魔道来祸害百姓,这才是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别忘了你身上的那道火鞭是怎么留下来的!”
“你放手。”时如清冷静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将军来教我做事,仙君要是看到他的子民倒在他面前,他必定竭尽所能来拯救百姓,况且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普通的鼠疫,这体内的毒蛇分明就是人为的!”
她默默地用力掰开河隐的手,忽然感到一阵气血攻心,嘴角噙出一丝鲜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打了一个道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刚刚那一掌输出的真气太多,导致她有些内力失衡,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
幸好身后一个身手敏捷的环臂稳稳地扶住了她。
还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你说得对,他们都是本君的子民,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本君都该竭尽所能来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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