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是而非的模糊的印象,如雾里观花,让云承夜惶惑不安起来。他应该认得他的,但他不知道他是谁,他只知道,他曾经向他承诺过什么,只是他也忘了。看着怀里男子苍白的脸色,心里慢慢晕开了心酸。
应该救他吗?他必定是要救的。不管他们有没有关系,即使那柄刀险些要了他的命。
云承夜状态不对,饶是粗神经的应子虚也看出来了,提了嗓门:“子溯!你既认得他,就快救呀!等你傻乎乎的想完事情,这人都魂归西天了!”
被应子虚的嗓门一惊,云承夜才从神游太虚不知身在何方的状态逃离出来。
小心地执起男子的右手想替他把脉,但握在手里的那手冰冷如玄冰一般,苍白得近乎透明。这是一双弹琴的手,也是一双握刀的手。虎口的伤还在淌血。随着手腕的抬起,衣袖滑落,露出腕上系着的银色丝线,一截因为浸了血而染做红色。
眸中划过心疼。
不敢贸然注入灵力,怕对他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只得细细把脉。那脉象微弱的几不可察。
云承夜在武道方面天赋异禀,在医道方面也是颇有灵根,颇得药王青睐,乃药王嫡传弟子,照药王的话说就是云承夜这小子肯定前世是草药堆里打滚出来的。医术自然不会差了,但是这样惨重的伤势还是让他觉得有心无力,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法力透支过度,身体严重损毁、筋脉寸断,神魂受创,若是换做别人早已死的干净了,可他却偏偏吊着那一口气。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人吧?
“子虚,你有没有最低阶的定魂丹和凝魂珠?”云承夜转头,看向应子虚。
应子虚一脸困惑:‘’他这么严重的伤,难道不该用最好的药吗?子溯你急糊涂了吧?”
“高阶的丹药药效太强,他经脉受了重创,承受不住的。那不是救命,是丢命。除非,是画魂丹,但是,出来时我并未带在身上。”云承夜凝重地说。
“画魂丹?我带了啊。”应子虚一边说着一边自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云承夜。
云承夜接过盒子,也不客套,打开并取出里面那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丹药,喂入男子口中,也不回头,只说:“子虚,帮我护法,这人情我欠下了,改日亲自下厨犒劳你一顿,如何?”
边说手中灵力边汇聚成丝丝缕缕,顺着药力游走的方向,注入他干涸的身体。
云承夜丝毫不敢大意,不敢赌也不能赌,他终究是个医者。额上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而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应子虚看云承夜不轻松的模样也不敢打扰,只好拄着手中重剑站在一边护法,只在偷偷腹诽:切,小气鬼,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你做的饭有什么稀奇的,我还不是天天吃,哼!
只是这时,麻烦上门了。当然是因为方才那把刀出世闹出的动静太大,现在凡是胆子大些的都想来凑凑热闹,顺便捡些便宜,都急匆匆地往常雾山赶来。担心凶刃现世祸及天下也好,想将之据为己有也好,心怀鬼胎想浑水摸鱼也好。
云承夜实力强,很快发现山下乱象,然云承夜不敢分心,手上动作不停,当然,也是极其信任自个儿这好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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