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身着紫裙的少女手中拿着糖人和零散吃食,步履悠闲的走着,长及大腿的墨发随着步伐摇曳。
身后,身上背满大包小包的橙红衣袍的少年手中抓着一根糖葫芦啃的津津有味,即使身上东西那么多,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步伐,很是轻松的跟上了前面的少女。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街尾,再前面便是龙崎山,周围已经人烟稀少了起来,慢慢的人迹罕至,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繁华的地界,而不会待在山区。
看了看周围清冷的环境,意外的宁静清幽,当然……除去几只烦人的小虫子最好了。
敛下眼中凶残的光芒,继续向着山路走去,周围的树逐渐多了起来,空气也越发清新。
深吸口气的同时,几声劲风擦过树叶,快速撤开身子,利剑的银光晃过眼帘,紫眸一眯,迸发出渗人杀气,指尖一弹剑身,利剑清鸣,刺客感觉到手中利剑剧烈震动,接着指尖一痛,松开了拿剑的手。
利剑在掉地的瞬间被乔溪抓住手柄,反手一刺,刺客顺势扭头躲过,乔溪眼中杀意一闪,刺过去的方向顺着手臂一横一划,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刺客立时被擦过脖颈间的利剑划过,一道血痕出现在刺客脖间,瞬时血流如柱。
抬腿一脚踢开后背偷袭的刺客,手中的剑反手挡住另一名刺客刺过来的剑,手腕一斜几个剑势下来,刺客脖间亦是多了条血痕。
一个纵身一悬,凌厉的砍死了一名刺客,反手扣住冲过来的一名刺客,侧身一个猛的一个飞踢,肋骨被踢断发出一声闷哼,手腕一转,利剑银光一闪,温热的血液猛然喷出。
另一边,身上大包小包的流萤依然在啃着糖葫芦,饶有兴趣的看着乔溪武动的身影,鲜血飙出洒在半空,如同跳着血腥唯美的舞蹈。
当然,他边上已经冻成冰雕的两个冰人自是已经看不见这一景象了。
风止,落地,血舞停——
随着剑锋一滴鲜血落地,几声闷响,几具尸体同时落地,荡起一片尘埃飞扬。
墨发垂下的瞬间,猛的抬头望向前方树梢,眼中未消弭的凶残狠厉在抬眼间一清二楚,空气似乎都开始阴冷了起来。
在触到那一袭黑袍遮身的身影时猛然一怔,紫眸倏然睁大。
树梢上,柔顺的发随风飘扬,在阳光照射下折射着粼粼紫芒,黑金色罗刹面具遮掩着整张脸,独留鬼面下赤红的双眸,及左额一角毫无遮掩。
而那左额上的血红花朵,鲜红刺目,栩栩如生,神色恍惚而酸涩的望着那猩红耀目的花朵,有花无叶,有叶无花,花与叶从不相见,那如血般妖艳惑人的花朵,冥界特有的花朵——彼岸花。
而只有一个人额上有这样的花朵,且在左额上。
恍惚的看着那靡艳的血色,带着颓靡慵然,意识开始模糊,心神悸动,似要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下瞬血色消失在迷蒙的视线中,神智开始逐渐清醒,怔怔的望着空无一人的树梢,静静的风拂过,似乎刚才只是幻觉,可她知道,怎么可能……是幻觉呢。
酸涩的眼,一滴泪从眼角划下,轻声呢喃自语着,“呵,终于见到你了呢,夜幽。”
想着刚才不经意间一撇,看到那人腰间刻着的煞字令牌,凤翎睫羽轻颤,“或者现在该称——冥煞。”
失神望了树梢半晌,眨了眨眼,压抑着眼中的酸涩,袖袍一挥,几滴化尸水顺着袖袍挥出,精准的射向地上的尸体和两个冰人,接着纷纷化为几滩黄水。
转身走向不知何时昏倒在地的流萤,大包小包卸下来背在自己肩上,将其轻轻抱起,一束紫芒闪现,原地已经没了两人踪影。
客栈——
厢房内,一道紫芒凭空闪现,瞬间两道身影出现在厢房,乔溪将流萤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床上,接着房门被打开,两个声音一前一后的传来。
“溪!”
“小溪儿~”
流火快步走进来,看到床上昏睡着的流萤皱起眉头,却没多问,只是上前查看着流萤的身体状况。
乔溪转头就看到倚在门边的某妖孽,毫不客气的开口道,“红凤凰,你赶紧施个障眼法,客栈的伙计亲眼看见我和流萤出去,如果我们直接从厢房出来肯定会让人怀疑的。”
祭玥绯凤挑眉,勾魂的眼角微翘,嫣红的唇似笑非笑,“哦~红凤凰?”
眼波流转,媚眼如丝的望着她,“你似乎忘了你在人界的身份了呢,怎么称呼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额头青筋暴起,不过还是因为有求于人给压制了下去,平静却掩饰不住的咬牙切齿道,“师傅!帮徒弟弄个障眼法吧!”
轻笑一声,祭玥绯凤漫不经心的双手环胸,靡艳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勾魂,话语却是理所当然的指使,“为师渴了~”
乔溪揉了揉额角,既然是徒弟兼仆从,那她就好好扮演这个角色好了,刚好可以学学演技。
踱步至桌边,拿起茶盏倒杯水,温热蒸腾的气体袅袅飞升,双手端着茶杯递给斜靠门框的祭玥绯凤,异常乖巧道,“师傅请用茶。”
祭玥绯凤勾唇,眼中划过一丝趣味,乔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祭玥绯凤倾身靠近,却听那靡靡之音娆声在耳边萦绕,“喂我~”
炽热的呼吸喷洒耳廓,莹白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的通红,不适的向后退开一步,恶狠狠的瞪着某个不嫌事多的妖孽。
只是因为掺杂着些许羞涩意味,这凶狠的一眼愣是瞪出软绵绵的意味,如同向着爱人撒娇一般,完全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有着不自知的诱惑。
被瞪的祭玥绯凤深邃的眸子越发暗沉,眼底有着隐忍的危险,那是他禁锢在心底的野兽,挣扎着想要在某天脱困而出。
神色却因着压制而显得越发的迷离,妖艳精致的面庞散发着颠倒众生的魅惑,危险却勾人。
只不过正在独自恼怒的乔溪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面色纠结的望着手中的茶杯,最后似下了决心般英勇决绝的上了战场,端着茶杯一步步缓慢而艰难的走向祭玥绯凤。
大义凛然的勾下面带戏谑的祭玥绯凤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勾带着弯下脖子与她齐平,接着便见她英勇的抿了口茶水,然后附上自己已经呆愣着的微张的红唇。
唇上温软的触感让他倏然瞪大眼眸,直到一条灵活的小舌撬开他的唇齿,渡入香甜浓厚的茶水,才回过神。
猛然捕捉着她想要逃离的软舌,继而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反攻成功。
流火在检测出自家蠢弟弟没有大碍只是昏睡过去后,转身就看到了这无比刺眼的一幕,心钝钝的疼,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强烈,似要扼住他所有呼吸。
紧抿着唇,死死攥紧手指,别过视线不再看着刺眼的画面。
明明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不是吗?溪不可能是属于一个人的,想要拥有她的人很多,强者更是数不胜数,甚至以后还可能会有更多,看来还是不够宽容啊,还是自私的想要独占,若是和流萤一起拥有她其实不会那么难以接受,毕竟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互相都有感应,甚至有时连感官都能相连,注定是要两兄弟侍一妻的。
其实他很高兴能被溪买下,因为她给了他们最起码的尊严,她尊重他们的选择,不会强迫他们,更不会把他们当做可有可无甚至是玩腻了就可以送人的性/奴。
他们兄弟曾经辗转于各个人贩子之手,颠沛流离,完全没有尊严可言,注定了他们的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他们骨子里的倔强不容许他们如此屈辱的任人宰割,他们尝试过一次又一次的逃离,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他们,在即将逃出重获希望的时候给予沉重一击,他们一次次逃离,一次次被抓,抓回来后便是狠辣的毒打一顿,关在漆黑笼子里一整天,不给饭,只是三餐水,就这么吊着小命。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一逮到机会便毫不犹豫的逃离,身上也因此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而那些卖家只要看到这些留着脓水的伤痕便立刻嫌恶的离开了,为此他们一直没有被卖出去过,直到遇到溪,那个如神祗般的女孩,虽然她的身份是魔,但她却是他们心中的神。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但他们知道他们不是魔族,他们的本体是异卵同胞的锦鲤,亦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被魔界人贩子贩卖,只是他们有记忆时就在魔界人贩子手中了,但再之前却是一片空白,虽说那时他们才三岁,可是他们的初始记忆便是从三岁开始,三岁以前却是连模糊的记忆都没有。
不过无所谓了,主人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父母身世什么的,他们不会去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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