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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全员登场,造起来

颛顼大帝,上古诸侯共主,蛮荒人王,三皇五帝之一,在位期间绝地天通,正我华夏血脉。

颛顼,(zhuānxū)(公元前2591年-公元前2493年)中国上古部落联盟首领,“五帝”之一,姬姓,号高阳氏,黄帝之孙,昌意之子。

颛顼生子穷蝉是虞舜的天祖。后来的夏、楚都是他的子孙。颛顼生于若水之野(蜀地),实处空桑。因佐少昊有功,被封于高阳(今河南开封杞县高阳镇)。

少昊死后,共工氏与颛顼争夺帝位,颛顼打败共工,继少昊主政,号“高阳氏”。颛顼成为天下共主后,始都穷桑,又迁都于商丘(今河南商丘),后居于帝丘(今河南濮阳)。

据说他在位七十八年,活到九十八岁逝世,葬于东郡濮阳顿丘城门外广阳里中。颛顼去世后,由黄帝曾孙、玄嚣(少昊)之孙高辛(帝喾)继位。

颛顼成为黄帝系下与帝喾并列两系中的一系,成为中华民族人文共祖之一。甚至还是传说中主管北方的天帝。《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颛顼“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

颛顼大帝绝地天通,创制九州,制历法,灭鬼神,恩被四方……

我们的故事,就从颛顼大帝,以及他所留下的一部玄门宝书开始讲起……

古之三皇,乃有五帝。

当时旧例,神人混居。

唯颛顼帝,神勇绝备。

上思善谋,绝地天通。

留史于后,名曰密诀。

著册有五,号称大法。

颛顼帝命,五行得一。

唯上善人,可得一观。

无上功法,震慑诸天。

颛顼帝命,千灵万圣。

绝地天通,玄机窥透。

八方十面,改天换命。

尽会央中,颛顼帝诀。

休言有德,得之一册。

实难一见,可领群天。

其有五册,神功盖天。

威势绝伦,五行之一。

其一册名,青木天陷。

五行曰木,求存之力。

枯木回春,可医白骨。

可驱青龙,群神拜见。

五行曰木,求存之力。

枯木回春,可医白骨。

可驱青龙,群神拜见。

这是一本直可通神的玄经宝录。

茫茫九天,混沌大地,无法无天,唯吾世人。

世外桃源的小山村,与世隔绝的避战之地。人们过着与世无争的恬静生活。

村头外,送饭的村妇赶着自己家的垂髫小儿往地里去。光屁股的小孩子手里抓着狗尾巴草,蹦蹦跳跳的,情不自禁地就唱了起来:

“中央王,西方王,

羌胡国王骑白象;

朝是秦家暮姓楚;

不知昨夜又逃亡!

诸侯不管中都死;

先把将印带身上;

群雄并起各自忙。

刘家官,河中王,

将相儿郎把国当;

狼牙却把大象当;

纵横焚焰皆称孤;

易水中山都是王;

巴蜀有城曰为羽;

独孤一方西南相。

两脚羊,食肚肠,

烈火之欲我何妨?

贱味腥臊忍不住;

人炙最是补形状;

掠我女子贩为货;

此恨不消枉为人!

破劫禳灾在东方!”

村妇的肩上挑着扁担,刚开始还没在意孩子在说什么,只看着脚下,怕翻了饭菜,当家的吃不着晌午饭。可她越往后听越不对,她装作大怒,喝问斥道:“这是谁教你的?是不是又是教书匠说的?”

孩子小,不禁骂,被大人一凶,瘪瘪嘴,“哇哇”地就哭了起来。

“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妇人心软,再不说了。

火,给人带来光明,食物。

也带给人灾难,痛苦,和死亡。火种能给人带来希望,火种也能毁灭一切。

中古之世,茫茫荒原,

昔时,神人混居,巫蛊为祸。

谓之:

九黎乱德,民神杂糅。

不可方物,夫人作享。

家为巫史,无有要质。

时颛顼帝神武绝备,绝地天通,断人神之道。

谓之:

帝命羲,和,掌天,地,四时之官。是神不扰,各得其序。是谓绝地天通。

后,以至千年,后世已至背德,中原散乱,我泱泱华夏龙腾之地,国器震撼,四野不再宾服,普天之下也再不是莫非王土。四方动荡。古曰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四海兴涛,枭雄四起,有十方诸侯,窥伺龙脉,欲问鼎华夏!

时至中央之国主宰天下,诸侯供奉,十分少了七分。

有名势大者五,皆劲虏强邦:

其曰昆仑死王,乃昆仑先天巨人一族,名号“昆仑死族”其众皆为先天巨人,凡人身高五尺为常,九尺为壮,如前朝将军关羽九尺。昆仑死族巨人,高壮者九丈。侏儒猥琐者亦可十二尺余。实为可奇。

其余外邦者:如扶余,如鬼方,鲜于,肃慎。各有边临,强弱不均。

其余类似化外方邦者,或贪食血肉,或聚族而居,或如泥丸蕞尔,录册无功。

天下之事,奇诡万千。传奇演义,不过虚幻。寝寐之事,为君成篇。

中古之世,神魔混世。圣凡同体。纲常已乱,道德已失。十方诸侯环伺中华,宇内诸侯分崩,裂土分茅,百里无共主,政令不通行。既有四方五族者,以为忧扰;亦有异邦外族者无数,大势围城,有虎踞鲸吞之势。

此后有无数熊猊崛起于各方。

群雄逐鹿的东方,烽燧连天的乱局。

暗昧的黄昏下,黑暗的易水国,和古老的国都,美轮美奂的大殿。

易水国元象五年。

现在在位的国王是已经称王九年的宇文彦之。年老昏暗的王上,旧病缠身,垂垂老矣。

“外……外……”他想叫人,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眼看着我们的现在王上形若枯骨,朝中的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尚且还在懵懂无知的幼年时代的王太子宇文无碍和幼公主宇文吴月被宫人挟在怀里。

王后段氏,怯懦无语,泪眼朦胧,自己的儿子女儿都被别人握在手里作为筹码,她不敢反抗,只能愤懑含悲,满朝大臣无数,她却只敢躲在后宫,伏在王的病榻前不说话。

这个时候才是原本低三下四的大臣们挺直腰板的日子。

这些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大臣们,这些曾发誓忠于老易水王的文臣武将们,在他们的领袖——上将军池鱼的代领下,开始代理朝政,无权无势的宫人们纷纷依附。对王后也是阳奉阴违,她很快就成了成了无用的空架子。

“废太子宇文太凉,正直忠厚,孝父贤亲,却被这妖夫段氏把控,给废了王太子之位!现在这个!无知愚昧!妄言国祚兴亡!贪猾顽狞!怎么能做太子呢?”玉陛之下,有大臣高声谏言道。

前废太子宇文太凉因为不受宠爱,被自己的父亲废黜、囚禁在冷宫之中长达五年之久,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以复立太子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教的真好。池鱼很得意。接下来该演下一套了。

“依你之言——”池鱼一说话,朝堂之内的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有人居然吓得差点跪下。

“我们就废了这个王太子宇文无碍,另立新储。新的储君……该理谁好呢?”

所有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敢直说罢了。

“都哑巴了吗?今天你们没有给我想出来一个储君人选,日落之前!人头落地!”池鱼急了,刚才不是还挺顺利的吗?

呼啦啦跪倒了一地人,除了池鱼他自己。

“越骑校尉(相当于禁卫军)李尽诉有奏!”

“说!”池鱼已经急不可耐了。

“诚如高览大人所说,前废王太子宇文太凉……”李尽诉悠然道,

“好!就复立宇文太凉吧!”池鱼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头,决定了太子人选。

所有人都散了,只有李尽诉呆愣的留在原地。

“驭下无能,轻士慢礼,必不久矣!”

董承鑫,极具反叛意识的低级军官

逄圣,窃国大盗

钟无计,孤儿,杀手。

河中经麟,中央之国王族,

归云晚,焚国射声校尉

归朔风,焚国将军,爱慕琪宝儿公主

董琳,扶余国王太子

董横,琳的族弟

这些人,一起构成了我们的所有故事。这些故事,听我娓娓道来。

身处时间孔径那一端的周漪漪,现在是周渔晚,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退货吗?周漪漪就是枚定时炸弹,放哪哪炸啊!移哪哪平啊!

时间之神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决绝:杀了周漪漪,然后把她的能力“复制粘贴”到自己身上。

“……”

“不行就把王童(周漪漪妈妈)也干掉!一干二净!”

逄圣没敢说话,他也不敢拒接。时间之神是整个密迹镜空界的主人,一言九鼎,言出必践,反抗他的权威,那就只有一死,再不然也是得搭伴去监狱陪犯人们吃青菜汤白米饭去。

逄圣不想死,所以他选择沉默。

可是他也不想周漪漪死,所以他决定找外援。

罪外法庭,

秩序和规则之神的地盘上。秩序之神斯盛,是老大斯壮的铁心追随者,也是镜空界实业集团有限公司的第一大马仔,嗯,就是个马仔。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逄圣不敢违拗时间之神,但是他可以找秩序之神帮忙啊!

我太聪明了,简直机智的一批!

那还不快去!!!

罪外法庭,大早上的,我们的斯壮大神正在睡午觉。

“斯壮,我请求你!救救我吧!”

秩序和规则之神眯眯着眼,没有搭理他。

“秩序之神斯壮!我请求你!请你救救我!”逄圣再三再四的恳求道。

“你是在为你的祖先……周漪漪……求情吗?”

“是……”

“你知道破坏秩序的下场吗?”斯壮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知道,我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愿意为你献祭!”

“真正的付出生命是没有痛苦的……既然你愿意为我献祭,那我现在就需要你的生命,为我做一件事!”斯壮金口玉律,发下神谕。

“什么事?”逄圣抬头,已经面如死灰,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我要你为我背叛斯壮!”斯盛若无其事的说。

“什么?!!!”逄圣傻眼了。

高高在上的人往往会忽视他人,时间之神忽视了自己和弟弟的感情,大权在握却冷若冰霜。

合作关系最重要的就是利益互换,时间之神把别人抛在脑后,只顾自己,他的自私自利,彻底激怒了身为盟友的亲弟弟。

所以说,亲兄弟明算账!就是这个意思。

男人啊都是这样,最好不要拥有太多权力,容易变心,而且相比美女和金钱,权力是最容易让人堕落成罪恶的奴隶的。

秩序之神的效率很高,他以对周漪漪的异能很感兴趣为由轻松的要走了她。

“现在,周漪漪在我手里了,你要怎么做呢?是扔下我向斯壮告密去呢?还是背叛他留在我身边呢?”

“我愿意为你而死!”逄圣信誓旦旦。

“我不要你的性命,我现在要你……为我继续留在斯壮身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为我充当耳目,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间谍吗?”

“对!卑鄙无耻的间谍!”斯盛笑着,笑得很残忍。

“遵奉你的神谕!我的主神!”

周漪漪在24小时之内经历了逄圣、时间之神和秩序之神三方势力的手,人还没被整死,却已经快被吓死了。

回到时间之神身边的逄圣真的就什么也没说,还假装特别上心的问:“那周渔晚和她原本的世界和时间线怎么办?真的要彻底抹除吗?”

“就这么办!”冷酷无情的甩手掌柜时间之神就这么诞生了。

逄圣偷偷的向秩序之神祷告,祈求得到他的神谕,自己应该怎么做?是按照时间之神的话去做吗?他的心里其实是不希望如此决绝的处事方式的。

“把周渔晚的那条过去时间线上的世界交给我吧,让我张开通明门,保存她的时间线点,建造一个唯独只属于我们的、自由自在的极乐世界!”斯盛张开双臂。

“是……!”

逄圣面无表情的跪伏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至于周漪漪,秩序之神打算把她流放到通明门。她的异能实在是太危险了,绝不能放任她继续自由自在到处乱跑。要不是逄圣给她求情,周漪漪现在可能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人山人海了。

秩序之神不是自己的哥哥,他可不会容忍一把剑悬在自己头上,至于逄圣,没有杀了周漪漪已经是对他最现实的承诺了。

逄圣很清楚,时间之神和秩序之神,这两位大神他是哪个都不能得罪,想要捏死他,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公开反对这两位大神,他逄圣既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实力,只能没完没了的继续隐忍。

现在已经退不了货了,但是还有王老师那边要摆平,一想到这,逄圣一个头两个大。

住在周漪漪身体里的周渔晚还在安睡,王老师已经连着两三天没有怎么合过眼了。

王老师不知道,她的女儿现在正躲在过去时间里周渔晚的身体之中,被流放了。

现在有这么两个选择:一是让替代了周漪漪的灵魂、并占用了她的身体的周渔晚继续睡下去。二是干脆利落的,抹去她的存在。

当初逄圣就是因为心软而没有直接杀死周渔晚,而是让她代替周漪漪在未来的现实世界活下来,现在,这个原本在过去时间线就应该因为一场“意外”而丧命的周渔晚却成了没人要的烫手山芋,甚至其处理难度堪比周漪漪。

怎么办呢?

“我可以帮你制造一个假象来迷惑欺骗我的哥哥,让你好有机会复活周渔晚,让她以周漪漪的身份活着!但是……这么做的话,会有骗局被揭穿,障眼法失灵,再也不能瞒天过海的下场,到时候周渔晚还是必死无疑!你要想好!”

“我!我……我,我一力承担!”逄圣咬牙坚持道。

“好!那就好!”

医院里,周渔晚终于醒了,王老师喜极而泣,拉着医生的手过来看她。结果却让她傻了眼:自己的孩子,居然不认识自己了!她……把自己忘了?!!!!

“很有可能……是因为过激反应而造成的失忆!”把王老师带到走廊里,周漪漪的主治医生在没有人的地方和她说到。

晴天霹雳啊!这可怎么办啊!

“这种事我们也是解释不清楚,她的症状来得快,可能走得更快!比如遇到了相同的场景,遇到了一样的时间点,亦或者是遇到了相似的冲击和伤害……这都不好说!你先别急,这个孩子她不记得你,把你忘了,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说不定只是一时的伤害造成了短暂的记忆混乱,您先不要着急,可以先慢慢来,看看她的状况,不要担心,循序渐进。我们也会一直密切的注视她的身体状况,您不要着急,您是她的妈妈,如果连您都乱了,那对她来说有可能是最大的伤害!您要支持她,也请您支持我们,我们会对她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竭尽所能的对她进行治疗,好吗?”

“好……”王老师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回到过去的时间点上,周渔晚的父母最惨,孩子被一逼婚就跳河,找个不要钱的医士来医治,这下连人都医没了!

老婆子已经哭天嚎地的一晚上了,实在哭不动了就一直呜呜咽咽的哼哼。老头子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还打算去找那个不要钱的医士算账呢。天下哪有不要钱的好事啊!说不定你家孩子已经被拐走了卖了呢?万一要是被大户人家买了去,那也算是衣食无忧了,你们还愁什么?真是!傻老头!傻老婆子!

被邻居一半安慰一半唾骂的老两口子脸上是一阵红的一阵白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死!跳了河算了!陪自己家闺女去!

“你说你们!硬逼着自己家姑娘嫁人……那不嫁能死了吗?”

邻居老太太还在没完没了的叨叨老夫妻俩的不是。

她不知道,如果不嫁,真有可能会死。

村里腿儿快嘴利索的小子已经急急忙忙的过来报喜了:“你家姑娘回来了!是被那个行医的给送回来的!你闺女她说了,是被那行医的给带到县城里抓药去了!去得早了点,忘了给你们说了!人家还带回来一堆药,没事儿人一样!”

“娘的孩子啊!老天爷可长了眼了啊!还回来了啊!”周渔晚她阿娘又开始哭嚎起来。

老爷子也是喜极而泣,连说“那就好那就好!”

是逄圣把周渔晚带回来的,他带着由秩序之神制作出来的、周渔晚的时间残影,一具没有灵魂的周渔晚的身体。

那又怎样,没人说也就没人知道,对于她的父母来说,这已经是很好很好、顶好的结局了。

糊弄吗?但是必须这么做。

这对于不愿意杀人的逄圣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和结果了。

……

过去时间线上的那个世界,正处于晚唐末期,各个军阀互相攻伐、割据一方的时代。顺带说一句,周渔晚的父母曾经在大唐第一神剑神墟宫李矮山的手底下干过活。只是后来李矮山一家,甚至就连整个神墟宫都被诛灭移平了,他们就带着孩子回来继续务农了。

李矮山原本是宗室疏亲,疏的不能再疏的那种,只是因为反对朝廷立储,就被人诬陷谋反而被诛灭三族了。

太惨了。

曾经的曾经,盛唐未乱,伊人未逝,李矮山也还活着的时候……

当今天下,群雄争秀,所有习武之人都为了一个第一之名争来争去,争得你死我活,不顾西东。

有好事之人曾立龙虎英雄榜,收录天下武林之名,搜罗诸兵各家之长,集成一册,录于石壁,以供观览。

此部分龙虎英雄榜如下:

第一掌法,神天帮帮主东宫错杀。掌法凌厉,堪称一绝,近来名声日盛,可谓是如日中天。

第一神剑,神墟宫宫主李矮山。曾是废太子李圣工的旧部,后来李圣工被废,李矮山退守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第一刀法,阿史那思鎏。原是铁勒人,后来投靠大唐,一口铁山大弯刀,雄踞一方,建立了铁山堂。

第一内功,王子极功。是李矮山的挚友,他所创的极我第一功威震河内,也极功殿的主人。

……

但是这个世道说变就变,风云诡谲,有些人,注定会被抛弃。

“擒杀李矮山!擒杀李矮山!擒杀李矮山!擒杀李矮山!”“擒杀李矮山”的声音响彻整个神墟宫。

当今太子李正天奉诏前来,旨到令行,剿灭反国叛贼李矮山!

“李矮山悖逆主君,不敬太子,狂悖不人,妄言大事!上书言废立储君,无视九五之威,损耗皇权!其身可诛!其心必异!陛下行诏,即刻斩杀逆臣李矮山!诛其三族!无情可免!”

官兵们直接冲入神墟宫的大殿,开始肆意擅杀。

矮胖矮胖的李矮山带着门人疯狂的阻止官兵们冲入,“你们这些混蛋!来吧!”

第一个带兵冲杀进来的正是王子极功。

李矮山终于愣住了,“你们……你……居然是你……呵……哈哈哈……来吧!来吧!”反手一剑,如雷如电,一下子划开了自己的脖颈。

“噗!”鲜血从李矮山的脖颈上爆出,他瞪大了眼睛,却慢慢的倒下了。

“还有神墟宫的家小!一个都不能留!”少年英气的李正天突然出现,冷冷地吩咐道。

李矮山有三子一女,长女李求主,年仅六岁,幼子李神墟,只有一岁。另外还有两个儿子随姑舅亲戚在外游历未归,幸免于难。

“这两个孩子……怎么解决……?”王子极功的声音都在发颤。

“反贼之子,亦不可留!”李正天落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手下人跑过来禀报,反贼李矮山六岁大的小女儿李求主被因为受了重伤,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王子极功睚眦尽裂,彻底爆发了。

“她……”手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到底怎么了?”王子极功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怒吼,

.......

李正天圆圆满满的完成任务回京复命去了。王子极功反倒是病倒了。

没人知道,李矮山还有一个儿子,也是唯一活下来的儿子李神墟,已经成功的逃了出去。

他们并不关心这些,他们只关心谁是掌权者,谁能最后坐上那个充满诱惑的、权力的皇帝之位。谁高高在上,谁就说了算!

“大人(唐代指父亲)!”年纪尚幼,满脸稚气的王子玉城跪在父亲的床榻前,着急的呼唤。

“城儿……去找李神墟……李神墟……是你的兄弟啊!”王子极功声音嘶哑,因为受惊过度,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可是即便临死,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朋友。

懵懵懂懂的孩子流着泪,嘴上答应着。

王子极功,还没有看看自己的儿子,睁着眼睛断了气。

悠然南山菊,十年半亩田。

神天帮,天下第一神掌八方飞来掌东宫错杀创建的帮派,十年之前就已名满天下,现在更是如日中天,扶摇直上。

李神墟的姐姐,当年惨遭官兵轮番凌辱的李求主,现在是他的小妾。是东宫错杀冒死从官兵们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了她。东宫错杀只是给了她名分,却从来都不碰她,因为他知道,这是这个女孩子一辈子的伤痛。

李神墟也被他安排在手底下做了个办事的小厮,当年血腥刀口下逃过一劫的姐弟,现在摇身一变,都成了朝露青葱的少年少女。

东宫错杀当年颇受李矮山的赏识和帮助,他这么做是为了报答李矮山的恩情。

李神墟身怀家传神墟剑法,又会神墟一气功,还得到了东宫错杀的指点,学会了一些八方飞来掌的招式,而且现在的他承蒙厚爱,在神天帮过得还算是潇洒。

可是李神墟不能忘掉那个噩梦,那个血腥扑鼻、挥之不去的噩梦。

王子玉城前来拜山,他是来找李神墟的。

王子家和东宫家关系很好,十年之前王子极功被吓死之后,玉城接手了整个家业。他不忘父亲的遗嘱,十年来对李神墟姐弟可谓是照顾有加,李神墟喜欢学武,王子玉城就交他极我第一功,李神墟喜欢结交新朋友,王子玉城就带他一起便访天下英豪。

“现在我十一岁,如果我能活到二十岁,我一定和你结拜做兄弟!”稚气未脱的小李神墟曾经发誓。

“你一定能活到二十岁的!我说的!你还要帮我剿灭天下不服之人!我们一起!闯荡天下!”王子玉城这话是跟父亲学的,他人不大,口气倒不小。

两个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自然也不知道“爱恨情仇”是什么意思,他们一起拉着手,开心的笑着。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反抗的种子已经在少年李神墟的心底种下了。

“咣咣咣!”三声大钟的报警,有人闯山!

“朝廷派人来!说是我们隐匿叛贼!包藏祸心!有反意!要来剿灭我们!”帮众哭喊着冲进来,显然是吓坏了。

“这是看我们一家独大他不爽了!”东宫错杀勃然大怒!“杀出去!”

山下的帮众和朝廷的官兵言语不合,早早就冲突起来了。

东宫错杀赶到山门口,他身形洒脱,一见自己手底下人挨打,马上大步赶上,“砰砰”两掌打出,一连打退七八个人,

“什么东西?敢来我这捣乱?”东宫错杀大声质问道。

“你们窝藏反贼李矮山之子!把他交出来!”领军的军官当面喝骂,

东宫错杀瞪了他一眼,八方飞来掌!乾坤有度!双掌齐出,一震一捞,连铁胄兜鍪一起“啪”的一掌拍烂了这个军官的脑袋!这个军官脑袋一黑一红之间,脑浆崩裂,命丧当场。

“东宫错杀反了!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

“杀!一个不留!杀!杀!”

神天帮……被攻破了!

“你们老是追着我不放!我恨死你们!”李神墟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快跑!”王子玉城第一个冲到他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就跑,

“还有我姐姐!”李神墟转身回去救他姐姐!

“没时间了!快跑!”

“姐姐!东宫伯父!我一定替你们报仇!”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看来一点都不假。

潇湘夜雨,神墟泣泪,这个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宋)辛弃疾《破阵子》

这是忠臣文士的忠肝义胆。

飒飒西风满院载,

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

报与桃花一处开。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黄巢

这是乱世奸雄的勃勃野心。

晚唐末世,阉宦握权,执掌生死,至高无,上的李唐在他们眼里只是可笑的提线本偶,方便他们操控的傀儡,表面风光实则威严尽失。前年的“甘露之祸”,一大批忠于皇室,反对阉宦当权的大臣拥伏兵欲袭击阉党,却遭阉人劫持圣上反攻,众大臣投鼠忌器,最后被杀戮殆尽。

从此之后大权旁落,坐在龙座上的人却不能指挥臣下,执行政令反而全都要靠那些老太监们使眼色定规矩。

佞臣奸宦立于君侧,阉竖们蒙蔽天听,致使一时间朝纲不振,天下大乱。尤其是大唐边镇,一时间群雄并起尽起,诸家势力纷纷涌起了问鼎逐鹿之心。就连原来与唐帝国有舅甥之盟的吐蕃也想要来分一杯羹。可怜开国六百多年也曾强横的天可汗之国,那伟大的、不可一世李唐大帝国早己日薄西山,岌岌可危了。

整个李唐天下似乎在瞬时间就有如累卵之势。

情势危急。

“这个天下从来都不是他姓李的一家!这个天下,是全天下的天下!这个天下,是黎民百姓的天下!是孤寡贫弱之人的天下!是农民妇女的天下!是哭啼待乳的婴儿的天下!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老人的天下!从来都不是他自己一家人的天下!”

“还政于民?多么可笑的话!但是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此而心甘情愿的去赴死?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做到了还政于民?最后,不都是归了自己?”

“我要报仇!我要颠覆你们!我要成为你们的噩梦!我说到做到!”

周渔晚的所在的那个过去时间线上的世界,就是李神墟的时代。

在他的那个时代里,天下还是他姓李的说了算。

但是这个天下不止是他姓李的一家天下。

苍茫大地,混如四方棋盘,天下人往来纵横,犹如棋子,执棋之人攻城略地挥剑西来,受控的棋子不由自主血染黄沙。这天下,益发的乱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宋)辛弃疾《破阵子》

这是文人的风骨。

飒飒西风满院载,

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

报与桃花一处开。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晚唐)黄巢

这是武夫的狂妄。

麟州刺史府,麟王李九星府宅内。

麟王李九星仰天长叹一声:“天啊,大唐要亡了吗?”这可把他的两个贴身婢子吓坏了。

洗红婢:“殿下,我愿追随您,与您同生共死!殿下,请别放弃!”

浣花奴:“殿下,您是当今圣上的亲儿子,也是麟州刺史,我们拥有自己的势力,足可抵敌!您不必伤怀,我与洗红势死追随您!”

麟王李九星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说错话了:“我.....刚才也是失礼了。”

浣花奴:“殿下,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蛰伏不出,坐观别人生死。我们先要保存实力,等到天下乱的无法收场,已经没有人再能顾及我们的时候再图东山再起。殿下,你是李唐宗室,当今圣第九子,你是一面旗帜,只要你到时振臂一呼,全天下都将臣伏于你,奉你为至尊!”

麟王李九星:“好.....对,没错!浣花奴,你去找,找我的四位老师,就说我要召见.....不,是求见他们!就说我有政事要与他们商议!”

浣花奴:“是!奴婢这就去!”

李九星心中暗道:我不能倒下,我还不能乱!不能乱!

纹山,羽衣王府。

羽衣王李河东,当今圣上族弟,因战功得封,长年深入简出。现居纹山,在他自己的封地里,对外之事,一概不闻不问,朝庭不召便可不入朝,足见皇帝对其厚爱。

“殿下,麟王的人送来书信,说麟州境内匪盗疯杂,向我们受援借兵。”李河东的亲信,镜玄子道人递上密信道。

“借兵?借多少?”干瘦干瘦的李河东撇着嘴抹擦着自己的络腮胡。

“两万人马!”

“嗯——我这个侄子无缘无故为何向我借兵?似乎不只是为了这个吧?”

“殿下一语中的,依我看,这个李九星平日里与我们一向是老死不相往来,现在临危却来找上了门,而且一开口就要两万,这可是我们的底子了,他说要就要?不!没那么简单,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在试探我们,他急切地想知道我们对他的态度。他想知道,我们是敌是友。

现在天下之势风云诡谲,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同盟来保全自身壮大势力,而您,正是他们的第一人选!”

“试探我?大胆的你觉得他李九星会有这种想法?”

“李九星初涉入事,这些肯定是他身边的人教他的。孰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还太肤浅,做事不遮掩,此举意图太明显,太露骨了!”老山太奶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

镜玄子慌忙间着急的回顶了他一句:“仙姑言重了!”

“如何言重?难道不是吗?自古以来多少帝胄亲贵为了保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不顾人伦,对自己的身边亲人大杀戒?”老山反过来倒是太奶不依不饶。

“仙姑……”镜玄子刚要反驳他一句,就被李河东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决定了,兵我可以借,但我只借三百人!”

“殿下您给三百人?他要的可是三万人!如何回他?”镜玄子考虑的倒是挺周到。

“我只有这几个人了,我一个穷酸小郡,落魄小王,如何再借他更多?”李河东说起话来眉毛一抖一抖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他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当今圣上头顶的那片天下了,这片天下,也不是他一个李九星一个人能守得住的,这片天下更不是我李河东的!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单单是我们一家人就能守得住,坐得稳的!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能翻了多大的天?小兔崽子!”

“但是我们该派谁去呢?”镜玄子追问到,因为他知道,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就派三百名黑衣剑士去吧!”

“为什么?这样岂不便宜了李九星?”镜玄子大惑不解——黑衣剑士是殿下的杀手锏,这个时候,他怎么舍得送给别人家了?

“怕什么?我的人岂是那个小鬼能指使的动的?我就是给他兵符他也动不得我的一根汗毛!再说!万一发生不测之事无法控制了,这三百人就是我监视和控制李九星最重重要的力量!”

“殿下英明神断!”镜玄子这才喜笑颜开。

“你们去吧。”李河东撇了他们俩一眼,挥挥手,一脸嫌弃的把他俩赶走了。

(两人齐声)“是!”

“这李唐天下……还有几年活头啊!”

私底下,镜玄子还在和老山太奶密议:“难道他就只是在向我们示弱?”

老山太奶:“先不要着急,静观其变吧。”

苍茫大地,这片四方棋盘,天下人往来纵横,犹如棋子,执棋之人攻城略地挥剑西来,受控的棋子不由自主、血染黄沙……

楚河

帅:李河东,字治国,李唐宗亲,先皇第七子,当今圣上第十一弟,封羽衣王。极有功勋,但为人低调,少与外人交,表面上喜怒不形于外,城府极深。

相:镜玄子,道教龙象全元派第四代掌门,李河东的道家授业师父,剑法超群,平日里随护李河东左右。有观澜,闻波两大弟子。

仕:老山太奶,天赋异禀,生来阴阳同体,男根女阴共存,是辽东长白山炼气之士,专门采阳滋阴,修炼邪功。生得不男不女,不阴不阳。李河东满府上下皆称“仙姑”。

汉界

将:李九星,当今圣上第九子,受封麟王,一心追逐权力,受学于“纹山四老”,对外礼贤下士,对上极尽谦躬。

士:洗红婢,李九星手下第一杀手,辣手无情,却对李九星忠心耽耽。

士:浣花奴,和洗红婢一样,自幼追随李九星,都是李九星的侍读和“玩伴”。

这些人,共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生死棋局,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几日前……

老山太奶在故地和李神墟密会。

“你找我,就是要我向殿下引见你?”

“是,还请真人相助!”

“不行!”

“真人若有所求,虚眸绝对办到。”

“不是为这个,谁知道你倒底是为什么靠近我家殿下?现在的你,又倒底是谁呢?”

“我是谁?真人两年前就认识我,怎么现在反而不知道我是谁了?”

“不是这个,当年你失踪后都经历了什么,现在又要用什么身份来面世人?你难道自己不想一下吗?”

“我己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公子了,现在我叫虚眸,是洛阳白马寺虚字辈弟子。”

“你不是姓“神”吗?”

“那是我当年身在俗尘,为仇怨所累而改的姓氏,现在不是了。”

“你口口声声说“当年当年”,你真的能忘了当年的事吗?”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我的事,你想好了吗?”

“我拒绝,我不能把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安放在殿下身边,这样做太危险!”

“你不也不是真心的想要留在李河东身边吗?你依附于他,对他不也是另有所图吗?”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我不会向李河东一样用空口大白话吊着你,我说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兑现!”

“我想要什么?你倒是说说!”

“你无非就是想要三十六个男童,用来炼就你“冷月神功”和“冷月沁心掌”!我己准备好了三十六个完整无缺的男童的血!怎么样?是你想要的吗?”

“真的吗?”

“当然,总比你偷偷瞒着别人自己一个一个的采集童男阳气要好的多吧?放心,我一口气帮你收够三十六个男童的血,而且无人知晓。我只是取了他们的血,并未伤人。”

“你……不……这还不够!”

“老山!你别漫天要价!”

“光只是三十六个男童的血还不够,我还需要一个成年男子的童贞血!”

“……”李神墟终于被整得彻底无语了。

“虚……虚眸,你之所以来找我,就是想一次成功吧?你不敢失败,因为你耗不起,因为你一无所有!对吧?

太蒙山炼魔峰天罪宫

绿影叠障,重楼渐起。在几重青松环绕里,一座宫殿拨地而起——这里就是天罪宫。

在天罪宫,无论你之前犯下多少不赦的重罪,只要你原意为这里的主人卖命,那你就能得到主人的庇护。在这里,你绝对安全,因为这里是连朝庭都无法插手的势力范围。故此,天罪宫网罗了无数亡命之徒,这里是凡人的恶梦,却是恶魔的天堂。

远处的几点微光,是巡夜人的火把,廊下,有几个丫鬟仆人往来奔走,服侍主人的饭食,现在是晚上,正是吃饭的时候。

神虚眸不想被人发现,他绕过一段长廊,走小道穿过一大片树林,来找姐姐。

不过他突然发现不远处姐姐的房间内灯火通明,人影穿梭——姐姐房内有很多人!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独自礼佛才是。虚眸皱皱眉,但还是进去了。

“姐姐——嫂嫂也在?”

刚进门,虚眸第一眼就先看见了姐姐的妯娌孟夫人和她的儿子东宫宠。

“你回来了?”

“虚眸啊,正好你回来了,你姐夫今天还满山绕地要找你呢!刚好你来了,他找你好像有急事,要不你现在就去看看?”

“好,姐夫现在在哪?我去见他。”

“你大哥他现在应该在龙骠堂吧。”

“好,我现在就去。对了,我二姐夫他们呢?”

“都在一起呢。”

“好,知道了。”

李神墟刚刚转身要走,姐姐赶紧道:“虚眸,吃饭了没?”

“吃过了,我先去了,”

“嗯……”

李神墟的姐姐神姬可怜兮兮地望着弟弟离开的背影,差点流下泪来。孟夫人又和她说了一会话,对她这一顿“掏心窝子”,极尽所能的想要拉拢人家。不过看她没什么表示,没过多久也就走了,屋子里又只剩神姬自己一个人了。

天罪宫龙骠堂,天罪宫的两位掌门:东宫天正和东宫无缺都在。

东宫天正:“神虚眸回来了吗?”

东宫无缺:“还没有,我让你弟媳去神姬那等着,神虚眸一回来就让他过来……”话锋一转,“你没有欺负她吧?”

东宫无缺吓得都快结巴了:“我……怎么敢……?”

神姬虽然只是一个小妾,但她毕竟是我的女人!平时就算她再怎么不懂规矩,顶撞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毕竟她也是个苦命人,心里装下了太多事和太多秘密,没法说。

神姬两年来连碰都没让你碰她,大哥……

神姬生来体弱多病……再说,她们姐俩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从边关逃回来,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

大哥!

好了!别再提了!

这时,神虚眸才慢慢悠悠的走进来,东宫兄弟双目对视,不再说话。

姐夫,二哥,

嗯,好。

虚眸,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

“我刚从纹山回来。”神墟眸没有隐藏

嗯,我知道你是想要接近那些小王爷,趁机办你自己的事,可你也不能意气用事啊!

虚眸明白,我不会坏了天罪宫的大事。

嗯,那就好!

虚眸,大哥和我商量过了,下个月天罪宫和天鹏帮的结盟大会,大哥和我将一起授你为“四大护法”,就连封号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白马天罚”!怎么样?好不好?

虚眸拜谢教主厚恩!

不必如此!

唉!不必,不必如此!

虚眸不会辜负教主的大恩,

略微寒喧几句,虚眸便退了出来。

神虚眸在天罪宫有自己的住处,但他不喜欢,他经东宫教主允许,自己在山下开荒拓土,建房造屋,自在逍遥地住着。

太蒙山下十里外,茅草竹堂,虚眸的个人领地。

因为虚眸收留了二十七口东迁的遗民在此安息,年长日久,这里就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虚眸好养门客,喜欢招纳各路英雄豪杰甚至是落难百姓,而且他善待宾朋,处事公道。所以整个茅草竹堂宛如一个大家庭,终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尤无踪?尤无踪!

一进大门,虚眸扯着嗓子就喊。在这里,他没有必要遮掩自己的本来面貌,把自己困在面目可憎的虚假大面之后假装狰狞恐怖的鬼魅妖邪张牙舞爪,伪装自身。

(仆人)少主回来了!尤无踪我去给您叫,

师父!我在这!在这!

虚眸一抬头,才看见原来尤无踪是在给茅草屋屋顶补充干草呢。

叫李恨,魏苦萍一起来见我!

是!

(李恨,魏苦萍)师父!我们来了!

师父,您老人家回来了?

(尤无踪,字天南。李恨,字无风。魏苦萍,字无觉)

滚!我不是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在后头。

师父,

神无忧:哥!哥哥!哥哥!(一路小跑地冲过来)哥,你回来啦!

神无忧,是神墟眸收养的孤儿,被他认为妹妹,

嗯,想我了没?

我好想你呀!

小嘴巴,你就爱缠着师父!一会师父又要跑了,他要把你扔了。

别瞎说,

师父,苦萍不会说话,口不择言的!您别生气!

李神墟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安慰孩子:“我说过,无忧是我唯一的妹妹,唯一的妹妹了!我不会再扔下你的。

(含泪)哥哥,哥哥!别走了

无忧,你先回去吧,

(含着泪点头)嗯,知道了,哥哥!

竹堂后面的小木屋里,供奉着两百六十八位先贤烈雄,以及诸位列祖列宗。

神墟圣道天王宫诸位先烈在上,第二十一代掌教佞徒神无崖敬拜,今无崖伏于李河东,东宫天正,非为求荣忘本,实为探路寻机,接近仇家,以求借机复仇,或可光复本派。天道明明,弟子绝无谋求富贵之意!无崖必为身遭灭门殉道的两百六十八位师兄报仇!

师父!师父!

(众徒弟)师父!我等愿随师父浴血直追!此仇必报!

李河东!李九星!我要把你们的天下亲手颠覆!

两年前

道家圣地凌虚峰神墟宫,这座宫殿的主人——也是神无崖的父亲,破败真人神建成,臣服于朝庭的威严,心甘情情愿地成为帝国的走狗,但他却暗中接受了左江王李西星的授职和黄金,不料消息外泄,先皇不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不忠和二心,于是左江王被幽禁监视,而为了斩草除根,先皇派宗亲羽衣王李河东领兵为宣召大使,麟王李九星为监军副使,攻灭神墟宫。

战乱之中,父亲和叔叔一同战死在凌虚峰主殿天王宫,母亲自杀殉情,慌乱之时,唯一的妹妹也丧命于乱军之下,只有自己和姐姐在奶娘尤氏(尤无踪之母)拼命保护下才得逃了出来。

结果,整个神墟宫被灭门,逃脱灭门之祸的门下弟子所剩无几,也大多被尤氏收拢,聚成一家,现都投靠李神墟的茅屋竹堂之下,表面上装扮成逃难过来的遗民,听命于他。

尤氏被神墟奉为义母,事母至孝,她的儿子尤无踪也顺其自然的成了神墟的兄弟。不过尤无踪还是在母亲的授意下拜李神墟为师,好为神墟宫留下香火。尤母忠心耿耿,不得不说,尤氏果然是女中豪杰。

父亲母亲,叔叔,娘!你们在天之灵,请保佑李神墟!

师父,有一个怪女人在外面,要见您。

怪女人?谁?她在哪?

就在外面竹亭下,正等着您呢!

……(已经隐约猜到是谁)我就来,对了,告诉他们我要在竹亭会客,没事不用过去。

是,明白了。

竹亭

老山太奶难得穿得像个女人一样,一袭裹身锦袍,站在亭子里,娉婷婀娜,也是女人味十足。

真人不穿道袍,不着男装,却披了一身女儿装,见过了你的男装,再看你的这身打扮,竟令我一下子认不出你了!女人心果然难测!

且休笑我,没想到你竟隐居在此,若不是你告诉我了,这种地方我绝对找不到。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何事?

当然是殿下的事,我此来,一是为了送你一件宝贝,二是为了代殿下给你传话。

传话?传什么话?

老珊递给虚眸一个长型木匣,打开一看,原来是李河东答应要送给虚眸的凌微剑。

虚眸愣怔住了。

——这是你们神墟宫镇派宝剑之一,好剑!这也是你叔叔的佩剑,他去世后这把剑就被李河东夺为已有了。

谢谢……谢谢你!

你不恨他们吗

你想说什么

虚眸,你知道吗?我投靠李河东就是为了你!

……

虚眸,我不要你的感谢,我只要你的人!

……他们让你给我传得什么话

我不想让你去,是为你好,真的!我怕你被仇恨淹没……但是……现在的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这我知道……可我们……不是同路人……

我知道你厌恶我!我也厌恶我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那样就可以永远永远的陪着你了。

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如果我虚情假意地接受你?那你也能忍受的了吗?

就算虚情假意也好啊!哪怕只是一时的镜花水月也好啊!

你知道我做不到,

李神墟,我恨你!我投靠李河东都是为了你!我可以暗中帮助你,我也可以给你通风报信!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

李神墟轻轻地抱着她,

对不起……

老山哭了……

两年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的你,就像一块璞玉,那么善良,那么可爱,那么温柔!

(轻声)阿珊,我多希望能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叫你阿珊……

可以的!可以的!

虚眸更用力的抱紧了她。

虚眸,我可以帮你做一切事!我可以帮你报仇!我可以帮你杀掉所有挡路的人……只要你能看见我,你能想起我!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好……不过你先告诉我……他们让你给我传得什么话

老珊替李河东传达口信,要虚眸尽力拉拢最近在眼皮子底下逐渐兴起的东鹏帮和金刀帮,虚眸要老珊帮他回话答应下来,并趁机向李河东“哭穷”,而且一张口就是三千两黄金。

老珊不明所以,

“替李河东办事,你要三千两,他会给你吗?”

神虚墟:“傻瓜,他不仅不会拒绝,而且还会很开心的给我送过来!”

老山太奶:“为什么?”

李神墟:“我这么做他才会放心阿!”

老珊:“好吧。”

纹山,羽衣王府

李河东听了老珊传回的神虚眸的要求,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到笑出眼泪为止。

镜玄子和老珊从未见过李河东有如此失态过,不禁面面相觑,

(羽衣王)李河东:“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虚眸真是什么世外高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哈哈!他不过也只是个追求权贵豪富的凡夫俗子罢了!三千两?我给他!”

镜玄子:“殿下,为了此人竟然要花费三千两?”

(羽衣王)李河东:“师父!你如何不知?越是贪财之人,越敢为你卖命!因为他们的眼睛里面只有黄金!”

镜玄子:“贪财之人不惜命,殿下御下高明,老道不及也!”

(羽衣王)李河东:“仙姑大概是在我府中呆得太久了?这次,就有你来走这一趟。”

老山太奶:“不敢!必不辱命!”

茅草竹堂,老珊将三千两黄金分为二十分,装入大瓮,空隙填满沙土,带上四十名黑衣剑士,仂装成卖货郎,把黄金全数送到目的地。

神虚眸召集了所有人,告知了三千两黄金的来历和用途,令老珊和手下人都无比敬佩的是,这里的人似乎什公都没有看见一祥,完全对此事置若罔耳。当然,这不得不佩服神虚眸平日里对大家的管理。

一个人,被洗去了一切,包括过去的

记忆和情感,只是安安静静地靠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吃饭,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在这种世道里,不知道倒

底是可悲还是可喜呢?

老山太奶:“没想到你竟然能把这些人调教得这么听话!”

神虚眸:“调教?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辞!他们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老山太奶:“哼,你说的对!”

神虚眸:“你那四十个人都是什么人?他们,可靠吗?”

老山太奶:“反正比你可靠。这四十名黑衣剑士平日里都是负贵保护王府的卫士,由镜玄子挑选,并带领他们。”

神虚眸:“镜玄子?你和他关系好像并不好,”

老山太奶:“这个老道一向阴阳怪气,不搭调,我也不搭理他!”

神虚眸:“以后记得与我保持距离,一定要表现得很疏离。”

老山:“为什么?”

神虚眸:“你当这些人真的只是来帮你的?”

老山太奶:“什么意思?”

神虚眸:“笨蛋!这帮人显然是李河东和镜玄子带出来安插在你我身边的,又怎么可能真心听命于你?”

老山太奶:“那又怎样?”

神虚眸:“这帮人一定会把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镜玄子!”

老山:“噢!”

李神墟:“我觉得你以前还是挺聪明的,怎么现在.....”

老山太奶:“你想说什么?”

神虚眸:“没....没什么。对了,我想试探一下这帮人,帮我个忙!”

老山太奶:“什么?”

......

第二天一早,睡在竹堂客堂”的一帮黑衣人就被吵醒了,起来一看,原来是虚眸带着三个徒弟正在练功。咋咋呼呼,却倒是好不热闹。

“去找老山仙姑,”黑衣人的领头吩咐道。老珊自己另住一间客房,不方便早晚监视,他得马上知道老珊现在在哪。

“不用了,头!她现在就在外面呢!”

一大早,老珊就没好气,说要和虚眸较量一下,虚眸不愿坏了两家和气,也不肯同意,两人正在闹脾气。

黑衣人整队出来,老珊就拉着领头叫他让两个人出来,和竹堂的人比试一下,“教训”一下这个人。领头自然不会答应,但不料虚眸却点头称是,同意了这个要求。

“两个人都是不省心的”黑衣人领头在心里抱怨着,嘴上也流露出了不满的情绪。“两位都是在为殿下办事,何必轻易动恕,非要较这个真呢?如果我回去告诉殿下,殿下也会迁怒于两位的!

老山太奶:“那也不行!我一定要出这口气!让你不敢小瞧我!”

神虚眸:“可以!随时找我!”

“两位是有什么世仇吗?”领头彻底无语了。

神虚眸:“不过,我毕竟是白马寺的僧人,不能随便出手,坏了白马寺的名声可不好。这样,我可以派我的三名弟子上场比武,赢了更好,输了算我无能!”

老山太奶:“好!那我也派三名黑衣剑士士出战!”

黑衣剑士首领:“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但是请不要……”话没说完,老山一抬手:“就这么定了!殿下也是不会忍这口气的!你总不能在外面给咱们殿下丢了面子!对吧?”

达成一致之后,老珊派黑衣剑士的剑术高手出战。

虚眸则派出同祥擅长剑术的尤无踪

这时仆人上前道:“圣僧,马上就要开饭了。”

(圣僧这个称呼是虚眸故意让人喊着迷惑对方的,外人在此,叫他少主容易止人起疑)

李神墟一听这个马上来了兴致:“这样吧,为了不伤和气,比试只许用三招!不为逞凶斗狠,谁先倒地就算输!明白了吗?”

老山太奶:“好!我就喜欢来简单的!”

黑衣人领头:“...

宋伊人始终对飞羡鱼保持着距离,她在逃避和飞羡鱼的独处。这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真的情愿一直假装昏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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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开头的两个传说我没有看懂,但我能捕捉到的是,时间之神和秩序之神应该和这个故事有很大的关

宇宙由何诞生?这个是世间又该从何算起?神明也不曾知晓。

尽管他们凌驾于万物之.上。

我们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尘埃,我们置身于三千世界中,在时空的缝隙里野蛮生长。

周漪漪和周渔晚是两个时空的人,但她们的长相相同,只不过来自两个世界。

也说不清谁处在过去,谁活在未来。

她们本该在自己的时空里,和另一个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但时间之神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结局。

我们被圈在一个小世界中,却追寻着最不可能的自由什么是尽头?

天道剑制。

没人能够说清楚人类是怎么理解这个宇宙的。还有,高高在.上的神明啊,也害怕反抗和背叛。

还有,高高在.上的神明啊,也害怕反抗和背叛。

他们高高在上,他们不值一提一

脏狮虎,飞羡鱼。

他们是尘埃,却也是霸主。

他们伟大又微小,微小却伟大。

我站在过去面向未来。

还是我站在未来回望过去。

这一股股线交织在一起,再也看不清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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