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前看些许,雷春湖外惠成街塔宗。
东门入内是三里长街,不分坊市制,仅仅两路店铺外加周边随意摊位,惠成街塔宗的外院贸易城很是开放,所以来往人里常见的大多是平级弟子和商贾和小贩,当然,平民更是不少。
每条街的规制都设立有一位行长,专用于行政管理,东门街最大,相应的行长级别也是蛮高的,此人少有人见过,说开来了传言,他好似是一位长安各坊上有名的老宗师了。
门外一声何师叔喊得脆亮,惹得眼前黑影本是紧闭的不屑眸子也被迫睁开了眼,面前一位清俊女子素衣白玉而立,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位类似同门师兄弟的人物,毕恭毕敬地对着紧扯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何宇点了点头,步子也不曾停留,始终逮住蹩脚三小子朝东门内走去。
“兵符之拿为宗庙拼命,武明空登基?!呵,真是不知好歹。”何宇冷漠说道。
黑影满脸无奈,这哪里是让自己在塔宗暗藏?摆明了的囚禁,还挑着如此刻意掩饰的理由,也不怕别人当面揭穿惹来尴尬。
穿过人潮,东门也有管事营,是一座三层圆塔,蘅石封顶、老橡做基,楼前几名扫地小弟子,也是素衣,长发皆由不起眼的小髻子束起来,见来了人也不理会,自顾自地扫地。
门开。
黑影以及身后一群人刚到塔内便一脚踩空,如何?那之下并不是木板相接,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水铺垫起来,见此洋态,楼上还隐约传来几声嗤笑,无言地嘲弄他的莽撞。
“蠢货。”何宇也不驻足,大步流星地在水面上踩去。
何宇是浮在水面上的还是真实踩在地板上的?黑影趴在地上凝视他的脚底水纹,怔怔出神,若是门外人看了这番模样定会笑掉大牙。
“过来!”何宇转身吼道。
那群人这才醒悟,蹑手蹑脚踏入水面,第一步凹陷,随着闭眼扯呼踏出的第二步,几个清瘦的身体在水面抖了抖,旋即浮起来。
三步,四步。
赶上何宇,猛地回望去,玄妙小门遁入水面,正前面上就只剩下墙壁,更甚的是原本以橡木做基底和墙根,现在的壁上却是白花花的铁壁。
黑影们踉跄左右,再看水面的倒影,已是全无,只剩下栽在水里的玄妙小门还在随波扭动。
在他捣乱般的缭乱动作舞蹈起来,何宇忽地提手抓住他的后衣领提将起来,下一刻水波便旋卷起水浪,从倒影中的门口一直延续到其余人的正前方不远处。
青牛的浮影先出来,随后是骑牛戴笠的小童子,不过诡异的是,那童子手里吊着烟杆子。
那些具是浮影,也不禁让人惊叹。
“老何,你怎么有空来我东门了?”童子以稚嫩的声音和这男人套着近乎。
“别废话,寻间房,兵符有在?传我过去。”
这水面浮影不是它物,正是塔宗独有的灵修法成果,相传十代之前有一名与天道契合的李姓祖师在封禅绝尘极限时,偶然窥探得天道的一处玄机——时空间的驾驭法则,一己之力打通惠城塔宗地势所居的脉络,早就这般玄妙无比的机制。
传闻李姓祖师爷还留下一本共凡一万六千真言的名为《方圆录》的时空间规则心法,但随后即使羽化也不曾见得此书出世,祖师爷并未有亲传弟子,千年后此事也不了了之,若不是留得这般塔宗脉络,那祖师爷的荒唐事在今日也只当是传闻罢了。
但说这水面,非所见那般清澈,其中大含方圆恒殿一带脉象八百,经络一百零八,经纬纵横同两仪参知莫不能知,人道世事自水中望去莫不能知,车水桥梁、轩宇阁庭、芳华四季花木、潮涌大象更是尽在掌握。
黑影终于抬头露出一副俊俏的胡茬脸,道:“成返在一刻,我们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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