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头顶的天空渐渐聚集起大片的乌云,雷电交加。云承夜抬头望天,眉头蹙了起来,却没有动作。他心里有预感,那东西不会伤害他,没来由的。看着头顶黑云压顶的壮观景象,应子虚咽下最后一口肉,握住了身边的重剑:“子溯,什么情况,有什么妖魔鬼怪要出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们不跑路么?”
云承夜微微摇头。见此,应子虚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黑云越压越低,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有什么凶兽即将从中钻出来。那凶戾之气扑面而来,让二人都皱了眉。只不过奇怪的是,常雾山范围之外晴空万里,平静祥和,唯有此处凶险万分。
终于,刺啦一声,天空被撕开一道大口子,一柄妖异的刀从那口子中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的朝二人斩杀下来。只是,又似乎顾忌着什么,收敛了几分杀气,减缓了一些速度。应子虚一时之间想要冲上去拦下它,却被云承夜挡下。与此同时,那刀忽的光华暴涨,刺的二人的眼睛暂时性失明。
虽然云承夜敢肯定它不会伤害自己,却也不由得僵住了身子,更别说应子虚了。然,当那冰冷的刀锋即将触及二人的脸时,近乎化为实质的杀气一瞬之间消弭殆尽。
其实应子虚也并非全是因为云承夜才坚持“不抵抗”政策,实则也是因为他和那刀的实力实在相差悬殊,被杀气锁定的他也是实在逃不得,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抖。
待到二人终于恢复视觉时,只见以他们所在区域向外辐射半里的树林草木全都化作焦土,而他们不远处,一片干净的蓝。应子虚奇道:“刚刚那吓死人的刀呢,怎么变成一个人了?子溯,我们?”云承夜却没有反应,只是直直的盯着那人,眼里满是困惑不解,还有隐隐的激动。
应子虚发现他的不对时,他很快的跑了过去,半跪在地,将昏迷的男子扶坐起来。
应子虚才得以看清那人的样貌。一身干净的蓝衣,仿佛经过天道之手精心雕琢的让女子都艳羡的脸庞,因昏迷而显得恬静柔和,却丝毫不让觉得女气。微微颤动的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眉梢斜飞入鬓。不过可惜的是,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自眉梢直至唇角,横亘半张脸。脸色苍白得恍若透明,唇色也是苍白,眉头轻蹙,分明是受了极重的伤,脆弱如易碎的琉璃,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但他有些执拗的抿着的唇,和那眉宇之间的倔强和坚毅却让人觉得对他过度的保护是对他的折辱,他绝不会是养在精美的笼中的金丝雀。
应子虚亦围了上去。应子虚好奇道:“子溯,你认得他?”
“长安……”一声似是而非的呢喃。云承夜的头脑有些混乱。他很清楚的知道,在他这短短的二十七年的时间里从未和这个人有过交集,但却熟悉至极,仿佛前世便已经熟识。刻入骨髓的熟悉。
“你不怕死吗?就不怕本君杀了你?”似乎曾经有一个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声质问。
“对不起,你不该救我的。我这样的人,只会给他人带来灾祸。”似乎曾经有一个人,一身狼狈,为了他的死自责不已。
“如果你到了时间还不回来的话,我来找你。”似乎曾经有一个人,褪下冰冷的伪装,勾着一抹苍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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