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雎为未来的时局担心。若他是从前的曲辽丘世子,他定然眉头都不皱一下,为了族内的子民,他可以冒最大的风险。
他悄悄来到骥阳的卧房内,看着他安睡的脸。
现在他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他不能轻易的将所有的自己交托出去了。他感到些许的不安,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些许迷茫,骥阳的出现让他阵脚大乱,但是他心甘情愿。
薄雎望着窗外宁静的夜色,眼神依旧没有波澜。
嵇杭府内。
嵇杭卧房里已经熄了灯,只有帐内的一支灵烛还亮着。嵇杭一身慵懒的睡袍,他睡觉不爱束发,头发散着,他在烛光下看书。此时的嵇杭看起开与白日里大不相同。脸庞的轮廓线在温柔烛光的照射下柔和了许多。且头发散着,英气弱了些,风雅宁静更多。
也就是他现在的样子,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平日里嵇杭行事稳重,寡言少语。很多长者都不似他这般老成。久而久之,大家都没有将嵇杭当成风华公子,反而提起他的时候都像是提起各族的族长一样,尊重,敬崇。
嵇杭总是被人信任的,在任何事上都是。五大氏族的世子们没有人可以像他一样,在这个年纪就全权掌控了家里的所有藏书古籍。
嵇杭来松和林的日子已经很久了。从前他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很忙,父亲有什么事总是喜欢先教他去办。一开始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后来渐渐的不管是什么差事他都让嵇杭先去做,嵇杭也就一直谨遵父命。到了现在,顺渭阜的事情决议时大家都要问问他的意见。
他父亲对他很满意,平日里跟朋友们饮宴也常常说有了嵇杭,他可以放心的随时退位云游去。
可是衡雅仙子总是埋怨他父亲,嫌他对儿子严苛,时至今日嵇杭这样的寡言少语,哪家的仙子会愿意同他过日子。她闲下来总是要去找嵇杭谈心,给他介绍了无数的世家仙子。有相貌极佳的,有满腹才华的,嵇杭总是淡淡的。
衡雅仙子也逼着他去见过几位,可是这些仙子无一例外都被他的冷脸吓跑了。衡雅仙子打听过,这些女孩子们都说嵇杭彬彬有礼,但是脾气古怪的吓人。
衡雅仙子也着急了两年,可是嵇杭总会逗她开心,平日里种些稀奇灵植送到她这里插瓶,偶尔自己亲手做几道点心带来,倒让她不好开口。
这几年嵇杭在松和林住着,衡雅仙子倒是没想到他这样长性。又想着他说不定带个松和林的仙子回来做儿媳,那样也是极妙的,故而这几年鲜少过问。
从前嵇杭从不介意自己一个人,他喜欢这份自在和宁静。可是如今大敌当前,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好友都有人牵挂着,他竟然感到些许。。。。孤独。。。。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明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了。
按理说今晚嵇杭应当最好入眠。可是他觉得胸口像闷堵,又像空落落的,说不清的复杂感觉,只好点了灵烛读书。
嵇杭起身将窗扇打开,窗外夜色宁静,今晚是个不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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